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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
  “怎麼,明晚有球賽還是流行什麼我不知道的怪病?”恣然問。

  青豔嘟起迷人的嘴,“誰知道?我是好久沒找人了……”

  恣然看了看青豔,不知該不該在其它同事面前問“那個男人”的事。

  那個男人明明有名有姓,還是“蕭千為”這種比“餘青豔』風雅百倍的名字,不知道為什麼青豔總是那個男人、那個男人地叫,害得恣然也跟著“那個男人”起來。

  “是啊,你通常都不用特別去找的嘛,問題是那堆男人死到哪裡去了?”小仙關心地問。

  “我大概把他們踢得太遠了,他們找不到回來的路。”青豔的表情其實不是太在意。“恣然,我們這堆裡就你單身,你明晚陪我好了。”

  死黨生日,恣然當然義不容辭——尤其,又多了個打牙祭的藉口。

  一堆人嘰嘰喳喳地聊了辦公室的新聞舊事後,恣然把蛋糕打包回家,其它人回去上班。

  “我明天下班前再call你!”青豔踩著好高的涼鞋走了。

  隔天上午送個緊急件到公司後,恣然在不遠的公車站等車要回家,又想起青豔所說的話。

  昨天之前,她們大概有兩個禮拜沒見了,中間只接過青豔一次電話,報告了一堆和“那個男人”的事,說什麼她沒事就跑去找人家要吃的,還故意先把頭髮打亂、口紅擦掉。

  恣然想著,不禁微笑。不擦口紅,大概算是青豔最大的妥協了。她敢打賭青豔去找“那個男人”的時候,臉上從眉毛到眼影,所有精緻的化妝半道都沒少,只不過沒有口紅而已。

  但恣然還是有些意外,青豔會給那個男人如此特殊的待遇,竟願意以自己心目中“不夠完美”的面目見他。平常青豔一定要打扮到自認完美了,才願見人的。

  恣然搖頭。青豔愛美是她的自由,如果為了男人而硬要改變,愛情不就等於有所犧牲?

  為什麼要犧牲?愛情如果不能讓人忠於自我,有什麼好?

  “你常常和自己辯論嗎?”身邊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
  嚇!忽然看到淵平臉部的特寫,恣然差點拋下手裡的車票。才剛想著情呀愛呀什麼的,這個男人就神不知鬼不覺地冒出來,見鬼了!

  “淵平!”

  “對不起,嚇到你了嗎?我看到你忙著自言自語,連錯過公車了都不知道。”

  他一身隨意的打扮,T-shirt加牛仔褲,看起來跟學生時代一樣年輕,此時正俯首看她,打趣地微笑。

  “真的?”

  恣然喘了口氣,不怎麼在乎公車跑了,但遇上淵平時那種奇異的心跳感又出現,讓她一時失了鎮定。

  “你交了差正要回家?”

  “是啊。你又怎麼會來這附近?”

  “來這裡一家印刷公司談出版校刊的事,路過正好看到你。”

  “喔。”

  她點點頭,眼睛往他身後飄,忽然希望下班公車不要拖太久。

  她是不是……不怎麼高興碰上他?淵平不禁要這麼自問。她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樣,似乎有些毛躁?

  淵平暗笑自己,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,恣然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。

  “我能陪你搭公車嗎?”

  恣然眨了眨眼,“你也搭這班?”

  “搭這班的話要轉車,不過總是同一個方向。”

  雖然知道她很可能會利用他的話來婉拒,淵平還是誠實地回答。

  “你沒開車?”

  恣然有些意外,她認識的男人很少願意搭公車的,就算要挪用買房子的預算,也不惜砸錢買車。

  “沒那麼多錢,”淵平聳肩,“公車很方便啊。”

  恣然不禁多看了他一眼。他沒說什麼“找停車位太麻煩”之類比較不丟臉的藉口,真令她耳目一新。

  這個男人……令她耳目一新的次數太多了,她腦中又警鐘大響。

  “這公車站是開放給大眾的,當然隨你搭,不需要我的許可。”

  她俏皮的語氣沒有唬住他,她是在用言語來化解可能的親密氣氛,淵平在心裡歎息。

  “你最近好嗎?”

  十幾天沒見了,他覺得似乎更久得多。

  恣然有些躊躇。老實說,這兩天她愈來愈覺得自己該去他的菜花學校報到。接下他的案子以後,她很用心地研究他給的資料,研究的結果是領悟到對學校的瞭解實在不夠,而好奇心簡直快暴漲開來。

  “還好。”她回答,終於決定了,“你現在是要回學校嗎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“那我可不可以跟去參觀一下?我知道應該先跟你約好……”

  “不,我不是說了嗎?我們隨時都開放。”他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
  “喔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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