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真正的勇敢·下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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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賣了飯店,為什麼不來找我?還是你身旁有了新的人? 眼淚淌下,她趕緊抹去。 「明靜,有你的快遞。」徐正國透過農場擴音器喊。 她趕緊放下工具,跑到房舍大廳,只見桌面上放了個大紙盒。 「誰寄的?」徐正國很好奇。 「不知道……」寄件處是陌生的地址。 「是什麼啊?」李茱花也跑來看。 「快打開啦!」楊玉環也來湊熱鬧。 徐明靜解開繩子,揭開盒蓋,眾人驚呼。 「好美——」李茱花讚歎。 是一件粉紅色的無袖小禮服,還有一張邀請卡。 徐明靜打開卡片,裡頭僅寫著簡單的內容。 誠摯邀請徐明靜小姐,蒞臨九月九日的開幕茶會。 日月旅館崔勝威 「哇!」楊玉環看向徐正國,徐正國會意一笑。 這兩人很有事喔! 「崔勝威?是那個囂張三七步嗎?」李茱花搶來邀請卡。「難道這間旅館是他開的?」 「不要去。」徐正國搭著女兒的肩膀。「這傢伙只請你太不夠意思了,講義氣的話就別去。」 「可是,」徐明靜抽出盒子裡的住宿券。「這一大疊免費住宿券都要讓我自己用嗎?」 「給我!」 「我也要!」 「是我的!」 瞬間搶成一團。 徐明靜微笑,取出禮服在身上比對。 傍晚五點,夕光籠罩山林,徐明靜穿著禮服來到這裡。 她曾經來過啊,想不到一年後,高金霞的別墅變成了度假旅館。 她驚奇地望著,金色夕光下,花園裡架起三朵帳棚,廚師在料理外燴,貴賓們熱鬧攀談。 她呆立著,隔著距離望著這一切。 見面之後,第一句話要說什麼? 她的心情太激動,很怕這一切只是夢。 熟悉的歌曲響起,她怔住,取出袋子裡的手機,來電顯示是「香檳」。 她笑了,先讓懷念的《Champagne》響了一陣,接著才深吸口氣,穩定心緒,接起-「喂?」 「這麼久才接?」低沉的嗓音挾著笑意。「看來一點都不期待喔。」 她驀地眼眶潮濕,哽咽了。 「這件禮服果然很適合你,我眼光不錯吧?」 她愣住,尋覓著,轉過身,原來他就站在她身後。 他們拿著手機,望著彼此。 徐明靜看著那依然高大挺拔的身子,穿著帥氣的鐵灰色三件式西裝,猶如當初在農場見面時的模樣。只是啊,現在望著她的眼神不再蠻橫,而是盈滿笑意和溫情。 崔勝威眨了眨眼,問道:「要不要跟我『香檳』?」 她笑了,眼淚滑落。「香檳還沒過期嗎?」 「當然沒有。」說著,他張開雙臂,徐明靜提起裙擺奔向他,撲進他懷裡。他笑擁,而她偎著他溫暖的胸膛哭了起來。 「哦?我們徐明靜變愛哭鬼了。」他笑著吻她發梢。 她又哭又笑。「不是選了飯店?」 「廢話,難不成為了你讓員工失業?」 現在他賣掉飯店,縮小規模,經營度假旅館,未來有更多時間可以和心愛的女人談戀愛。 雖然還是有損失,比如賺的錢變少了,但那些損失啊—— 愛上一個人,一再一再投入成本,該怎麼計算損益呢? 當愛不在了,或必須失去了,那些成本是否都沈沒了?當真一無所獲嗎?還是放下賬面上的數字想一想,也許得到了無形的東西? 賬面收入短少沒關係,但是啊,摟著這溫暖人兒,無形的滿足感卻是千金難買,畢竟世上只有一個徐明靜,所以貴一點也應該的,是吧? 他帶著她到別墅屋頂,他在那兒蓋了一座小溫室。 徐明靜看見大量的多肉寶寶,全是她陸續寄給他的,如今都跟他的肉寶寶們窩在一起。 靠牆放著一張古董桌,上頭有一個玻璃罐,她認得那個罐子,裡面住著老貓兒。 除此之外,還有一小張照片。 「是高金霞?」她問。 「唔。」 「不是很討厭她?怎麼跟我們的肉寶寶在一起?而且——這裡為什麼變成旅館?」 「是啊,發生了許多事,今晚別回家,我再慢慢跟你說。」 「哪來那麼多話可以說?」 「少來了,穿禮服還背這麼大的袋子,袋子裡裝的是換洗衣物吧?」他指著她肩上斜背的褐色袋子笑道,超明顯的好嗎? 「這裡面啊……裝著電擊器。」徐明靜拍了拍袋子說。 「最好是。」他大笑,握住她的手又摟住她的腰。「聽到音樂了吧?我們來跳舞吧。」 庭院傳來《Champagne》之歌,他們翩翩起舞,笑著凝視彼此。 「你媽要是看到我們這樣跳舞,不知會有多高興?不如我們拍張合照傳給她?」 「是是是,這麼想跟我媽敘舊。拍吧,傳吧,她會高興到立刻奔來。」 「那可不行。」他大笑。今晚他要獨佔她,誰都不准來打擾。 「喵——」一隻小貓奔來,打亂他們的舞步。 「怎麼有貓?」徐明靜蹲下,驚訝地瞅著它,是一隻小白貓呢。 「我養的。」 看她伸手撫貓,他驚訝。「哦?不怕了?」 「怕什麼,摸起來跟毛兔一樣。」 很多事都不怕了,不,應該說還是怕,怕失去深愛的、怕這些快樂終有一日會離開,但她明白了,勇敢不是不害怕,而是即使害怕,仍願意去經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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