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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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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淳月疼愛地摸摸她的頭。「你……沒事就好,見到這對明月珠……還真嚇我一跳……」他拿出那對珍珠耳墜。 「我只是想見到你,那個女人又說能幫我……我才把明月珠給她。」 「你江湖經驗太少,以後別輕易信人。」段淳月將明月珠交給她別回耳上。 此時,天色雖已轉暗,但大火映得少王邸一片明亮,映照出上空交戰的人,與廣場上嚴陣以待的情況。 陣陣拂來的濃煙,讓段淳月再次下令一半的人手加人救火行列,看來這場大火就算滅了,也足足要把少王邸燒毀大半。 「陸丹鳳,你既對天閣令沒興趣還來阻撓本法王——」 嚴煉海望著被拋勾在屋簷下方的天閻令,怒叱道。 他差點得手,哪怕戚時雨想搶,也阻他不得,卻被中途插手的陸丹鳳以掌風震飛,拋掛在屋簷下,底下大火隨時有上竄之勢。 陸丹鳳翩然佇立於屋頂上,身後的火光,映襯得那抹白衣身形修長挺拔,俊美的面龐,凝著不同以往的輕狂,眸瞳中盡是肅然,迎視著嚴煉海抿唇淡笑。 「本上人確實沒意思拿天閻令,更沒意思讓天閣令落入你這等宵小手中——」他一聲大喝,多情劍離鞘而出,如青龍出海之勢,朝嚴煉海而去。 「本法王就一報當年被你陸丹鳳重創的恥辱——」嚴練海青筋如蛇盤臂浮出,手指如爪勾似地竟吸起底下的大火烈焰。 劍芒頓化光雨迎戰火龍舞空般的烈焰,短短不到三丈的距離,雙方在那火光劍雨中來回交手,長劍破空,火焰眩目,萬鈞的氣勢震盪全場。 刹那間,廣場眾人和來到近處的餘夢清,都只是屏息地看著這場火光與創光的狂舞。 此時一直在旁靜待機會的戚時雨,趁此移近掛於屋簷下的天閻令,卻在伏身想取時,被眼尖的嚴煉海發現。 「留你何用——」嚴煉海暴叱一喝,渾厚至極的掌勁,朝戚時雨劈去。 「危險!」陸丹鳳沖身奔來想教,卻是遠水難救近火。 面對雷霆萬鈞的掌勢,戚時雨登時駭然,身形一滑,雖僥倖避過奪命狠招,卻直滑翻落大火中。 「雨恬——」陸丹鳳撕心大吼,伸出的手來不及抓住,眼睜睜見著那黃衣身形被濃煙吞噬,他震懾在當場,猶如見到當年事件重演。 「她不是小心呀——」眼見陸丹鳳神情哀慟,全然無心於背後的強敵,餘夢請大喊,卻未及警告,便見那抹白衣身形被揮來的一掌打入火海。 「四弟」 「丹鳳——」 廣場上眾人見狀莫不大驚,心魂未定下,竟見半月也跟著跳下去。 「夢清——」雲天驕和段淳月更是震駭。 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——到底怎麼回事——」沈元智抱著昏迷的徒兒,而今四弟又生死未明,他真是混亂到極點。 「夢清最怕火了——我得去找他們——」雲天驕慌亂地舉步要追去,卻被一道威迫的掌風給逼在原地。 「今天誰也別想逃離這一步!」嚴煉海聲色俱厲地看向底下眾人。「失了天閻令,本法王要你們拿命來消心頭恨。」 原來天閻令在方才的爭奪中,隨著戚時雨一起滾落火海,找了十多年的天閻令,一個能讓他東山再起的權威,就這麼在他眼前毀了,氣得嚴煉海幾近瘋狂! 「呀--」他長聲一嘯,整個上身肌肉鼓起,進裂上衫,頓時風回成旋,卷起火海殘燼,隨著這股氣流分化成火雨,打向底下眾人。 驚號、逃竄,混亂之局再起,許多來不及躲避的護衛被直撞而來的火球,打得胸骨斷裂,肉焦慘嚎。 沈元智護住懷中徒弟,靠雲天驕運勁揮開這疾來的火雨,段淳月用殘餘的功力以氣化風的隔開這些小火球,想保身旁女孩和周遭屬下,卻因此而令他內傷更為加重。 「音哥哥!」 「少王爺!」 段淳月再次狂吐鮮血,少女和身旁的護衛急得要他別再施內力。 上頭,嚴煉海發狂的獰笑,此刻場中弱兵殘將,無一人是他敵手。 「換你接本王一掌如何,嚴揀海!」低沉威嚴的聲,淩空響起。 火雨散去,另一端的屋頂上,三道人影飄立,為首者,昂挺的身軀黑發散楊,古銅的俊顏脾睨環胸,神采傲凜而內斂。 「王爺!」一見來人,雲天驕和沈元智皆心頭一松,知道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了。 「二哥,還好吧!」齊飛雪和白瓊露已躍下,來到廣場協助傷殘的眾人。 龍九天迎視著嚴煉海,如炬的目光緩緩掃過底下的情況,見到沈元智手上昏迷不醒的妻子,薄唇勾起驚刺入骨的微笑。「嚴煉海,你的死狀可不會太好看哪!」 「郡南王爺,當初說好,讓本宮主先出手,可別毀約。」慢條斯理的聲,聽似沉緩,如在遠方,讓人摸不著方向,待話一說完,人影已在嚴煉海身後。嚇得嚴煉海連連後退,在兩大高手環同下,他動彈不得。 「讓給項兄也行,只是記得本王方才說的。」 「中我靈闕宮的九轉回幹手,確實死狀極慘。」笑意的聲,像在話家常,溫和輕柔,卻不知為何讓聽人耳的人都有一種窒息感。 對方竟是靈闕宮主,項炎武! 「大哥——」段淳月身旁的女子愕然喊著。 火光前的人影回首,強焰讓他高高在上的身形有些朦朧不真。 「辰星,這次私自出宮,念你初犯不追究,下次,為兄定然以宮規處置。」 「我……」項辰星啞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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