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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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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其實我已經想出讓世人知曉我『門』威名的好方法了。」說話的聲音再放輕,就怕走漏風聲,讓人洞燭先機。 「什麼方法?」皇甫朔跟著將聲音放輕,好奇她口中的好方法為何。 「我決定趁著月黑風高之際,對全平陽城的人下毒!」堂玄星的話中有著狠絕。 「你打算毒死全平陽城的人?」皇甫朔眉心一皺,揚高聲兒,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。 「光把人毒死,那是最差的毒技,高深的毒技自然是將人毒得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那才是精髓。況且,我若把全平陽城的人都給毒死了,到時誰來幫我宣揚『門』的毒技?」要把人毒死那太簡單了,對她而言不過是雕蟲小技,也不是她要的結果,她要的是所有人以崇敬的口吻沸沸揚揚地談論「堂門」。 「『幽碧山莊』上下也在你的下毒名單之中?」他完全笑不出來,一點都不喜歡她到處對人下毒的主意。 「那當然!你和我是朋友,我怎能捨棄你卻獨厚別人?『幽碧山莊』自然是首當其衝啊!」堂玄星輕拍他的肩頭,要他儘管放心,她絕對不會漏了「幽碧山莊」的。 堂玄星這突來的輕拍,使皇甫朔心頭發毛,尤其她剛說完「幽碧山莊」首當其衝,而他又坐在她身畔,依他說,他很可能就是她此次毒害全城計劃中的頭號受害者。 「你……剛剛對我下毒了?」他問得謹慎。 「還沒有,你想要我現在對你下手,或者你想直接自個兒來?」對厚!她怎麼忘了可以藉由方才的拍肩動作對他下毒呢?忘了沒關係,可以再補過,何況她大方地讓他自個兒選,看他是要被她下毒,抑或是自個兒吞毒藥,他一定會覺得她這個朋友很夠意思吧? 「都不要!」皇甫朔斬釘截鐵地拒絕她的兩項提議,他已經受夠當個什麼事都不能做的窩囊廢了。 「啊?你這樣是不是大不講義氣了?」虧他有臉說是她的朋友,現在竟然馬上翻臉不認人,大過分了! 「是你不講義氣。」天地反了是嗎?做賊的居然喊起捉賊來了。 「我哪裡不講義氣?」能夠當頭一個被她下毒的人,是他的榮幸啊!他怎能身在福中不知福,反過來指責她不講義氣? 「平陽城算是我的地頭,你在我的地頭上到處下毒,且還要我當第一個被你下毒的人,你說是不是存心教我顏面無光?」 「那……你排最後一個總行了吧?」算了,為了顧全大局,她委屈妥協好了。 「不行!總而言之,你不許在平陽城到處下毒。」不管是排第幾個,他都不允許她在城中胡作非為。 「如果不能下毒,那我怎麼使『門』聲名遠播?」他的嚴正拒絕,讓好不容易想出絕佳計劃的堂玄星為之氣結。 「事在人為,總會有別的方法。再者,平陽城的百姓是無辜的,你對他們下毒,豈不是讓『門』惡名遠播?」皇甫朔提醒她行事之前得先三思。 「『門』又不是開善堂,我們是專門使毒的,當然得讓世人知道我們行事心狠手辣,眾人才會對我們心生懼意啊!」就算沒辦法耍狠,也要硬著頭皮來。 假如精於使毒的「堂門」做起懸壺濟世的勾當,豈不是與名聲不符?那可是會貽笑大方的。 「總而言之,你自個兒默默在心裡心狠手辣即可,再想別的辦法。」堂玄星似是而非的論調讓皇甫朔頭疼,卻也無法說她說錯了,畢竟他也無法想像要精於用毒的「堂門」突然轉性,如她所言開起善堂,那將會是多詭異的畫面。 「嘖!只能在心裡心狠手辣,未免太無趣了,何況辦法又不是說想就想得出來的。」堂玄星不滿地咕噥,早知道就不說出來和他商量,先斬後奏就不會這麼麻煩了。 「你不是在『門』有賽諸葛的美稱嗎?我相信這件小事絕對難不倒你的。」皇甫朔朝她的弱點出擊,以她的吹噓堵住她的不滿。 「對,你說得沒錯,我可是人稱賽諸葛的堂玄星,這麼點小事怎麼會難得倒我?哈哈哈……」在受到吹捧,馬上忘記所有的不快,堂玄星囂張地雙手插腰大笑。 她單純快速地移轉注意力,加上常說出讓人哭笑不得的話,使皇甫朔覺得她可愛又有趣,常會不自覺地與她陷入奇怪的對話。 正當堂玄星洋洋得意之際,劉總管突然行色匆匆地來到大廳。 「出了什麼事?」皇甫朔見劉總管神態不對,立即正色詢問。 堂玄星倏地斂住張揚的笑聲,會不會是她笑得太囂張了,劉總管在外頭聽不下去,於是進來制止? 「莊主,外頭出大事了!城裡絕大多數的居民仿佛被下了毒,不分男女老幼,一個個臉上皆起了紅疹兼上吐下瀉,將城內每一間醫館擠得水泄不通啊!」劉總管稟告平陽城正發生的大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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