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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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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以為你要說我少了一顆心。」恣然嘴角帶著笑。 「沒有少。你愛家人、愛朋友、愛動物,甚至有不少男性朋友,只是你的思想實在太奇怪了,是不是書看太多啦?」 「有可能。」恣然點頭,「我人生經驗也沒比誰多到哪裡去。」 「什麼人生經驗啊?我們同班、同校、同一社區、甚至還進了同一公司!你經驗過的我哪裡沒經驗過了?」 「相反的,你經驗過的我都沒有。」恣然專有的那種若有似無的笑容又來了。 青豔揮揮手,對自己的「豔」名遠播從不在意。 「就是說啊!而且你家庭又沒破碎,也沒被誰虐待過……」 說到這裡,青豔倒抽口氣。 「你、你……你不會什麼時候遭遇不幸,卻不敢告訴我吧?」 「神經病!」恣然終於笑出聲。「你看吧?拒當花癡的女人,立刻被人當成有一毛病或是女同志,甚至性侵害的受害者。難道女人的人生目標,就是在求偶?」 「但也沒必要唾棄男人吧?」 「我不唾棄,別來招惹我的都是朋友。」 「算了算了!」青豔雙手一攤,「我們這個話題談過幾千遍了,談也是白談!」 「那是因為你只要一開口,就會跑出『男人』兩個字,所以我們才會聊來聊去都聊到這裡來。」 恣然其實不介意這個話題,通常談話的對象想談什麼都好,她一律配合,只是不能保證真心話不會嚇到人。 她很正常啊!哪裡怪了?她看到的怪人怪事才多呢,身邊這個死黨余青豔就是一個。 聽說這青豔二字還是余爸去求算來的,真是笑死人了! 餘青豔?我是青樓豔妓? 要不是從不信什麼算命不算命的,恣然還真會以為青豔見一個男人就玩一個的作風,就是被名字給害的。 「說到男人啊……」青豔眼睛一轉,又滿臉發光了,「不是我說,我想我可能終於找到了!」 「你找到過很多個,這是哪一個?」 那種光芒太過熟悉,就算在恣然看來真是怪,也早已見怪不怪。 「那些不算啦!這種事要靠自由心證,只有真正找到了才會頓悟,以前的都是執迷不悟的結果,不算不算!」 真可憐,那麼多男人了,還是執迷不悟啊。 「那你說『可能』終於找到了,請問大小姐你到底是『悟』了沒有?」 青豔顯然還在雲上飄,眼光如烈陽般燦爛,雙手捧著心。 「什麼?」 恣然微聳肩,「沒什麼大不了的。」 青豔不耐煩地拍了下恣然的手背。 「你不要岔開話題,我正在報告我墜入愛河那驚天動地的一刻耶!這是我人生的轉折點,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,你懂不懂啊?」 「不懂。」這是真心話。 「也對。你要愛上人了才會懂的。」換成青豔滿臉的憐憫了。 「有些事,就像死亡,少了那份經驗也是好事。」 青豔知道恣然的嘴太厲害,下定決心不再被她擾亂,再接再厲報告下去: 「他也是我們公司的喔!只不過和你我都不同樓,你保證是沒見過啦。他不高,戴著金邊眼鏡,很斯文的長相,常打素色領帶……有沒有見過?」 不是保證她沒見過嗎?恣然半笑不笑地問: 「怎麼聽起來不像你喜愛的型?」 是真的不像。不高、斯文、打扮樸素、還四眼田雞? 這些形容和青豔過去的男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。 「我哪有什麼喜愛的型!」青豔打死不承認,「我的男人有小湯哥型的、小馬哥型的、史恩康納萊型的……連阿諾型的都有,哪裡定過型了?」 「就是那些都太有型了,這個聽起來才怪。」 「他是書生型的!」 青豔繼續捧著心,在恣然眼中活像個心絞痛突發的病人。 「喔,書生型的。」恣然點頭,「但你為什麼突然看上書生型的?。」 以前好像沒有過,不過青豔的男人太多了,她記不清楚。 「我根本沒看上他。」青豔語出驚人,「兩個禮拜前我不是和那個該死的齊紹明分了嗎?不記得?沒關係,那個人渣忘掉最好。我們本來一頓分手午餐吃得好好的,最後好死不死卻又吵起來,我跑回公司,趁電梯沒人,一路尖叫到六樓,非常痛快。 「但六樓門開了,沒人進來,我不知道發了什麼瘋,杵在原地看電梯門又慢慢關上,但電梯卻沒有動,整個世界好像停了,忽然覺得天底不只剩我一個人,好寂寞、好寂寞……所以我站在那裡嚎啕大哭起來,哭得滿臉花花,管它嚇死人也不償命。」 恣然知道青豔發的是什麼瘋,就是吸了太多那種叫愛情的毒,發生所謂的crash現象,每次結束一段就要來上這麼一次,不過一向都是在她面前,或躲起來一個人發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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