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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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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弦姊?」見眼前靈美秀麗的容顏不似往常的半帶著笑謔的訓誡,而是溫柔的關心,雲竇開憂問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 「不扶我嗎?」她只是柔顏一笑問。 雲竇開忙扶著這纖弱的身軀往峒武幫中最裡邊的院落走去。 「是不是我……壞了事?」感覺到她的身子重量比前幾日更輕了,雖知是她閉關前會有的變化,但這次來得太快。 季弦輕笑搖頭。「我說過,天、地、時,無論好或不好,命數已定,總該有個結果。」 走進庭園內,感覺到四周的動靜,她了然的閉眸,幽幽喟歎。 「我……已通知大當家和二當家,能不能趕得及,就看……機緣了。」 「弦姊……你已經知道什麼?」 「數年靈修,也只苟全一具遊魂之體,目前我……力量有限,僅能推測,憑……氣感覺,汴贊城的氣……出現凶光。」她的聲已隨著急促的呼吸拖緩。 「好好應對……小平王,否則將是汴贊城……一場大災難!」 來到季弦的院落前,看著那獨特的木雕大門,雲竇開知道,那每一扇門的雕刻都含著符法奇咒。 來到院落,只見季弦停住了身形,閉目仰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蒼白的臉色稍見和緩,急促的呼吸也平緩下。 「我常想,該不該真的挑戰天定的命數,可是此身在塵世我縱能斷六欲,卻難舍七情……塵緣帶著無比的魔力呀!」季弦一雙美麗的眼轉為慈愛的看著她,手撫上了她的面頰。 「我的自私是否害了你,害了你身心備受塵世磨難?可是……不這麼做,我留不住你……」 「弦姊,你在說什麼?」 「答應我,千萬不要再做任何危及自己的事,乖乖聽話度過這幾天,大當家、二當家回來,會有法子與小平王周旋;這方紫囊好好帶著,非必要時別用。」她將一方紫囊替她掛上胸懷,放進衣下。「若是撐不到,就等我從『渺虛禪廬』中出來,就會去接你回來。」 「接我回來?什麼意思?弦姊——」 風拂來,卻非秋涼的冷,而是薰暖的春風,雲竇開只見朝木門走去的季弦,風飛揚起,淡淡的紅花花瓣像錯影般時隱時現在季弦身旁。 眼前的境界開始如虛影朦朧,依稀可見一條江水浮現橫跨眼前視野,江邊栽滿了無數株紅花樹,光影穿透這美麗的奇境,季弦逸雅的身形已在江的另一頭…… 紅花如雨紛飛,當她步入江邊一棟小草廬時,整個虛幻異境漸漸消失。 「弦姊這一次閉關特別奇怪。」 雲竇開環胸,原本的院落已消失,眼前是一片綠茵和大樹。 「聽說最近貴王府氣氛,在主子陰睛不定下,搞得日月之光都不照見,人心深感洪荒大難,烏雲湧聚,難見祥光下探?」 「你在胡念些什麼?」 「說你近來的異常呀!」焰楓看著他那一臉淡冷不改,沈傲不變的神態,她調侃的移近。「不要告訴我,你是為近來的西南水患憂國憂民憂出異常!」 對她的古靈精怪,他多是淡笑少言。 她不死心再探問:「聽說你近來和未來的王妃充滿抽搐與淚水交加的互動?」 「你又是從哪聽來這些東西!」 「以本郡主在平王府的好人緣,總會有貼心的下人送個茶上來,能知道的事可多了,再不然走走蘭少相府,能聽到更多平王府的消息。」 「你還去蘭若秋那!」他不悅。 「你們兩個交情充滿玄機,我可沒有,遊走兩邊,還可以吃香喝辣,幹嘛不幹呀!」她悠然朝他舉杯。 「據說你最近和未來的王妃用餐,不但命人送上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,還有名貴、可愛的小玩意,還一改以前冷冷不理的用餐慣性,而是用雙眼盯到小茵兒顫抖的吃完飯,要她為禮物行儀致意時,又神色嚴肅的要她退下,有嗎?」 「我只是想看她會不會再開口說話和笑!」他想再聽一次她輕悅未脫稚氣的聲,還有那燦爛的笑顏。 結果在他的注視下,她顫抖的吃完飯,拿著他所送的東西抬頭時,雙眼泛紅滑下淚來,怯怕又緊張的要自己堅強的模樣,關長天眉目更沈,乾脆揮手要她退下,她馬上如蒙大赦的跑人。 「你打算用瞪的,瞪到一個小姑娘對你發出快樂的笑容和聲音!」 「難道要用命令的嗎?」用眼看就見她顫抖流淚,一出聲她跑更快。 言綸拿支竹筐給她,她就快樂的開口,他照辦的效果好像不大。 「我說平王爺,別把大家都當成你和蘭若秋,用眼神就可以勾冷笑交流,要小茵兒笑和開口,多少要發自內心的溫柔與關懷,你知道你的眼神一橫,連一般官員都會嚇死,更何況茵兒那個可憐的小姑娘。」 「茵兒!你已經和她這麼熟了?」看來府中和她最不熟的,就是他這位未來丈夫。 「呵呵,她看到我會雙眼發亮,自己跑過來,笑著拉住我的手,一眼天真、一眼無邪的閃,真是可愛治療人心的小姑娘。」 焰楓說得充滿樂趣,孟楚茵這樣的小姑娘是皇親權貴中難以見到的,關長天卻聽得眉峰高攏。 「本王要言綸教導她一切禮儀,見到皇室該先行儀,竟然連個基本禮教都還不行。」 「我看你等著一輩子接她眼淚吧!」真是殺風景又無聊的男人,只懂得弄權耍強。「說真的,茵兒愈看愈可愛,你真的不打算割愛嗎?」 「她是母親和本王的交易約定,上回你趁我不在將人偷渡出府,鬧得全府上下拚命找人,現在還提這麼胡鬧的要求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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