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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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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不過是一頭熊在胡亂嘶吼,她根本無須理會熊說了什麼,更犯不著為此氣得臉紅脖子粗。 人,不該與熊計較,這件事就到此為止! 可是她愈想冷靜,便愈加無法冷靜下來,一股火在胸口燒得正旺。 翟虎子故作訝異的掏了掏右耳。「原來你這女人不僅長得比渾身是泥的豬還醜,連耳朵也不太靈光,可憐哪!」 冉芷淩雙手成拳,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,再緩緩睜開,雙眼燃燒著兩簇美麗的火焰。 一掌打掉他臉上得意的笑容?不!那完全失了她平日所受的教養,她不能讓死去的爹娘因她不夠端莊的行為而蒙羞。 可若不打他,是否表示她就得忍受他的粗魯無禮,直忍到內傷吐血? 左右掙扎良久,終究無法放棄長年所受的教誨,她深深的再吸了口氣,當作啥都沒聽見,別過臉去,徹底忽略那頭惹人厭的大熊。 「哇!女人,一定有很多人告訴過你,你這撇過頭的模樣實在是很傷眼,真的不騙你,老子的眼睛現在疼得像被針紮到。」翟虎子故意再轉向湊到她面前,揉著眼睛。 他在內心狂笑不已,熱切期待看她失控扯亂頭髮,放聲尖叫。 冉芷淩深深的、再深深的吸了口氣,想要平復已經怒火奔騰的心房,可是不論她深吸了幾口氣,這口氣就是吞不下。 從來沒人對她如此失禮過,而這頭熊卻一而再、再而三挑起她的怒火。 是可忍,孰不可忍,是該還以顏色的時候了。 她笑得好甜,粉嫩的唇瓣卻射出淩厲箭矢。「咦?原來公子有長眼哪,公子不提,小女子真以為公子的眼兒出了問題,才會分不清豬跟人的分別。」 「啊?」這女人好好的一句話不痛痛快快說明白,左一句公子、右一句公子繞來繞去,繞得他暈頭轉向,繞得他肚腸打結,繞得他緊鎖的眉心都可以夾死蚊子了。 他不快的雙手盤胸。「總歸一句,你這女人剛才是說老子眼力差嗎?」 「公子不僅眼力奇差無比,小女子甚至敢大膽猜測,公子還另有奇差無比之處。」就是你的腦!你這頭熊! 「你這臭女人在說什麼鬼話?你給老子說清楚,老子究竟是哪裡不好了?老子的眼力可是全村最好的,老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好,那話兒更是雄壯威武,你若不信,可以自個兒來試試!」這個該死的女人!居然敢暗示他的能耐,是嫌命太長了? 翟虎子的怒火來得又急又快,聲如洪鐘吼出他的不滿。 經過他這麼一吼,原本在敘舊的眾人登時噤聲,有志一同地將目光轉向他聲明最驕傲的部位。 冉芷淩衷心期望前一刻什麼都沒聽見,這個人實在厚顏無恥,連說他是頭熊,都是對熊最大的侮辱。 他怎能大剌剌地說出如此下流的話?何況她連一個字都沒扯到令他驕傲的部位不是嗎? 「看什麼看?!難不成你們懷疑老子的話,也想親自試上一試?」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,翟虎子威脅地朝眾人齜牙咧嘴。 黑子聽見他的怒咆,奔至他腳跟前,伏低身軀對著眾人狂吠,跟主人一個鼻孔出氣。 「不!不!我們一點也不想,還是把機會讓給她好了。」眾人恐慌的猛搖頭,大方的將親身體驗的機會讓給冉芷淩。 聞言,冉芷淩渾身一震,俏顏青白交接,難看至極,倘若這頭熊真敢找她試上一試,她絕對會奮力抵抗,不讓他占到便宜。 「你們在說什麼渾話?我家閨女可還未出閣啊!」許金花瞧情況不對,立即阻止,不讓他們亂來。 「不錯,絕對不可以。」翟吉人擔心他們會隨便亂來。 「嗤!瞧你們緊張成這樣,你們兩老甭擔心,老子挑得很,才不會瞧上這個骨瘦如柴的女人。」翟虎子輕蔑的上下打量過冉芷淩一遍,再驕傲的揚高下巴。 停止吠叫的黑子與主人如出一轍,驕傲的揚高下巴。 冉芷淩被這一熊一狗氣黑了臉,該是她嫌棄他才對吧! 打鐵匠翟火頭發現這對年輕男女互有嫌隙,連忙跳出來打圓場。「呵呵,既然大夥兒是同村的人,自然是像兄弟姊妹一樣打打鬧鬧,沒事的。」 「哼!誰跟她是兄妹?」翟虎子非常刻意的送她一記不屑的冷哼。 「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。」什麼大家閨秀的風範,全都讓她拋諸腦後。 「既然沒事,那就……到村子裡去住好嗎?」翟吉人詢問冉芷淩的意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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