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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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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一隻翡玉鈪,色澤紅潤鮮亮,是相當罕有的一隻朱色玉鈪,它來自一個可憐的女人。」 見朱毓蹙眉,蘇少初順勢推開下顎的手,狀似自然的稍稍拉離自己的身軀。 「這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打破一切禁忌,掙脫道德倫理的枷鎖,她付出的情超於一切、她付出的愛無可比擬,最後的歸處竟是這個男人冷血的追殺!」 聞此言,朱毓緩扯的笑容顯得異常深沉。「怎麼?想告訴本皇子一則癡情怨女的故事。」 「確實是相當癡情的怨女呀!」直視的明眸,回以洞徹睿光,「一個曾經絕代風華、曾經勇氣無比的女子,下場卻是形銷骨立,魂神盡碎!」 「聽少初愛弟之言,彷如親眼所見。」描述得如此有感情。 一種莫測的算計之笑,在雙方的交視中各綻唇稍。 「三皇子在意這個故事?」 「不如說本皇子更在意少初愛弟這則故事背後的動機。」 「難道三皇子不想知道這最後的結局?還是?……早已知道?」 「愛弟方才已說了,魂神俱碎,既是如此,又何需再知。」 「就算對一個癡情的女子表達敬意,三皇子又何妨再聽呢!」蘇少初一徑那沉定不亂的從容道:「這個可悲的女子被她深愛的人追殺至死,死前,竟還微笑的撫著這個男子的面龐,淒笑的說著,從別後,憶相逢,幾回魂夢與君同。」 蘇少初更難忘的是那張美麗容顏,無視深愛之人的殘狠,只對終能再見一面感到滿足,哪怕對方只是噙著冷笑,一掌蓋碎她的心脈,她也無怨無悔般,含笑而逝。 「妾身……終於可以永遠活在你的夢中……皇子……」開口的唇瓣,在湧出的鮮血中顫動,仿佛想喚出那縈回於心頭的名,卻是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了,一代風華就此香消玉殞於血泊中。 憶及過往,再面對朱毓那雙轉為異常銳刃的眼瞳,忍不住,蘇少初閉上了眸,下顎卻再度傳來攫握的力量。 「愛弟這段故事很動人,但是這與你目前的處境有何關聯?」 「想來是少初太過自我的認定,以為三皇子會對那只翡玉鈪會有興趣。」 「那只翡玉鈪在你手中?」朱毓神態微妙。 「三皇子方才說了,這個故事少初說得彷如親眼所見。」 近在咫尺的面龐,鼻眼相對的氣息,在一股隱隱透詭的暗潮中。 「愛弟對親眼所見瞭解到何種程度?」 「既是半邊天、半邊地,當然足夠瞭解來龍去脈。」 「好個平分秋色的立場,但是對本皇子而言,沒有任何事可以被人掌握。」他冷笑的加一句。「尤其該埋到土裡的東西。」 一轉先前戲態悠然,朱毓握顎的掌改為扼住蘇少初的頸項,指掌緩緩收緊。 「要徹底解決,就是永埋知道秘密的人!」 「三皇子……若覺得自己輸了,滅口確實是個好方法,畢竟現在的少初……無力阻止!」在受制的咽喉中,蘇少初不改其泰然。 深知對這位永遠處在最高位的天家皇子,能令他征服的欲望有所分寸的,便是在他最想得到的事情上,擺上輸贏的界線,抓住朱毓那份那想佔有卻又想折服對方的高傲,是蘇少初唯一可暫保的拖延之法。 聞言,扼頸的指掌改為緩緩的撫摩,話語在輕柔中帶著令人一顫的寒意。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教本皇子如此喜惡共存的厲害,小心呀少初愛弟,走在這條賣弄聰明的繩索上,哪一天失了平衡,本皇子對愛弟的惡追過了喜,摔落的下場,足堪讓你生、不、如、死!」 「少初……領教在心。」調勻了氣息,內斂的沉音,蘇少初回迎的視線也添上輕冷。 「翡玉鈪你從何而來?」 對那雙迫人的犀瞳,蘇少初笑扯著唇,平靜道:「遺物故人情。」 「好個遺物故人情,就看在這份『故人情』的翡玉鈪上,本皇子就放你蘇少初一回。」 「既蒙三皇子之情,待少初傷癒離開後,定當歸還翡玉鈪。」 「離開!」對這兩個字朱毓忽大笑起。「只怕愛弟的傷,將是傷重難痊癒呀!」 對此言,蘇少初才蹙眉,就感到大掌按上他右肩,一股反沖的氣勁隨之灌入! 「蘇公子、蘇公子,無憂、無愁替你端藥來了!」 高聲歡呼似的喧鬧隨著一粉、一藍兩個跳躍不已的清秀小丫頭傳進。 「蘇公子?!」一見到倒在朱毓臂中的蘇少初,她們大驚的跑上。 被朱毓圈在臂彎內的面龐,略顯蒼白,唇角淌灑血絲。 「蘇公子,你沒事吧!」 「怎麼養這麼久的傷,還在吐血呀!」 三皇子朱毓的隨侍婢女,無憂、無愁,向來喜愛這位蘇家少公子,從蘇少初負傷以來,兩個小丫頭總愛爭著照顧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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