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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八


  回到高府,問候過兩位高堂,阮罌到花苑,喂“蒼”吃生肉。從司徒劍滄考取狀元後,蒼就時常徘徊在高府,不離開。

  阮罌對著蒼喃喃自語:“我變了嗎?”很不想再這樣下去,一點都不像自己,動不動就失控生氣。“你是不是也被他遺棄了?他不需要你了,他現在有長公主了,可憐的傢伙……”

  摸摸蒼的羽毛,阮罌說:“多吃點,不要再去想那個無情的主子,將來我去西域,我帶著你。”

  嫁為人婦後,行動受到拘束,很難再像以往那樣去找師父,更何況師父現在是什麼身分?也不是她想見就見得到。

  阮罌想著——師父會愛上長公主嗎?長公主何等尊貴?如果她喜歡師父,師父怎麼能拒絕?長公主漂亮嗎?這樣患得患失,感覺迷失,為什麼?

  就這麼地,日子過去。

  為了顧全母親的面子,阮罌在高家表演好媳婦,平日聽公婆話,偶爾出席親友聚會,安排府內大小事宜,唯一的娛樂,就是私下調教胖徒兒勤兒武功,或陪高飛揚去跟王壯虎約會,當他們的擋箭牌。還有個更大的娛樂活動,就是每晚睡前,想像一下夢想實現的日子,她在西域冒險,看著跟這裡完全不同的風景,想像爺爺生前跟她說的那些西域的人事物。

  然而更常想像到的,竟是師父的身影。常在夢中徘徊不去,每當晨起,勤兒幫她束髮時,那扒梳的動作,便教阮罌想到,師父也曾經這麼溫柔的扒梳過她的發。

  她很想他。但聽說狀元郎深居簡出,獨來獨往,要碰上面,不容易。聽說他在皇宮裡過好日子,每日進朝,入太子府,陪在太子左右,享受著長公主的愛慕。

  如此,流年暗換。轉眼,三年過去。

  經過這三年,很多事改變了。阮罌這招時間換取空間,果然,掙得了轉機。變化最大的,就是高府跟阮府兩家的關係,高夫人跟阮夫人的情誼,急轉直下,瀕臨破裂邊緣。

  因為,阮罌一直沒為高家生出娃兒。

  不生娃兒就算了,當高夫人打算替兒子納妾時,阮罌持反對意見,不管高夫人怎麼說,她就是不同意。這回,阮夫人支持她,畢竟是受過丈夫納妾的痛苦,阮夫人護女心切,不希望女兒步上後塵。

  於是高夫人從喜歡阮罌這個媳婦,態度丕變,變冷漠,變挑剔,處處與阮罌作對,婆媳關係降至冰點,連帶的,阮夫人也跟高夫人常有爭執。阮夫人希望高夫人不要給女兒太大的壓力,再等幾年。高夫人卻急著抱孫,跟高大爺兩夫妻越來越沒耐性。

  終於,這天到了,高飛揚跟爹娘說:“我要休妻……”

  話是高飛揚說的,但背後,推波助瀾逼他來講的,是阮罌。這也是他們當初的協議,將來,要高飛揚以不能生子的名義休了她。

  高夫人聽完駭住了,休妻?這是她性情軟弱的兒子會說的話?

  高大爺呆住,休妻?太傷人了吧?這是向來善良到連蚊子都不敢打的兒子會講的話嗎?

  高夫人拍案站起,正氣凜然。“不行!雖然阮罌嫁進來三年,都生不出孩子,但我們高家是這麼勢利的人嗎?就因為她生不出小孩就休了人家?”

  “沒錯。”高大爺也拍桌站起,鏗鏘有力道:“我們高家的行事風格最注重的就是厚道兩字,我們不能對阮罌做出這麼殘酷的事!只要她願意讓你納妾,我們不怪她生不出小孩,不會提休妻這事,我跟你娘連想都沒想過……”

  “但是——”高夫人問兒子:“她願意讓你納妾了嗎?”

  明知故問喔,高飛揚說:“不願意。”

  高大爺立刻道:“唉,不願意,那我們也沒別的辦法啊!難怪咱兒子要休妻,她生不出來還不讓咱兒子找別人生,這說不通嘛。我們對她有情有義,可她呢?只想到她自己。”

  “是啊,枉費我一直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待,結果呢?都不為我想想,高家的香火,難道要眼睜睜讓她斷了?”高夫人歎口氣,勉為其難地說:“我們高家總不能絕後吧?”

  高飛揚不吭聲,他不過講了一句“我要休妻”,沒想到他父母嘰哩呱啦講一長串,好像在幫他這個休妻的提議找注解,做修潤,讓它行之有理,師出有名。而且,他越看越覺得他父母怎麼好像在自說自話,自己表演?

  高大爺繞了一大圈,才很不甘願地說:“看樣子,只好休了她,唉!”

  高夫人扭捏作態半天,這會兒忽然岔題:“其實王大人跟我提很多次了,他家閨女對飛揚很有意思呢!”

  嗄?高飛揚瞠目結舌,是討論休妻欸?怎麼為他找起第二春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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