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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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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想讓那顆豬頭盯著他一整晚。 黑暗中,她不安地盼了許久,知道他放下床帷後回到她身前,卻始終靜默沒動作,令她不免輕扯他手臂,疑惑地催促:“阿藤……怎麼、怎麼停下來了?” 他聞言,熨燙身軀這才緩緩欺向她,嘶啞輕笑,低頭輕噶她軟嫩耳朵。 “沒事。只是一直躊躇著,不知夫人現在能答應讓我把手擱在哪兒呢?今晚我可不想再討打了。” “你、你不討打才怪!”這時候還敢取笑她! 她嫣頰燒辣,掄起粉拳羞惱捶他。“阿藤,若是連你也想耍著我玩的話,我、我就回去了!你們兄弟倆就只會欺負人——” “想走?傻丫頭,沒那麼容易了……從今往後你只能留在我身邊,一輩子都不准逃。” 他開懷笑著,低垂臉龐逼近她的,悍然封住那瀲灩粉唇,不讓她再有機會抗議,引領那雙柔荑緊緊繞上他寬闊背部。 氣息紊亂,她只得環得他愈緊,無懼接下來會變成何種模樣,卻怕自己一無所知的笨拙會讓他失望。“阿藤,我、我不知道……這樣、對嗎……” “別怕,麗兒。”她愈是無知他愈歡喜。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” “嗯……”她心兒狂顫,多少不安也隨著他的承諾煙消雲散,聽憑他擺佈。 他低訴長情,醇聲似佳釀,隨著唇舌相接互舞,盡數灌人喉間,又甜又辣的滋味令她發熱暈陶,心神迷醉沉浸其中。 他長指如火,漫燒她每一處冰肌雪膚,融了一身水意,甚至令他自己也染上遍身濡濕,彷佛兩人同沐水澤之中。 生怕她受疼,他強自按捺下急切,粗礪大掌揉過飽滿豐盈、妖嬈身段,探訪而下,柔若鳥羽,輕似春風,挑弄著為他徐徐綻放的溪壑幽花,沾了露珠瑩光,直至盛開豔紅,一片蜜意馨香好不誘人。 她星眸虛掩,迷蒙似夢,餘光睇見他健碩胸膛肌理繃緊,壓抑的俊容早已失了從容。他忍住多少,便是對她疼惜多少。她知道,他寧可傷了他自己也不願傷了她。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寵愛能到何種程度?何況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,他可以強索,也可以威逼,但他對她從來只有呵護,只有柔情,只有……傾盡真心。 再忍不住情動,她沖他絕美一笑,弓身迎上他,回以同樣熱愛。 “阿藤,我可以,我甘心受疼……求你,別讓我再等——” 他心一緊,瞬時自製崩毀,聽她那聲蠱惑中多少的殷切企盼,捧定她腰枝將昂揚一沉,同時給予她不舍的綿密長吻,承接那霎時的痛楚,帶來了無盡的歡愉,如燎原火焚盡了理智,直至燒盡所有禮教矜持,半點無存。 她婉轉輕吟,嬌軟似水,情浪狂襲,終是洶湧地失控,鋪天蓋地的波濤幾乎要將他倆滅頂;十指勾纏,天地間彷佛只剩他與她,忘情地彼此攀附、激越起伏。 紗帳內,只餘一對多情人兒濃烈交纏,伴隨整夜難以掩抑的綿綿情意繚繞一室旖旎風光…… 朝陽炫目金光穿透雕花窗櫺,灑落德昌王房中。他微微張眼,帶了點胡髭的俊顏顯得有些浪蕩不羈,聽著枕在他臂膀上的她那平穩溫軟的輕柔氣息,他唇角愉悅地略略彎起。 雖然他徹夜無眠,但她筋疲力盡睡得香沉,他也僅是靜靜貪看她姣美睡顏,不想驚擾累壞了的她。 “天亮了?”習慣的時辰一到,一旁難掩疲憊的嬌小人兒揉揉惺忪雙眼,自動無聲坐起,試圖跨過身邊偉岸男子下榻。 同時一隻厚實大掌穩穩環上她腰際,柔柔將她按下躺回原位,替她拉過錦被。 伏懷風憐惜萬分地側臉貼上她,喑啞笑道:“麗兒,別急著起來。等會兒我召丫鬟進來侍候你,晚點再讓人備膳。今兒個你就留在這裡好好歇息。” “不、不要,別讓丫鬟進來,我自己回房打理就好。”她難為情地拉過被,遮掩自己身上無處不是受盡他恣意眷寵的紅紫花痕。 美眸一闇,想起曾經受過的嘲諷言語,她…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昨夜的事。 她一無所有,能獻給他的只有這份心意,所以無論如何都不願讓這唯一的心意再受誣衊踐踏。 “那怎麼成。昨夜應該累壞你了,正虛著呢。不然就由我親自侍候夫人好了。” “阿藤……別鬧我了,你明知大白天逗留……會讓其他人笑話,別為難我。” 麗顏楚楚可憐地討饒。“你已半個月沒去看北渡橋進度,今天不是預定要去監工?我得快點起來替相公備衣備膳——” “別逞強,雜事留給別人做吧,好好養足精神,等我回來,嗯?” 他對著那顆幾乎卷成一球的被繭綿綿低語:“麗兒,我承諾你,往後再不用費心跳舞祈雨也無妨,只需你一聲令下,為夫絕對隨時帶你騰雲布雨。” “阿藤,求你忘記那檔蠢事!”頰上陡昇的嬌豔朱霞一時半刻怕是不容易消褪了。 “糟糕,我向來沒什麼長處,偏就只有記性極好呢,哈哈哈……”朗聲笑著,伏懷風逕自下了榻,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袍,俐落整理,換上了素淨的外出服。 片刻,他卻從桌上拿起縛眼的紗布,似在思索著什麼。 “相公?”她探出頭,看著他停頓不動。“……怎麼還打算裝成眼睛不便嗎?” 俊目黯垂。“若不這樣做,我六哥不會饒過我。至少還要再半年。” “半年?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?”注意到他倏忽沉默,她連忙只手撐起身。“我們是夫妻,你有任何心事,多少讓我為你分憂,憋在心裡會很難受的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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