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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九


  「皖皖,你別怕,那是我母親,也算是你的親人。」古聖淵在旁安哄著。

  「珍妮,冷靜點,你嚇到這孩子了,你沒看到她身上還有傷嗎?」古靖澤連忙扶起妻子。

  「老弟,我怎麼覺得皖皖不太對勁,她真的還好嗎?」神情驚恐到超乎常人,有些像被逼到極端的小兔子,顫抖得連動都不敢動,只是拼命躲。

  「可柔怎麼了?」珍妮也注意到喬皖的神色和頸上的紗布,難過地問。「你們說她剛出院,到底發生什麼事?」

  「弟弟……害、害他……」古烈華這下知道當初小栽對她說這消息時有多難出口。

  「是我的錯,當初我以為她是喬萬崇的女兒,傷害她太多,逼得她……跳樓自殺!」

  跳樓自殺!古靖澤和珍妮震住。

  「皖皖,請你抬頭看我,聽我說件事好嗎?」古聖淵柔聲地輕喚她。

  當那雙怯怯的目光終於抬頭和他接觸時,他想靠近卻見她突然起身,跪倒在他眼前。

  「皖皖!」在場的人全被她的舉動愣住。

  「皖皖,別這樣,有什麼事,跟我說,我全答應。」古聖淵心痛地要扶起她。

  「求……」她卻緊抓著他的雙臂,出口的聲音,幹啞得有如破碎的嗓子。「放過……我……跟我……離婚……」

  「皖皖。」她謙卑到如驚弓之鳥般的無措,古聖淵對自己所造成的傷害,簡直痛責到無以復加。「你聽我說,你不是喬萬崇的女兒,你是薇兒阿姨和英浩叔的女兒,你是失蹤十七年的篠原可柔,你還有家人、有一切,想要什麼都行,不用求人任何事!」

  對他說的一切,她有些迷惘的聽著,彷彿沒瞭解多少,最後的話,卻讓她展露小小的笑容。「要……什麼……都行。」

  見她笑,古聖淵馬上點頭。「是,你要什麼都行!」

  「那……離……離婚……」

  「皖院,你是不打算原諒我的,對不對,打定了主意,要跟我離婚是嗎?」

  見他搖頭,她像受到打擊般,茫然的坐在地上。「我……還是什麼……也得不到……那喬皖和……篠原可柔的身分……也沒差別嘛……」她註定得一輩子過著受人擺佈的生活,想到此,惶恐的淚水淌下。

  「別哭,皖皖,我不是不答應,但是……你給我一個機會彌補,不要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!」

  「機會……」喬皖淒然的笑。「你又何嘗給過我機會!」哀忿的眼神看著他,緩緩起身,嘶喊著:「你能——還給我為你付出的一切嗎?你能還給我奶媽死前那最後一面嗎?」喉嚨已痛得無以復加,她卻什麼都不想再理了,只有哀莫大於心死的憤怒。

  古聖淵無言以對。

  「你什麼都不能,你只是告訴我……以前你錯了,現在你打算重新再來,而我……接受會比較好……是嗎?」

  「不,皖皖,我是真的愛你,只是以前我不曉得——」古聖淵握住她的雙肩,拼命的想把自己的心意表達。

  「不曉得我是篠原可柔……是嗎?」她看著他,幽幽地笑了。「那……你愛的不是我,你愛的是一個……身世大白的真相!」

  古聖淵震愕的退了一步,苦澀地道:「不是這樣!」

  「我想我恨篠原可柔這個身分……因為這個姓讓我從一出生連自由都沒有,因為這個姓……讓我連尊嚴都付出,因為……這個姓到現在還和你斷不了,一切都只因為……篠原可柔這個名字!」她痛恨至極地看著他。

  「你們……每個人為自己做的事都有理由說,可是卻……全為復仇而折磨我,喬萬崇是……你也是,大家……都要我付出代價……當我付出代價時,得到的……是更大的傷害,我想……我的成長……是一個很大、很大的笑話吧……」

  淚水隨著她哀戚的笑聲淌下,那幾乎是悲鳴的哀嚎讓在場每個人都說不出話,這時大廳突然彌漫起一股濃濃的花香,同時間喬皖捂著喉嚨,劇烈的咳,一陣暈眩!

  「皖皖!」古聖淵忙接住昏倒的她。

  「可柔,可柔怎麼了?」珍妮慌亂地問。

  「烈華快打電話,要你傑瑞伯伯馬上來一趟。」古靖澤馬上道。

  就在古烈華拿起電話時,古聖淵懷中的人微微低吟,接著緩緩轉醒般的睜開眼。

  「皖院,怎麼樣了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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