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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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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讓他那一聲聲麗兒給喚得嫣頰窘燙,撇開臉道:“七爺,我是答應要與你假扮一對賣藝夫妻闖關;但我真不會騎馬,求您饒了我吧。” 山路崎嶇難行,於是他們決定部分路程改走平坦的官道繼續往西。次日一早,侍衛們便不知打哪弄來三匹馬,催促他們趕緊出發;所有人都上了馬,就等她一個。 她光讓馬兒不耐的鼻息一噴便給嚇得倒退三步,別說她能否騎馬追在他們後頭,連能不能坐上高大馬背都是難題。“七爺……” “你忘了我雙眼無法視物,一個人沒法子騎,所以才要與你同乘一騎啊!上來。” 他聽見她正悄悄踩退腳步,嘴裡還拚命在道歉,他唇邊揚起一抹捉弄,伸手摸上腰間。“抱緊你的琴,麗兒。” “什、什麼?!”她的驚呼來還不及出口,就見他抽出長鞭一卷,精准地牢牢纏住她纖細腰枝,將她拉提到自己胸懷前方穩穩落坐。 而後他竟雙腿一蹬,發了瘋似往前沖了出去。 “七爺!前頭有棵大樹!往左兩步、左邊——呀!前面十尺有疏水橫溝,跳!七爺快跳!” 她雖害怕,甚至嚇得想要閉上眼睛,但思及他根本看不到,若她噤聲,兩人鐵定會摔得很慘,所以她只好拚命嚷嚷,提醒他一路上的各種情況。 直到最後通過一座吊橋他才停住。 她臉色青白交錯,連搖晃欲嘔的事都給嚇得忘了。 “七、七爺您實在太大膽了,明明看不見前方,怎麼可以如此策馬狂奔,即便您功夫好,也別拿性命開玩笑啊。” “我雖看不見,但其實還能分辨些許光影;何況麗兒你看得仔細分明,由你替我引路,不是引得挺好的嗎?” 她一愣,想通了他看似莽撞的行動,只是為了不想讓她再三猶豫其實辦得到的事。但這麼離譜的事兒,她還是覺得太冒險了。 “可萬一我弄錯了,七爺不就——” 偎著他朗聲大笑而起伏的胸口,她縱有再多不安,彷佛都能在這個熱暖懷抱中消散掉。 “我相信你不會弄錯。”他俊顏綻笑,溫柔卻堅定地告訴她:“你就不能相信我的判斷也不會有錯?麗兒,我知道你一定能成為我的眼睛。” “七爺……”她幾度咬唇,對他毫不懷疑她能力的全然信任覺得歉疚,最後咬唇點頭。“我會努力——不,我絕對會辦到。”為了七爺。 “很好。”伏懷風雙手環過她身子,一夾馬腹,甩了馬韁,正式上路;但速度比之前放緩許多。兩名護衛已經在視界裡消失,應是繞道別條路。 就剩下她與他了。地圖早已交給了她,侍衛離去前也跟她細細交代了。她一路不斷地仔細描繪前方景色,細膩得連只小蟲都不放過。 “七爺,前頭有岔路,得往左……七爺?”她看著他突然停下,有些擔心。 “別再叫我七爺,叫別的吧。若要扮夫妻,親昵一點比較好。” 聞言,她嫣頰微赧。“直喊七爺名諱太引人注意。其它的……喚夫君?” 他揚眉笑道:“夫君也行,相公也成。不過我想還可以有個親近些的昵稱,這由身為妻子的你來取更合適。我等著看你平素對我的印象如何。”他笑來竟有幾分淘氣。 “印象嗎?我一直只記得藤花包而已……那就叫阿藤?”總比阿花阿包好聽。 “藤花……苞?”俊顏微訝,以為自己聽錯。用花形容還能理解,但……花苞?再怎麼說他也已經是個二十七歲的堂堂大丈夫了,怎麼會來個花苞? “這有什麼緣故嗎?” “沒、沒。”她匆忙掩唇,長睫黯然斂下。與王爺相處過於接近,才會教她大意忘記;她絕不願意讓王爺發現,她就是那個將他害得如此淒慘的元兇。 “藤花苞是……未開的藤花,就如同王爺、王爺的清麗美色……” “美色?” “不是!因為藤花花不豔,但氣味清冽芬芳,就像是王爺內韻德馨——或者換個花種,不不不!不用花了,用別的……” 在他追問下,她支支吾吾硬掰出一個王爺貌勝天人、豔冠百花的理由,說得十分心虛。眼見那張花神般的俊雅樣貌……在她拚命解釋下,卻像正經歷寒冬,僅存一株堅忍寒梅綻放僵笑。 “對不住,我只是個沒學問的丫頭,根本不會取什麼好名字……請王爺自個兒取吧。”最後她爽快認錯,總比多說多錯來得好。誰教她這些年光練琴沒練口才。 聽她放棄地歎了氣,他也跟著沮喪歎道:“沒有堂堂男子喜歡讓人說得像是柔弱美人,原來在你心底,我就只有臉蛋可取嗎?” “不是不是!王爺文武兼備、才華出眾,是我的大恩人,是我的英雄,是我的藤——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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