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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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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……是!」沈元智第一次領略到什麼叫膽戰心驚。 「雪兒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」悠漠而持和的聲調,聽不出喜、怒,沈元智卻知不好了,特意放柔聲音的龍九天才是大怒的前兆。 「那……那是……」天呀,該如何回答? 「雪兒叫出那句話,是在我微笑之前還是之後?」他繼續問著。 「這……這……」 但見龍九天閉上眼,深呼吸像在控制自己,雙眸睜開時,凜冽的寒光暴射,猛一回身,震天的一掌往石桌拍去,五指掌印硬生生嵌入石桌,霎時,四周又陷入那片悚人的沉靜。 未幾,龍九天緩緩地由齒縫中迸出話。「半炷香。」 「什……什麼?」猶未回魂的沈元智反應不過來。 「不管大家搞什麼遊戲,半炷香的時間將雪兒帶到淩宵院來,否則……」龍九夭低垂的首驀然望來,犀銳的眸光緊隨,直令被盯之人毛髮倒豎,就聽他又是那口相當低啞沈柔的嗓音道:「一旦本王關起郡南王府找人,情況就很不好看呀!」說著震喝一吼,沈元智睜圓雙眼,直勾勾地看著亭中的石桌應聲而碎! 龍九天怒然一拂袖,猶如一道勁風掃起了漫瀰的石桌灰,身形在塵煙滾滾中離去,留下亭內的沈元智驚瞧著那堆由石桌化成的石砂。 而亭外的陸丹風和齊飛雪,望著龍九天漸遠的背影,前者開口說:「看來王爺這一次的怒火十根手指都數不完!」 「自己的老婆看你像見鬼一樣,最後嚇得尖叫逃命,不生氣都很難!」後者很能體諒地道。 「這也沒錯,可是……真狠!」陸丹風哀怨。 「還好啦,只是小小警告我們一下。」齊飛雪倒挺釋然。 光陽下,這兩個人的面龐上除了那雙晶亮的眸子露出外,其它全佈滿了厚厚一層烏黑,因為方才龍九天那揚袖一掃的石桌灰,直朝他們迎面撲來,結結實實地給了他們一頓沙澡。 「我說你呀,見到自己的老公跟見鬼一樣,王爺有這麼可怕嗎?」齊飛雪沒什麼好氣地道。 「你們又沒跟我說九命怪貓長這麼凶,看起來好嚴厲的樣子!」千雪抿著嘴。 「現在可好了,事情鬧大了,你說該怎麼辦,裝啞巴已經不行了!」陸丹風更是一副快跳起來殺人的樣子。 「大不了我不做他老婆嘛,有什麼好擔心的!」她很是委屈地說,從跑回綠竹院沒多久,這兩個師父就跟來,狠狠念她一頓,害她早上撞到的頭更疼了。 「沒錯,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!」陸丹風突綻出大大的笑容,很用力地說。 「真的呀!」難得她的建議能得到認同,大喜地叫著。 「對呀!你想死的話,就去試看看!」大大笑容隨即逸去,換上扯唇的猙獰。」只要你敢有這種想法,別說走出郡南王府,王爺讓你一輩子都走不出淩宵院,要解決事情,不是叫你擴大事瑞,豬腦袋一個!」 「你才是啦,臭男人!」被罵的千雪,很沒好臉地回嘴。 「你這鬼徒兒……」 「好啦,現在什麼時候了還在吵,想個解決之道才是要緊的!」齊飛雪受不了地制止這對正要再卯上的師徒。 「解決!乾脆去認罪領死比較快!」想起方才的情況,陸丹風是忿忿不平。 「我問你,幹麼看到王爺起身你就嚇得尖叫跑了?」 「誰教他要笑!」 「嘿,你也太難侍候了,不笑你說他嚴肅,一笑你馬上嚇跑,搞什麼呀!」 「我怎麼知道『九命怪貓』是不是笑裡藏刀呀,站起來都快到亭頂那麼高,又一副威嚴勢利的樣子,人長得不親切,就不要隨便笑嘛,看起來很……毛骨悚然!」千雪馬上頂回去。 「笑裡藏刀、毛骨悚然!三哥你聽聽,她對自己的丈夫說些什麼鬼話!你給我聽好,那個九命怪貓,喔,天呀……」陸丹風煩躁地一揮手。「都是你九命怪貓、九命怪貓地亂叫,害我也跟著叫!」 「雪兒!」齊飛雪糾正地道。「莫說王爺曾是師父們的五弟,光他現在是眾人的領導者更是你相公,叫不來名字的話,就跟著為師們喚王爺,不准再有任何不敬之詞!」 「知道了,不要念了,我頭痛!」 「本少爺還手癢咧!恨不得揍你一頓,你最好相信!」陸丹風火大地叫道。「聽好,現在起,什麼九命怪貓、九轉肥腸都給忘了,眼前以大事為重。你記好,王爺也就是你的相公他叫龍九天,現在就把這個名字背到像呼吸一樣熟,再胡亂說話,我活活掐死你呀!」 被人凶一頓,千雪靈亮的大眼開始泛光,齊飛雪趕緊安哄地拍拍她的頭。 「雪兒,你四師父說得也沒錯,身為妻子總不能連自己相公的名字都不會叫吧,乖,你試著叫看看。」 「龍、九、天!」她切齒著,都是這個人害她不停地被罵。 「小鬼,你這種聲音,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龍九天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呀!」陸丹風嗤聲一笑,懶得再理地坐到桌邊拿起水喝。 「雪兒,聲調不要這麼帶恨,可以叫得再……自然點。」齊飛雪鼓勵著。 「龍九天!」她冷哼著鼻,不悅的聲拉得特別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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