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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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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對話幼稚到極點的大人在廚房裡卿卿我我,仍嫌調情的言行不夠噁心,還不時地加上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。 終於,某個被當成透明人的帥律師發出了不平的抗議一一 柴鳴風假咳了兩聲。“咳、咳!兩位,不好意思喔。”小木屋的格局開闊,沒有什麼可以遮擋視線的樑柱,但他並不想長針眼。 申淨熙尷尬地推推裴子驥。“主人,你去客廳陪柴大哥啦!餅乾又沒多重,我自己端過去就行了。” 裴子驥伸長脖子,望瞭望客廳的人影。“你的病才剛好一點,我來端。” “只是感冒而已,不用那麼大驚小……” “我說的是你肩膀的傷。” 她怔了一下,怯怯地看向他。“嘿嘿,主人知道啦……” 普遍來說,扭挫傷到了受傷第二天才是最痛的時候;那天被柳孝媛用高跟鞋踢傷的肩膀,到了隔天加上重感冒引發的肌肉酸痛,居然讓她連手都抬不起來。 “既然想躲在房間偷偷擦藥,就要有本事不會痛叫出來。整條街都聽到你唉唉叫了,主人又不是聾子。”還以為她違反禁令又企圖污辱他的愛刀了,差點沒被嚇破膽。 “呃,對不起。” “說你笨還不承認!”斜睨了她一眼。“你不會想跟我說,那是你不小心跌倒、摔到“某人”的高跟鞋底下,然後“某人”是不小心踢到你的吧?” 話都被他說完了,申淨熙只能搔搔頭苦笑,趕快轉移話題。“主人,柴大哥是客人,把客人冷落在客廳,很不禮貌耶!你快去招呼人家,嗯?” “招呼個屁!像他那種星期天還跑到人家家裡來“打擾”的不速之客,根本不需要以禮相待。”裴子驥不齒地冷哼了一聲。 “你快過去啦!不管怎樣,來者是客。” 又哼了哼。“儘量挑醜一點的餅乾給他,剩下的通通都是我的。” 這、這……不過是從廚房到客廳,頂多十幾步的距離,需要這樣十八相送嗎?柴鳴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,低頭看看有沒有雞皮疙瘩掉在地上。 要不是那天親眼證實了“神秘管家”的身份,他還真不敢相信淨熙小姐就是老爺子請來的馴獸高手,更不敢相信天才少女會跟脫韁馬在一起。 嘿嘿……看他們像小夫妻般地如膠似漆,好兄弟被套牢的日子應該不遠嘍! 裴太少爺又和小管家在廚房講了一會兒悄悄話才終於現身客廳,屁股才剛坐下,就聽到帥律師的抱怨。 “喂喂!兄弟,好歹這房子也是我幫你找的,做人不可以利用完就過河拆橋的啦。”有異性沒人性,他早該知道這是段薄弱的友情了,嗚嗚。 “上班的時候看到柴大律師也就算了,難得有連假還不能讓我耳根子清靜一下,你是惡鬼嗎?”陰魂不散! 他原本打算要利用連假帶丫頭出去透透氣的,但她的重感冒卻拖到昨天才好轉,沒想到今天又有意外訪客,完全沒辦法好好放鬆心情。 “別用那種殺人的眼光看我嘛!誰知道你跟淨熙小姐會……”柴鳴風曖昧地擠擠眼。“孤男寡女同在一個屋簷下一一兄弟,幸福呵?要好好保重身體哪。” 又是一個將“丫頭”誤認為是“淨熙小姐”的人。裴子驥鄙夷地冷哼一聲,將他那雙眯成一條縫的賊眼瞪回去。 “做律師的人要講求真憑實據,不要像八卦週刊一樣,看到黑影就開槍。” “真憑實據?你這句話是在邀請我到你房間去,搜看看有沒有用過的衛生紙團嗎?真是大方呢,走吧!” “衛……衛你個死人骨頭啦!你要不要乾脆去兼差當狗仔啊?” “唉呀,好主意!等等,我找一下有沒有帶針孔攝影機,順便裝一下……” 看他煞有其事地翻看公事包,裴子驥忍住將某人剁碎當肥料的衝動,鎮定地喝了口咖啡。 “柴鳴風,你給我聽清楚了,我們只是勞雇關係良好的主人和管家,清清白白的,不准你在老爺子面前亂嚼舌根。”要是被誤會他和“淨熙小姐”有什麼私情的話,那就冤大了。 “不管小紅帽是不是早就被大野狼吃幹抹淨,但你再撇清關係就不厚道了喔!哼哼,那天不曉得是誰像瘋子一樣鬼吼鬼叫的,只差沒報警請情報局幫你找人了,會清清白白的才有鬼。” “我、我……管家失蹤了,當然要快點找到!我只是怕又被老爺子罰抄祖訓而已,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討厭寫書法。” “還嘴硬?聽說最後還是某不肖孫自己先打電話給老爺子找罵挨,還呼天搶地的求老爺子指路呢。” 裴子驥不耐地瞪了他一眼。“你今天就是特地來捕風捉影的嗎?” 唷,被識破了就惱羞成怒?真是沒風度! “當然不是。其實我剛剛都是在探你口風,現在知道你不喜歡人家,那小弟就可以放心追求你的丫頭啦!”柴鳴風漫不經心似地使出激將法,就不信這顆頑石不點頭。 裴子驥冷冷地一眯眼。“你說什麼?” “嗯、呃……”牙根一咬。“你也知道我的宏願是採集三百六十行的小花嘛!這麼可愛的“管家”這沒碰過呢。”柴鳴風雙腿打顫地說。 果然,話才剛說完就先被掄了一記南山鐵拳,緊接著再來一腿佛山無影腳,最後是殺人於無形的河東獅吼功。 “柴鳴風!我鄭重警告你,別把你的歪腦筋動到丫頭身上!你愛泡誰、愛玩哪個女人隨便你,就只有她不行!” “咳咳!兄、兄弟。” “我跟你不是兄弟!”裴子驥殺紅了眼,毫不留情地揪住他的衣領,咬牙切齒地嚴正警告:“丫頭是我的女人!你要是敢碰她一根寒毛,我會讓你求生不能、求死不得!聽到沒有?” 他現在就已經很想死了! 柴鳴風趕緊在窒息前招供,求饒地說:“請、請手下留情……我……咳、咳!剛剛那一句才是試探……” 裴子驥愣了一下,連忙鬆開手,愕然倒坐在沙發上。 柴鳴風驚魂剛定地拍拍胸膛、順順氣,喝了口水,偷覷了眼裴子驥怔忡失神的表情,確定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,才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。 “兄弟,居然會跟死對頭墜入愛河,我猜你自己也很意外吧?”裴子驥的脾氣是不好,但認識這麼多年,還沒見過他真的發火。 裴子驥低頭看了看自己失控的雙手,再抬頭瞄了廚房裡的小人兒一眼。 是很意外……意外自己的佔有欲竟然強烈到差點掐死自己的好兄弟。 “不要再說這些了。你今天到底有什麼事就快點說,說完就快滾,不要在這邊擾人清靜!”裴子驥煩躁地吼道。 哎呀!又在打迷糊仗了。 “沙發還沒坐熱就趕人,真是無情。假日還要工作,而且沒有加班費,我才是被你們裴家非法奴役的受害者呢……”柴鳴風唉聲歎氣地委屈控訴。 “既然真的有事,就別跟娘兒們一樣拖拖拉拉的,少裝可憐、少說廢話!”裴家的加害者之一才不吃這一套。 “主人,你那麼凶幹嘛?”申淨熙從廚房端了一盤餅乾小跑步過來。 “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們在吵架,是不是……” “沒事、沒事!你家主人在吊嗓子而已。”柴鳴風哈哈一笑,輕鬆帶過。 責備地白了裴子驥一眼,申淨熙可沒那麼容易被唬弄過去。 “主人,柴大哥雖然是領你們裴家的薪水,但他是那麼幽默風趣的好人,而且還是你的拜把好兄弟,你怎麼可以對他說話那麼大聲呢?” “怎麼?你心疼啦?”裴子驥臉色陰鬱地問道,沒有忘記柴鳴風的斯文外表在女人之間有多麼吃得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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