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里嬋娟(12)_四方宇

十二

　　「爐火！過上那絕心冷情的師父，本相燒的只怕不惜玉石俱焚的烈焰。」蘭若秒一斂輕然的神態，面色獰悚。

　　「只怕你的對象是個絕世孤高任你蘭若秋再有能力，都難碰到一根毫髮的人。」

　　對他的冷嘲熱諷，蘭若秋笑起「本想豈能讓你小平王瞧輕了，哪怕入妖成魔，本相不定期會得到仙者。」

　　「你蘭若秋就算成為亂世妖孽，本王也不想理會，只想弄清楚楚茵和仙者之間的關係。」

　　蘭若秋對仙者的悖倫常，與長天早知道。但沒想到他竟對自己的師父瘋狂至此。

　　「面對仙者，你，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，不只你小平王要弄清楚，本相更想知道仙者在哪裡？」他起身，背手對一片晴朗天際，散撒的黑髮在空中揚飛。

　　「當年在水上神殿，你只看過仙者懷中的小女孩一次，而我卻見過三次，當你離開水上神殿時，那個小女孩也就再沒出現了，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。」

　　「師尊圓華上人在我離開聖侖山時曾說，紅花靈氣蘊化的少女是我命定中人，此女不但異感之能甚強，其魂也為我所絆，為何仙者懷中的小女孩會與我牽絆如此深？」

　　「一個純淨無垢的靈氣，由仙者費盡心血蘊化成形，只待變為實軀之體，卻在一個無奈的機緣下，被一個凡人所毀，」見他信有所悟的眼，蘭若秋再道，「當年，在你捉住那只小鳥時，就註定靈女一入人間輪回，必受你牽引而來，因為她身上沾的第一道塵世人氣便是你關長天。」

　　「那只青藍小鳥……仙者懷中的小女，就是楚茵？」

　　他很清楚仙者本身的法力不同於他人，就算是轉嫁力量也絕非一般凡人俗軀可受，楚茵竟能將仙者寄身的術法運用得如此盡致，除非受術者與生就具有仙者的靈氣。

　　「她是仙者的……女兒？」

　　當年，他年幼，未及細想，如今再憶往昔，他已清楚，當小女撲向仙者哭泣時，一雙小手緊緊抱著仙者喚娘。

　　「可以這麼說，她是仙者借紅花林的一道靈氣，舍百年道行賦予她生命，再以百年的照護而有形體。」蘭若秋眸瞳深處泛出一抹難以理解的複雜，「也是這世上唯一還能牽動……她那幾乎不動凡俗的心。」

　　「仙者和楚茵的淵源令你不悅？」他神色險惡的看向蘭若秋「所以才在四年前，本王的大婚之夜動了手腳？在酒中下了術毒？」

　　「我的願意只想逼出師父，結果似乎總難盡如人意。」面對關長天那令人膽寒的神情，他不見退怯，只是無可奈何的表達。「當晚那壺酒我確實下了術招，因為這世上唯一能引出她的，唯表她親手送入塵世的女兒，一般人，甚至是你，飲下這些水酒都不會有事，因為這個術法只對仙者的氣鎖定。」

　　「為此，你不惜拿楚茵的命來試？」

　　「兒的一切，絕對能牽動母心，不是嗎？」蘭若秋一派平然敘述。「本相原打算仙者始終沒出現，那麼我會替孟楚茵解毒，只可借剌客的闖入，切都亂了，再加上你平王爺顯然……也沒善待過自己的愛妃，最後的演變只能說，在本相預料之外。」

　　「總有一天，這個代價本王會讓你雙倍償還。」冷冷吐出口的聲，帶著懾人的寒栗。

　　「你小平王親口說出的威脅，令人期待萬分，呀！」明豔的眉眸對他露出格外燦爛的笑容。「為彌補此一憾事，本相四年前就對你說，欠你小平王和你的小王妃一事與一情，不過跳河自絕生命是孟楚茵的決定，不惜以死永遠離開你……」

