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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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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雪兒!」陸丹風忙迎上,慌急地將裹住她的衣裘拉緊。「為何抱她出來,外面天寒地凍,以她現在的身體……雪兒……」在他憂心的說時,千雪已攬上他的頸子。 「你好溫暖。」她呢喃地埋進他頸窩中。 「雪兒。」陸丹風一怔地接過龍九天放進他懷中的人兒。 「記得十一歲的時候,我為身世而難過,當時我哭倒在地,直到四師父你抱起我,還記得嗎?」她在他頸邊問著。 陸丹風歎笑:「你小時候為身世不曉得哭了幾次,我哄了你太多回,哪能一一記住。」 「哄了我太多回。」她綻出笑靨,像陷在幼年的回憶中。「從小每當我難過生氣時,你總會適時出現地陪著我,你就像陽光一樣,無論是鬥嘴或者故意惹我更生氣,這份溫暖始終伴在我身邊,到我長大也不曾變過。」 「因為為師只有你一個徒兒呀,不對你好一點,將來靠誰!」陸丹風調侃地敲敲她的鼻子。 「是嗎?」雪兒皺著疑惑的肩。「這樣說來你對我不夠好喔,最後多半欺負我、損我,害我更生氣。」 「喂,你是當徒弟的,講話有點良心,如果不是你一直鬧我,害我身邊的美女跑掉,我幹麼整你呀!」這點陸丹風可有話要說了。 「那你是自認對我很好嘍。」她眯起狐疑的眼。 於是就見皓月展華,雪花漫飄如羽的夜色下,陸丹風抱著懷中的徒兒站在廊道上,這一師一徒本性一來又開始鬥上,一旁的龍九天、齊飛雪和白瓊露都搖頭笑著,看著這熟悉又溫馨的一幕。 「當然,你愛纏著我四處見世面,連妓院我都忍著讓你跟,很有師徒愛了。」 「還說,結果害我受暗算。」雪兒皺皺鼻子。 「那是你自己笨,武功不學好。」 「是師父沒用,教的武功太差了。」 「再說一次,多情劍法招呼得你祖宗十八代在棺材裡翻過身去睡。」 「吹牛,你就沒打贏先前的蒙面人。」 「本公子讓他呀,否則早剁他一手一腳給你熬藥膳!」他哼著聲道。 千雪直笑地捏他鼻子,隨即劇烈地咳起來,血絲再次淌下唇角。 「雪兒!」陸丹風慌忙以袖子替她擦著,一旁的人也靠過來。 「我沒……事。」她贏弱地朝眾人一笑,靠在陸丹風肩上,輕聲道:「這是我所認識的四師父,總是隨性隨情,看來散漫卻很冷靜,不是下午和剛剛那個可怕又衝動的四師父,你不要因我而變了。」 陸丹風動容地道:「你不明白……」 「不,我很清楚,每天一早起來,我總纏著愛我卻又為我頭疼的丈夫,接著跟著青青還有『將軍』四處去每個師父的院落又玩又鬧,到了下午,開始躲著九天,硬要跟著四師父出去,明知你萬分為難,也一定不會拒絕我,每一天都是如此平凡又快樂的日子,每一天都有這麼多人伴著我……」 「雪兒,別說了。」陸丹風再度拭去她唇角淌下的血紅。 白瓊露心中難受地抓緊齊飛雪,她明白這是麝心草發作的特性之一,隨著時間越晚,毒發越來越明顯,將不停地嗑血。 千雪拉著陸丹風的手,眸瞳清亮地道:「昨天……也是我生命中很平常的每一天,只不過我後來出事情了,這是誰都……料不到的,怎麼能說誰錯、怪誰,我想……這就是大師父說的……生命無常吧……」 「雪兒……不要說了,四師父明白……明白你心中的意思……」陸丹風擁緊她,哽然道。 一旁的龍九天拍著者四的肩道:「還不到最後死心的時刻,先前情況太危急五妹來不及說,大哥正和宋英傑在一起,他們也在尋找黃真的下落。」 「大哥!」齊飛雲和陸丹風一怔。 「是呀,大哥原本和我一起回府,中途遇上宋英傑攔路,知道原委後,我便先趕回府,大哥和宋英傑一起去尋找黃真了,我相信事情會有轉機的。」白瓊露道。 這振奮的消息無疑讓眾人充滿期待的心情! 亮晃晃的燭焰燃綻溫馨,開敞的窗前是絮飄的雪景,絲絲寒意隨風徐來,窗前的人卻毫無掩窗之意,只是望著高懸的明月、漫舞的雪花交織著銀色之夜。 「活著,看什麼都可以是美,死後,所看的世界也是一樣嗎?」千雲蒼白的唇瓣歎息地道。 「你不會有機會知道的,至少目前不可能,我不准!」雖是霸道的口吻,他摩挲在她髮際的舉動,可是萬分的柔情。 而千雪縱是虛弱,卻不改頑皮本性,拉著他散肩的發笑道:「如果話能當解藥,我就相信命令也能創造奇跡。」 「為了你,話就一定是解藥,命令也絕對是奇跡!」龍九天看著枕在懷中的妻子斷然道。 「你好蠻橫喔,只可惜你是郡南王,不是閻羅王,操縱不來生死命數。」她朝他搖著食指,調侃地數落他。 「只要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,郡南王和閻羅王都會是我。」他握住她的手,放到唇邊吻著。 「哇,不得了,你生前死後都想當王,劣性太重了,逆天喔!」這下她又像個小半仙地報他一條明路。「施主,你得多積福才行。」 明知她面臨性命危傾,他依然為她這份淘氣而笑。「那就請小師父指點一、二」嗯,首先不能有怨懟之心,尤其切記不可被仇恨掩蔽,古人常說冤冤相報何時了,這可是偉大的道理喔。「龍九天沉默半晌,道:「你要我放過黃真?」 「你答應嗎?」 「等大哥拿回解藥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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