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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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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當然嚴重!」兩人再次高聲同應,投給他一個廢話的眼神。 「大家就是這麼放任他,縱得他把危險當三餐下酒,到頭來輕重不分!」 「有你收拾,有什麼好擔心的。」雲天驕和餘夢清互望一眼,理所當然道。 「說的好,那這次的善後就看追風的誠心。」 伍書翎心內苦笑,同伴中修羅最小,能力卻是最不可小觀的,偶爾喜歡鬧情緒,自惹禍端來讓人擔心,收拾善後的經驗,讓伍書翎深覺自己快成這傢伙的爹,專門替這個任意妄為的死孩子整頓殘局。 「這件事我過幾天再答覆你。」扯上自己可不好玩,雲天驕決定還是快走為妙。 「追風!」伍書翎再次喚住她。「記得我的警告,太明顯的習慣易成弱點!」 「知道了。」她拿下唇邊的草朝他揮了揮,從容的開門離去。 一掩上書房門,雲天驕馬上吐出口中的草,沖到前方的大樹下手指探進嘴中,一時作嘔聲連連。 「可惡的觀音,會警告都沒好事,他書房內的花花草草一定都有問題!」害她吐的胃好像都糾結在一起。 「阿驕姑娘!」快樂的招呼聲傳來。 「朱八,什麼事?」她抹過唇邊,意興闌珊地問。 但見一個清秀的小男孩,興奮的跑來。「剛剛郡南王府送來好幾箱金銀珠寶、綾羅綢緞,連夜明珠都跟雞蛋一樣大,還有好多、好多連見都沒見過的奇珍異寶,現在都在大廳上,押送這批寶物的隊長,恭請阿驕姑娘到廳上過目!」從大理一事後,朱八為了方便照顧受傷的主子,便跟著伍書翎他們回到中原。 「幹麼要我過目?」天呀,胃還犯酸意,還是回房休息再說。 「聘禮呀,伍公子說,阿驕姑娘就要嫁給陸公子了,不但八字合,連日子也挑好了,整個宅邸都知道了……阿……阿驕姑娘你怎麼了?」 朱八驚愕看著向來懶洋洋,與人應對總是皮笑肉不笑的雲天驕,第一次有這麼……生動的表情,不但瞠大了眼震愣當場,接著深呼吸的捂著胸口,仿佛……大難臨頭的樣子。 書房裡,伍書翎輕喟。「唉,談情說愛、談情說愛,偏偏陸丹風和天驕這兩人,一個是只會談情,另一個是連情都不會談,就更不用說愛,這個字,大概兩人都不懂得怎麼談!」 「少泱那邊……怎麼辦?」餘夢清還比較擔心這問題。 「他還不知道這回事?」 「沒敢說,依他性子,如果知道天驕要嫁了,不鬧的翻天動地才怪!」 伍書翎淡揚著唇角,有些笑意、有些沉吟。「是該找一個適當的時機告訴他,這個時機……可就是學問了。」 「還有,再見不到你,他就要去後山水潭裡泡水,到時劍傷、毒傷再加上風寒,三患齊發,若這樣一命嗚呼最好,省得你老威脅要把他當成上等肉,送去給靈闕宮主啃。」 「這小子,還在鬧情緒,到底清不清楚他現在是動土動到太歲頭上,他以為靈闕宮主是個能在笑談間就搞定的人物嗎?至少這個專門替他收拾善後的『爹』,目前還沒這種通天本領!」 「那你今天不打算去看他了。」 「去,當然去。」溫言的聲,別具涵義。「今天無論如何,我這個『爹』都得排除萬難,把一樁金玉良緣的好消息帶給他。」 余夢清會意一笑,兩人的神情間盡是期待好戲上場的光輝。 英氣的瞳映著燭火,修長的手指支著秀麗的面容,神情端肅。 奇珍異寶放了滿室,映著燭光,頗有霞光燦燦之感,卻入不到桌邊沉思者的眼,甚至不小心瞥見長桌上擺著的鳳冠霞帔,她會像被雷劈到般,目光僵化的移往一旁。 夜更深,風漸大,當街道上的更夫再次敲著報時的打更聲時,呆然的目光瞬轉犀利,望了一下窗外動靜,馬上抄起隨身長劍,抓過包袱,吹熄燭火,動作流利整裝迅即的來到門前。 悄悄地開敞一條門縫後,精明的眼眸掃視房外,確定應沒任何動靜,她得意的拉過一旁的盆栽草,習慣的叼於唇上,低咒。「死觀音,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好,本姑娘可不領情,我生平最恨被人拿去暗中交易。」 還有陸瘋子,看這滿屋子聘禮,擺明跟觀音聯手設計她,越想越嘔,說什麼也吞不下這口氣,要她乖乖當個新嫁娘,做夢! 掩上房門,她敏捷的飛身翻上屋頂,正欲縱身奔馳,卻見到前方的高頂上,一道挺拔的身形在月光下飄然挺立,雲天驕凝眉,心知這關注定難過。 甩過手中長笛,伍書翎淺笑。「好興致呀追風,月黑風高的不早早就寢,還出來散步呀。」 「歹命嘛,長輩可恨,同伴情薄,算命仙說,背對西方面向月光,有助於改運。」泰然的回應眼前人,雲天驕將包袱和劍全系在背上。 「改運還帶著包袱?」他笑著上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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