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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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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給我說清楚,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跑來大理?」林蔭樹下的陸丹鳳,沒什麼好氣的一拳敲到鬼徒兒頭上。 「會痛耶。對別的女人就那麼和藹可親,對自己的徒兒就這麼不憐香惜玉!」宮千雪摸摸發疼的頭瞪他。 「憐香惜玉!」陸丹鳳一副不說不氣,說了有氣的神情,連連敲著她的頭。「你剛才把為師打得半死的時候,怎麼沒見你發揮出愛護英才棟樑的心,倒是出拳的力道很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架勢,你有個徒弟的樣子嗎?」 「夠嘍!師父沒個樣子,還敢要求徒弟有樣子!」宮千雪氣衝衝的食指,也——指一掃地戳往陸丹鳳胸膛。「而且我只見到蠢材朽木,哪來的英才棟樑,我打那幾拳你都挺不住;怎麼為人師表。還有喔,現在雖然看不出肚子,但是本姑娘懷著身孕是事實,你最好少一下一下地往我身上打,省得生出來的寶寶長得像受氣包!」 「你還知道你懷著身孕,一個懷孕的女人還敢到處亂跑!」陸丹鳳端起嚴師架子。「一天到晚惹事,麝心草的事還不夠給你教訓嗎?知不知道三爺會有多擔心,還有其他兄長,尤其五妹,鐵定又擔心得茶飯不思,你都要當娘的人了,行事別這麼輕率行不行!」光想一個女孩家跋山涉水地來到大理可能遇到的危險,就讓他心驚肉跳。 宮幹雪紅唇倔強的抿起,生氣地道:「這全怪你不好」 「怪我!」陸丹鳳也動火了。「可沒人拿刀架你出王府,也沒人通你一定要來大理,成天到晚的任性,莫怪王爺責備我們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,真是——」 「我無法無天也是你害的——誰教你突然就從雲真寺消失不見——知不知道人家好擔心——」 「雪兒……」被她怒吼打斷的陸丹鳳,這才正視到她始終委屈含淚的眸。 「四師父……從來就不會這樣,人家還以為……你怎麼樣了,是不是有危險了……」她啜泣地踱過去,哽咽地埋到陸丹鳳肩上。「都是四師父害的……都是你啦……害我每天吃不下……也睡不著……」 陸丹鳳擁著她,拍拍她的頭,疼愛地哄著。「好、好,是為師的錯,不該這麼冒失的離開洛陽,乖,不要哭了,再哭,生出來的寶寶就是苦瓜臉了,你不是一直最怕這樣。」 她抽噎地道:「那、那你答應讓我……待在少王邸,不要通知九天還有三師父他們……帶我回洛陽……」從懷孕後,成天被關在府裡,喝各種安胎、養胎大補湯,這次偷溜成功,不玩它個夠本怎行,想到回去還要面對漫漫的待產歲月,還是及時行樂好! 「這……我再考慮考慮。」若答應了鬼徒兒,他可能會被九天給活活剝層皮! 「哇——」千雪放聲大哭,改埋到陸丹鳳另一邊的肩上。 「我慘了、我慘了,人家一定會生出苦瓜寶寶,因為我不快樂,寶寶也不會快樂的……嗚……」 向來就對女孩子的眼淚最沒轍的陸丹鳳,哪堪徒兒這般自哀,又是一陣疼借的拍撫。「好、好,為師答應你便是了,別哭、別哭。」 「還有,那你要告訴我,你為什麼來大理?」 「嗚……」見陸丹鳳又是猶豫,她的哭號永遠適時呼應。 「我就知道、我就知道,你不疼我——不疼我——人家註定得天天吃苦瓜——」 「夠了!別吠了,你想吃苦瓜,還不見得吃的到!」陸丹鳳乾脆擰住她的鼻,她尖拔的哭喊聲,真是魔音貫腦! 鼻子被擰住,鬼徒兒手腳劃動地揮舞全往他身上招呼去。「你欺負我,豬八師父、烏龜師父——放手啦——」 陸丹鳳是放手了,但是改為捂著她的嘴,還一把抱她往大樹後藏身。 但見前方的回廊上,總管正領著一位豔麗的美婦往段淳月書房走去。 刀三娘!見到這個女子,陸丹鳳一震! 「唔、唔唔……」千雪咿咿呀呀地用手肘頂他。 「鬼丫頭,你平時機靈的很,看不懂現在為師正在觀察情況嗎?還吱吱哇哇的吵,馬上給我閉嘴!」陸丹鳳切齒地警告。 「那是你捂得太緊,她快沒氣了。」另一個悄然的聲道。 雲天驕和餘夢清來到他們身旁,宮千雪馬上求救的朝她們揮舞著手。 「刀三娘來少王邸,怕你們與她遇上,趕緊來找你們,幸好四上人先一步察覺。」餘夢清笑道。 「這個女人到少王邸要做什麼?」見回廊上的人走遠了,陸丹鳳才不解的問。 「就跟你們男人愛美女一樣,風流寡婦當然愛俏男人了,淳月俊美的容貌比女子優勝三分,怎不成為她下手的目標。」雲天驕打趣。「倒是你再不放開小王妃,她可真要沒氣了。」 這一提醒,陸丹鳳忙鬆開手。 「雪兒,沒事吧?」他急急地拍她的背。 「呼!」宮千雪大口大口的呼吸,隨即望著他抱怨道:「這下生出來的寶寶一定長得很『茄子』!」 茄子?「怎麼會像茄子呢?」他永遠搞不懂鬼徒兒腦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。 「差點沒氣的人,臉還不發紫呀!」她沒好氣地叫著。 一旁的雲天驕和餘夢清忍不住笑出來。 「沒有夢沒有想法人就像你這樣!」宮千雪整著衣服,道。「用腳想都知道,就像一個水喝得少,太陽曬得多,那種小孩一定生得很『樹幹』!」 「樹幹?」這一次大家一同用求教的目光著向她。 「哎呀,一定是幹幹皺皺顏色深嘛,樹幹不都長這德行!」 「你都這樣推想的呀!」陸丹鳳甘拜下風。 「本來就是!」她嘟嘟囔嚏的,邊順手掉著灰塵,邊叨念著。「一再對你說不要對孕婦手來腳來,就有人老聽不懂,還死不承認自己年事高、醜相現,連記憶力都衰退!」 年事高、醜相現!雲真寺的恥辱,前仇舊恨一起卯起,他跳起來狂吼。「死徒兒一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,居然調動郡南王府的護衛和秦將軍家的兵馬,把為師監困在雲真寺,徒弟囚禁師父,你說——」他充滿殺氣的食指比向她! 「你像個徒弟嗎——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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