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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「躺在床上?這樣跟你說話?這……這樣子我壓力好大……」

  「你壓力大什麼?我不會對你怎樣。」她壓力更大,因為要忍住不揍他。她拉來椅子,坐下。

  見阮罌大有與他長談的架勢,高飛揚放棄掙扎,撫了撫柔亮的長髮。「好吧,想跟我說什麼?」

  「沒什麼,就是要取消婚事。」

  「嗄~~不可能。」說過很多次了啦!

  「去跟你娘求,你反正不愛我。」

  「不行,我娘會罵我。」

  阮罌慫恿:「說說而已,試試看呀!有試有機會,沒試等於零。」

  「不行,我會被罵死。」

  「這麼怕你娘?」故意激他。

  激也無效!高飛揚畏畏縮縮道:「我娘一生氣,就會跟我爹說,我爹一生氣,就會來凶我,他們一凶我,我就心驚膽戰沒好日子過,你別害我。」他吃的山珍海味,是爹娘給的。他穿的昂貴錦衣,是爹娘給的。他搜藏珍奇藝品,是爹娘給的。連送給王壯虎的禮物,請王壯虎吃的飯,和王壯虎看的戲,都是靠爹娘。要惹惱了爹娘被逐出家門,他靠誰?怎麼活啊?光想像,就淚流。

  「拜託不要哭好不好?」阮罌沒好口氣。

  「那你就不要逼我嘛。」

  「真不行?」

  「不行,大人都講好了,我們能怎麼辦?」

  阮罌盯著他看,半晌不開口。高飛揚覺得很毛,竟然打哆嗦。

  「不要這樣凶巴巴瞪我,不是不答應你,我真的很怕我爹娘。你嫁我可以放心,我不會虐待你啦!」

  阮罌哭笑不得,眼角抽搐。笑話,誰怕他虐待來著?全城東到西,南到北,誰不知道高九戈富商的兒子高飛揚,是個連蚊子都不敢打,蟑螂都不敢看的濫好人?

  她冷靜地給他分析:「你不是愛王壯虎嗎?跟王壯虎在一起不是你的夢想嗎?你應該去捍衛你的夢想啊,愛一個人不能只是講,要有行動,你懂嗎?做出實際行動,像個男人!」

  講得多慷慨激昂啊,多麼激勵人心哪,所以高飛揚聽了,虎地坐直,猛地掀被,雙拳握緊,咬牙切齒道:「你還敢說?還敢說?我真怕你了。我情願不像男人!」他紅眼眶,哭訴:「我生平唯一一次被呼巴掌,就是你害的!你這個小壞蛋,蠱惑我去跟我娘講王壯虎的事,害我捱了晴天霹靂、史無前例的大巴掌,痛了三天還在痛。從此我心靈受到創傷,每次看到我娘臉色不對,我就肚子疼找茅廁。你知道我的心靈被這一巴掌扭曲得多嚴重、傷害有多深嗎?」雖然當時年紀小,但是陰影已造成,他是一個容易受傷的男人。

  「好。」她懶得說教了,他無藥可救。阮罌起身,到桌前,拿起筆,回來,看著他。

  高飛揚困惑了。「拿筆幹麼?」這麼晚了,難不成還要作畫題詩?跟他筆談?

  舉高筆,阮罌手一緊,喀!筆桿夭折,斷成兩截。

  高飛揚倒抽口氣,面色刷白。

  阮罌扔下筆,然後,那剛處決筆桿的手,忽地扣住高飛揚的手腕。

  高飛揚立刻頭往上仰,眼珠翻白,眼睫猛眨,喘不過氣,往後倒,他好怕,怕到頭昏。

  「不要昏,等我講完你再昏。」阮罌命令。

  高飛揚喘不過氣。「快……放開我的手。」徒手斷筆的畫面,在他脆弱的心靈劃下第二道傷痕,被她握住手,教他膽顫哪!

  「我接下來要講很嚴肅的事,握著你的手,我比較有勇氣。」

  「我感覺你的手很有力,你好像在威脅我。」

  「不是威脅,是警告。讓你知道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我有多認真。你最好全聽進去。」

  「饒了我吧,我沒膽解除婚約。」

  「沒叫你解除婚約。」

  「咦?」

  「成親就成親。」

  「啊?」

  「高飛揚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不但要跟你成親,這親事我還非你不可。」

  「耶?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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