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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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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爺爺說過,沙漠的夜,天空裡的星子比城裡看見的還多上幾十倍。” “我爺爺還說過,在沙漠裡,要跟遊牧民族一樣,住蒙古包,乘駱駝。” 往西域路上,月映大地,黑色駿馬達達前行,蒼在頂上盤旋,時而飛近,時而消失不見。 司徒劍滄攬轡繩,聽阮罌在他懷中喋喋不休。 長路漫漫,阮罌的夢想等在前方,而司徒劍滄的夢想已經實現,拽在懷裡了。換他,陪阮罌天涯海角逐夢去。 聽她講得興致勃勃,他問:“萬一沒看到死亡之蟲呢?” “有的,一定有的。”阮罌很有信心。“我爺爺見過,他說有就有。” “如果沒有,可不要傷心啊。”他揶揄道。 阮罌回頭,賞他個目眩神迷的笑容。 司徒劍滄不禁恍惚地想,是這燦亮的笑,令他折服,甘願陪她發夢嗎?他聽阮罌爽朗地說—— “等我見到傳說中的死亡之蟲,便親手抓了它,帶回我爺爺墳上示威,誰教他當初不帶我去,哼,什麼女人不能去西域冒險,我這不就去了嗎?” “是是是。”他笑,那笑容藏著無限包容。 他們在月光下,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。個把月披星戴月,阮罌不覺辛苦,只覺得幸福。這便是她要的幸福生活。不住大房子,不需平安的好環境,就算身處一條兇險大道,只要能表裡如一,不需作假的當自己,並且與愛的人同在,她就心滿意足。而如果喜歡的人,還願意陪她完成夢想,今生何求? 是夜,投宿荒野客棧。 店小二領他們穿過走廊,來到最邊間客房。“兩位要廚房送膳食嗎?” 阮罌問:“你們有什麼吃的?” “不需要。”司徒劍滄拒絕了。 阮罌看他一眼。“你不餓啊?” 司徒劍滄搖頭了,阮罌只好笑笑對小二說:“不用了。” 店小二又問:“兩位要什麼喝的嗎?” “不需要。”司徒劍滄又是答得鏗鏘有力。 小二搓著雙手,笑嘻嘻地推銷:“我們有高粱酒、上等燒酒,還有——” “我說不用。”賞了小二錢,司徒劍滄打發他走。小二前腳剛踏出門,他砰地立刻關門。 阮罌困惑。“我還想叫壺酒,慶祝你大難不死,你怎麼……”楞住,看他走到窗前,砰地,把窗給關上。擋去月光,關上夜蟲啼叫聲,小房間頓時安靜,只剩燭光嫋嫋,映四面牆。 司徒劍滄轉身,盯著她。 也不知怎地,阮罌忽地心跳飛快,呼吸不順,緊張了。她用有些傻氣的笑容,掩飾心慌。“幹麼又關門又關窗的,你——” “過來。”他目光炯炯,瞧得她臉紅耳熱。那霸道的口氣,像失去等待的耐性。 阮罌慢慢走去,停在他面前。 司徒劍滄猛地一張臂,便將她緊鎖在懷裡。那雙鐵臂的力道,勒痛她的身體。 “師父……”他怎麼了啊? 司徒劍滄臉貼著她發梢,內心激動。“之前,我真以為……會失去你……” 直至親密擁抱住了,心才踏實,確認不是夢。 “我現在,只想這樣……”他說,一直抱她不放手。 否極泰來,他只想要她,想佔有她。這傻瓜卻只想著西域大計,一路上,不知他的心思。仿佛不久前,他們差點生離死別,她都忘了。這傻瓜,差點失去,他急著想珍惜。除了抱緊,還想要更多證明,證明他們不會再分開,這天地除了她以外,再沒什麼值得他關心。 阮罌乖乖地讓他拽緊,她安靜了。他痛苦的嗓音,令她眼眶紅了,而在那熱情擁抱裡,她迷惘著,心慌著。 司徒劍滄低頭,尋到她的唇,擄獲,吻住那片柔軟。 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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