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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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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近來你只要性子一急,就粗話溜口,還愈來愈滿口胡說八道,一再叮囑你別再學些粗魯不文的東西,結果這幾年,你愈學愈不像樣!」 「都怪刀疤子,每次見面都滿口粗話,害我總是不小心被影響的跟著講,可惡的刀疤子,滿口粗話老改不過來。」雲竇開轉身,諂笑面對走來的人。千錯萬錯,只要在她身上發生的錯,都是別人影響她的。 「那夜遊呢?」五當家季弦走進花廳,身後的兩名婢女在窗邊幫她掩上左右兩旁的窗戶,以防外面的光照到她。「昨晚好像看到鵑兒在幫中到處找你。」 五當家季弦曾受過嚴重的毒傷,為了療傷,反傷了身體,以致她目前無法高聲大喊,衣裳也是保護得高掩到頸,更無法在白晝太強的陽光下待著,總是傍晚或陰沈的日頭才見她走出幫中。 「開玩笑,弦姊說不許的事,誰敢做呀?」雲竇開抖擻的甩甩雙臂道:「我是昨晚為思考那小鬼該怎麼辦好,就在幫內的後園溜溜,都是鵑兒一時找不到我,就大驚小怪呀!」她朝玉鵑兒使個等會兒給你好看的臉色,竟然會讓弦姊發現。 「你真有這麼聽話?」季弦坐到桌邊時,雲竇開馬上討乖巧的坐到一旁,為她斟茶遞水。 「當然,弦姊的話,我都慎重的供起來聽。」她朝玉鵑兒頂頂下顎。「去,改拿點潤喉的茶水上來,別讓弦姊喝這麼劣等的茶水傷喉嚨呀!記得順便拿點好吃配茶的來,快點呀!」 「就會狐假虎威的使喚人。」玉鵑兒咕噥的下去,心裡可清楚,小當家就是想藉吃喝讓五當家少說些訓人的話。 「在後園四處跑來跑去的小黑狗從哪來的?」季弦悠飲一口清茶問。 「早上小香肉自己跑來,廚娘可憐它收留的。」這種藉口,她早想好了。 「這麼說,完全不是你遊晃到下半夜帶回來,還要廚娘負責餵養,你每天就負責陪它玩二回,因為有活動的肉才有彈性,來年冬天再看能不能從小香肉變成大補肉,你確定不是這個過程?」 雲竇開瞠目。太、太可惡了,泉嬸出賣我! 「站住!」季弦喚住跳起來要往廚房沖去的傢伙。「平時白日我管不住你,可是夜晚總會在幫中巡視幾回,從上半夜守到下半夜,就見你躡手躡腳的翻牆進來,抱只狗朝下人房走去,還喚醒廚娘交代這些,對嗎?」 「呃——喂、喂,你們兩個將那邊的竹簾都拉下來,那邊的日頭看起來快要照到五當家了。」她馬上轉移目標,粗啞的吆喝著。「喔!鵑兒拿個吃的真慢,我去催催她。」 「坐下。」季弦命令的一喚,站起的身形馬上癟嘴坐回去。「昨晚看你那身糟透的模樣,沒當場罰你,沒想到你今天還粗話、謊話滿篇,真要愈變愈不成樣了!」 「從昨晚到今天,大家都喜歡命令我坐下。」她委屈嘟囔。 「我看從今晚開始,在大當家回來前,你到我院落來吧!」 「不——」正脫口想大喊不要,隨又想到昨晚遇上的事,改口道:「這也好!」誰知道那喪字臉王爺是不是真的不會派人來殺她滅口,弦姊房內的婢女武功各個比她好。 「這麼爽快就答應,和昨晚的奇遇有關?」 「弦姊都知道了?」 「你昨夜模樣怪異,今早官府又貼出公告,劫持小皇子的人全在昨夜遭京中派來的特使大人處刑,現在官府傾全力追查小皇子的下落,懷疑是朝廷不法之人勾結江湖幫派所為。」 「真的一早就貼出公告,那我應該不會被滅口了!」她鬆口氣的拍拍胸。 「小平王來到汴贊城了?」 季弦的問題令雲竇開頓了一下,才乾脆頷首。 小平王以京中特使身分來到西邊一帶的城鎮,峒武幫早有消息,只是明確的行蹤難以掌握,他竟然就出現在汴贊城,這個深沉,以殘狠酷性令人畏懼的小平王,果真不簡單。 「想來,昨夜你目睹了驚人的場面,還被人掌握住了行蹤,反設一局?」季弦毫不懷疑關長天的能力。 「也……不算啦!」她嘴硬死拗地道:「至少他沒想到我不是單身赴會,有只狗陪伴。」 「要你這幾天別出門夜遊,結果還是避不過。」 「弦姊早知關長天會有這樣的舉動?」 「西方幫派中,以我峒武幫最為盛大,在黑白兩道又以消息靈通出名,小皇子在西方的甘闐城失蹤,身為皇上親自派出的特使,找上峒武幫是遲早的。」 「這麼說,前幾天關長天還沒到汴贊城,就透過刀疤子來接觸是別有含義?」 「有這事?」季弦蹙眉。 「因為我覺得這交易不能接,要刀疤子退回去。」雲竇開將日前刀疤子轉來的平王府信件和季弦說明。 一個承諾和萬兩黃金交易孟楚茵的下落,若能尋到人,再送三千兩黃金為後謝? 「非常動人的交易吧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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