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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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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八章 「太陽西下了……好美。」 大海輝映夕陽,雲霞燦如走筆的彩繪,染得楓林更如火般豔紅。 坐在古聖淵雙腿中的喬皖,趴在他曲起的膝上,欣賞著落地大窗外的美景。 這裡是位在大宅後山的小木屋,說小是以主屋來相比,事實上這座木屋上下加起來有五十多坪,樓上有一大半都是玻璃造景,特別建來當作日光浴和觀景用,透過特殊造景的落地斜窗,此刻霞光燦得滿室虹輝,彷佛身在彩霞雲海中,令人心馳。 「是很美。」古聖淵撫著她的長髮,卻是看著發下纖細頸項,雪色肌膚染著玫色光澤,極為可口誘人的引人一嘗。 「這座木屋造景和主屋那邊的休閒浴間很像。」 兩邊都以大半的玻璃來取景,還有水流造型的浴缸,只是比主屋的要小上一倍,但卻也足夠容納三、四人。喬皖看著一旁幾個實木階梯上的浴池,出水處不似主屋的石層,而是有些仿古的圓筒木,整體感別具風情,相當特別。 「先前替我處理產業的人,就喜歡規劃這些,那丫頭就重休閒享受。」還抱怨他人生過得沒色彩,悶透了。 「丫頭?」是個女孩子。 「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養女。」 「我記得,高見和栽,你還說她跟我年紀相差不多。」不知為何,喬皖對這人很有熱絡感。 「是差不多。」古聖淵忽將她的腰攬近。「但是我拿她當女兒,絕不可能拿你當女兒!」他們兩人有快十歲之差,再加上環境的歷練常讓他覺得自己有四、五十歲的心境,而她可還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,不會是想拿年歲這件事堵他吧!? 「你胡說什麼!」神經病。「誰要當你女兒呀!」光想兩人偎在一起是父女親情,一股寒就罩來。 「為什麼呢?」難得她反應這麼明顯的排斥。 「因為——」抑住正要脫口而出的話,她別過頭。「總之很奇怪嘛。」什麼主控權都在他身上,喬皖決定不再說會讓他更得意的話。 「奇怪!」他勾起唇角,手指改握起她的下巴,讓她不得不仰首。「這麼說你接受我們是夫妻,卻不接受我們有可能是父女。」 「我都不接受。」她賭氣。「什麼事都你說的,我還有好多疑問呢!」 「是我失禮了,怎麼能讓愛妻心中有疑惑呢?」他笑,手指開始在那纖細的喉嚨上撫著。「問吧,你想知道什麼?」 「這……我……」只是隨口說的,一時間還真不知要問什麼,尤其那不安分的手指,讓她喉嚨發乾,忽然靈光一閃,脫口問道:「羅睦天是誰?」 輕撫的手指停住了。「從哪來的名字?」 「我記起的。」驕傲吧,別想欺負她什麼都忘了。 「為何想問?」 「當、當然是印象特別呀!」其實是無意中聽到他講電話時提到的名字,但,不可否認的是,她對這個名字的確不陌生,就如同憶起古烈華、高見和栽這幾個名字一樣,總有微弱印象。 「喪失記憶都還記得這個名字!」古聖淵的眼瞳閃過駭人精光。「果真是印象特別。」 正在高興終於把他那副「什麼都瞞不了我」的神氣模樣給拉下的喬皖,被他忽來的神態給震住! 「從以前你就依賴他,對他哭訴、求他幫助,最後還打算跟他一起離開我,到現在還念著這個名字,看來睦天在你心目中地位果然不一樣。」深沈的語調,靜得教人有些不寒而慄。 「不……不……」她搖頭。 喉嚨猛被扼住,力道雖不重,卻逼得她更加後仰,後頸骨骼傾軋的好痛,面對他直逼俯來的灰瞳,瞳中的怒焰高燃,這個姿勢讓喬皖動彈不得。 「只可惜這個名字對你再怎麼意義非凡,你,都是我古聖淵的妻子,一輩子都是,無論是誰,我都不會再放手——我絕不會再讓人帶走你——」 他吼,吼得眥目欲裂,瞳眸僨張,透過那張錯愕的嬌顏,彷佛看到一幕幕的過往,放在她腰際的手臂不禁更加收緊的箝住。 二十年前的風雪中,小小年紀的他無力回天,只能眼睜睜看著小女嬰被帶走;兩年前因為他的復仇心切,換得情仇兩空,他也再度失去她? 到如今,終於能擁她入懷,誰還要再帶走她?她自己嗎?因為她的心裡終究沒有他的位置,他只是藉著命運強要了她,天意註定——他將什麼都得失去! 「不、不要,求你不要再退回冰裡……」喬皖伸直雙手,盈著淚水,捧住他的面龐,吻上他,不停的吮吻那剛毅的唇,在他唇上喃喃地道:「聖淵……聖淵……對我有意義的名字和人,始終只有一個……只有你……」 她感覺到他優住了,像有些不敢置信。 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,但是在夢裡,我記得你的面龐、你的眼睛,這對灰色的眼瞳,無論我是否失去記憶……它一直活在我心底……我知道你對我很重要……」小小的粉舌輕舐上他的唇舌,古聖淵的眉宇斂去怒意,幽凝著。 「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你,請……你不要變回夢裡的另一個你,完全戴著冰般的面具……我不要你這樣、不要……聖淵……聖淵……」她哽泣不已,拚命想再把先前的溫暖喚回。 須臾,他長聲一歎。「皖皖,別哭成這樣,我不值得你為我痛哭,無論你這番話是真的或者只是……安慰我,我都於願足矣。」 他雙手一鬆開,喬皖馬上轉過身,投入他懷中,攬住他的頸項。 「我說真的、我沒騙你、沒有——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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