　　蓄意一停的話，帶著嘖嘖有聲的搖頭，對他甩甩要不得的食指。

　　「如今看來，這不人道的事，顯然你小平王幹得比我嚴重！」

　　見他暴出一臉吞人的模樣，蘭若秋大笑，雙臂環胸，悠哉發言，「不過端詳你這器宇中的形色，四年前本相額外對你說的一事，看起來你不但進行，還很徹底呢！」

　　「與其探究本王，不如說說接下來的發展有何應對？」不想與他多磨放心話的關長天，明白直言，「仙者從水上神殿失蹤快八年，至今終點站於現蹤，雖不算是她真正的原身，已足證明她的出現只是遲早。」

　　八年前，仙者在水上神殿受蘭若秋與關長天暗中的算計後，就此失蹤，從那時起，蘭若秋為了找出自己師父，用盡一切瘋狂手段。

　　「面對仙者，你，我註定得連手，才能各得目的，把你所知的一切說清楚吧」

　　紫晉軒朝的水上神殿內、『仙者傳說』有時所代表的能力和意義高過皇帝，但也很少人知道水上神殿內『仙者真的尚在，大多數人都以為水上神殿內存在的是仙者指定的後人承接衣缽，畢竟存在幾百年的傳奇人物，對世間人而言只是傳說，

　　但歷朝歷代，水上神殿內傳出的指示與警告卻始終靈驗無比，因為遇上重大事由，朝廷大多會主動敬問水上神殿的意見，只可惜除非重大的危急事件，否則水上神殿內很少有回應。

　　而他們兩人是仙者欽點進水上神殿栽培的人，因此軒朝上下對他倆有仰賴也有幾分忌畏，但也因為是水上神殿出來物人，屬於他們啟蒙之師的仙者有義務，防他們縱才妄為，反成朝中大患！

　　人都畏極力量過大又神秘的人事，，仙者是紫晉朝的崇高傳說，同樣也牽制了皇朝與他們：結果紫晉朝的仙者傳立，這幾年漸漸從朝中私下傳出，也因助長另一個暗中的勢力打起來。

　　而他會助蘭若秋，確實為著雙方各有的目的，蘭若秋要仙者本人，而他則想除一個束縛麻煩。

　　如今，既知楚茵與仙者的事，為得回他的茵兒，他更要毀去仙者。

　　「你可知千年以來，中原有名的戰亂時期，到期處烽火連天，當時南方山下有一座以池姓為首的村落？」

　　「一夜之間，被當時的出名霸主所滅的池斬邊村？」這段歷史太具故事性，與玄機，因此關長天頗有記憶，「這位霸主後來反被此村殘存的後人所殺？」

　　就因為池斬邊村的後人殺了當時最為兇殘暴虐的霸主，此村落才在千年以前的歷史上留名。

　　「這位池斬邊村的後人是村長的女兒，當時滅村時，她和十三歲，後被一位經過武林高手所救，又有一說是指她逃到臨界江邊的紅花林中，被層層的紅花給蓋住而獲救，總之這個後人在殺了當時兇殘暴虐的霸主後，也失蹤了。」蘭若秋道。

　　「難道這位殺了霸主的池斬邊村後人，就是仙者？」

　　蘭若秋頷首「紫晉軒朝的仙者前身以池斬為姓，單名一個弦字。」

　　「池斬弦？」關長天想起紫晉軒趄的國號，從紫軒國改為『紫晉軒朝』為表對其尊重與不冒犯，取其斬字的同間晉，為國號中的名。

　　「臨淵江邊的紅花林一直是伴隨著仙者的傳說的，但是真正見過臨江與紅花林的，卻始於三百年前紫軒國王領隊敗至天峰深處時。

　　「你懷疑民謂的臨淵江和紅花林是幻術？」

　　「不，臨淵江和紅花林是真的存在，但是仙者以其能力封界整條江與大片紅色花林，隱去它們所在，如此作為，江與林只怕與她的仙氣源頭有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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