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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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嗤,喝醉的男人從不承認自己醉,花心的男人又會承認自己花心了?她腳步加快;不過這是在表達她的反應,不是妄想能甩掉後面的人。「而且別誤會了,我不是在追你,我還沒真正認識一個女孩子之前是不會追的,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一點?」 她煞住腳步;而他好像早就料到,穩穩停在三步之外。「那你這是在幹什麼?」 「我說沒在追,是因為還不認識;但如果都不接近,我能認識誰啊?」 「那我不想認識你可以吧?」 「不必這樣吧,你難道沒有男性的朋友?」 「沒有。」小學的早就沒聯絡了,國中高中讀女校,上了大學,她已經定了型。 他好像不太意外。「吃個飯不會怎樣吧?」 「沒必要。」 「我覺得有必要啊。」他還是笑意盈盈,「我問你,你覺得我是輕易放棄的那種人嗎?」 她抿著嘴不想答。 「不是吧?那如果每次你和那個好朋友在一起時,我都冒出來獻殷勤,你覺得你朋友會怎麼想?」 芯容絕對會加油助陣,把她給賣了。 「與其我鍥而不捨,愈挫愈勇,不如你簡單地讓我請個午餐,然後吃飯時使出渾身解數讓我興趣大減,你的問題不就解決了?」 她真是哭笑不得。他說得一本正經,好像真是從她的角度來分析,其實仍然是腹黑牛皮術,兩人都心知肚明。 到底為什麼這個男人要花時間耍這樣的心機? 原極老愛說哥要的不是上床就是錢,所以乾脆找色與財都有的女人。說了這樣的話,當然被原青罵。 她問原極是不是也跟著哥學壞,弟弟聳個肩。 「有色有財的女人黏上來,我當然不會拒絕;不過我喜歡清純派的,然後把她們給帶壞,這才有成就感。」 她又罵,但弟弟只是笑。她真的很心冷,還好媽聽不到這樣的話了。 她有什麼?沒色沒錢,也不清純,因為她太憤世嫉俗。 後來她想過,她代表的是一種挑戰吧!她也給了向柏語成就感。 他很賊。真的一起去吃飯之後,他收起那種侵略性,保持朋友的距離,給她很大的空間。 第二次,她替爸和弟弟做好飯,一出門就發現他等在家門邊堵她。一番舌戰後她發現自己上了機車,又被他帶去吃飯。 後來就算不情願也熟了,差不多每隔四五天她做好晚飯出家門,他就會半坐在機車上等她,繞道到某個「他很想試試,但不想一個人吃的不太貴的新餐廳」,然後送她回宿舍。 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從不在家吃她不想問,因為怕那種話題。很可能是哥告訴他的。想到家裡的事被他知道了,她心情就不好,奇的是他從不多問。 有時載著載著就去逛書店,或走走路,倒是沒去喝過咖啡。 不知道為什麼,走著走著就走在一起了。她沒當他是男朋友,連「朋友」這種關係也不願去想,他也就沒掛在嘴上。 和芯容一起的時候,他通常不會出現,這該不會是他的體貼吧? 他生日那天,他主動邀她去他家玩,說朋友幫他開生日派對。 「你也是我朋友,對吧?」他很邪氣地笑。 他會邀她去大派對,一定是知道光兩個人的慶祝她絕對敬謝不敏;但她想起要和他的一夥男的朋友認識,尤其哥大概也會在場,她一定會成為調侃捉弄的對象,打死她也不要去。 「我從沒說過我們是朋友。」她嘴硬。 他安靜了半晌。平常笑駡慣了,他的皮厚得像大象皮,她覺得他根本少根筋,他卻突然臉色收斂起來,像要藏住什麼。 「對我家長得怎樣一點都不好奇,我很受侮辱喔。」他又笑了,恢復成她所熟悉的那個他,百毒不侵。 算她閃神了吧!但隔天他生日,她腦中卻揮不去他的那個表情——沒有表情的表情。 她連個生日快樂都沒說,更別提送生日禮物了。她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?連她打工地方的男同事生日,她至少會跟著大夥唱生日歌。 這麼特意地劃清界線,這其中說明了什麼? 她不喜歡這個問題;但到了七點派對時間,她已經坐立不安一整天,頭都開始發痛。 至少……去送個禮再走? 不行。後到或先走都會很引人注目,加上哥和向柏語會說些什麼渾話,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。 像顆地雷,她白癡才會去踩。 她照例回家做飯,弟弟又褂彩回來,爸當然又是一陣狂吼,小弟鎖上房門放著震耳欲聾的嘻哈歌,結果被罵的變成是她。 她做完飯就逃出門。今晚當然沒有向柏語的「突襲」,她慢慢走到公車站,旁邊就有文具店,她不知不覺走了進去,眼睛沒有目標地瀏覽,冉到看見一本記事本,上半部畫了兩個月殼,下半部一個「友」字。 朋,兩個月字在一起。朋友,就像兩個月殼的關係嗎?可是一個天空,怎會有兩個月殼呢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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