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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
“大家說我是掃把星，將來我就娶一堆老婆，讓大家知道我的厲害。” 　　“喔，我知道了。”敏希笑嘻嘻地說：“這是你的願望嗎？下次跟媽咪去拜拜，我幫你跟神明說，神明會讓你成功。你叫什麼名字？我跟神明講。” 　　“笨，求神明沒用。”他看她一眼。 　　“有什麼關係？求求看，沒用也不會怎樣，有用的話你就變有錢人了。你快跟我說你叫什麼名字。” 　　“古駿逸。”他口氣不耐地說完，低頭繼續算數。過一會兒，見她雙手抱膝，下巴擱膝蓋，直瞪著地上他畫的習題，他問她：“你幹麼？” 　　“我也要賺很多錢，我看你算數，學起來。”敏希看得很認真。 　　“你賺錢幹麼？” 　　“我賺很多錢，我爸可以還錢，回家陪我。然後我也跟你一樣，買很多房子，嗯……但是我不像你要很多老婆，老公我娶一個就好。” 　　“笨！”他糾正她：“不是娶老公，是嫁，女生是用嫁的！還有，老公跟老婆一樣，越多越好，只嫁一個很吃虧，要嫁就嫁十個，今天這個不好，明天找另一個。” 　　“喔，你好聰明。”敏希點點頭。 　　“廢話。” 　　“既然你要娶好多老婆，可不可以算我一個？” 　　“為什麼？” 　　“因為你很聰明，會賺很多錢。你娶我，我可以花你的錢。” 　　哇塞！古駿逸瞪著她，看她臉圓圓、樣子矬矬，沒想到也有聰明的時候。 　　“你不是很笨嘛，不過我是掃把星，你不怕？”他笑了。 　　“嗯。”敏希想了想，說：“你不是掃把星，我今天跟你講那麼久的話都沒事。”說完大風吹來，刮落樓上住戶的小盆栽，盆栽砸中敏希的頭，敏希哇地一聲趴倒在地，痛哭流涕。 　　“你看吧。”古駿逸扶她起來。 　　哼，敢小看“掃把星”的威力，這下哭了吧！ 　　古駿逸感到困惑，不知這個童敏希是很勇敢，還是很蠢？ 　　明明每次靠近他都會倒大楣，可是倒黴完，過幾天又來找他玩。後來，他發現她不勇敢也不蠢，她只是寂寞。每到黃昏，大家回去吃飯，童敏希總在巷子裡徘徊，因為他也老是混到天黑，很自然地，她就找他玩。 　　這天他問她：“你幹麼不回家？你媽沒給你鑰匙？” 　　“我有。”敏希掏出脖子上的鑰匙給他看。 　　“天黑了，你回家吧！” 　　“家裡沒人，我怕。” 　　“天黑了，外面會有壞人，在外面更可怕。” 　　“嗯。”敏希蹲在地上，指尖在泥地亂畫，不走。 　　“你快回家。”他催促她。 　　她嗯嗯啊啊地，抬頭問他：“那你咧？” 　　“我是男生，不怕壞人。” 　　“哦？那我跟你一起，就不怕壞人，有壞人，你打他。” 　　“喂！”古駿逸斜眼瞪她。“你小心，我是掃把星，等一下你又倒黴。” 　　“我不怕。”敏希搖頭笑著說。顯然衰過幾次，習慣了。她撩高裙擺，指著右腳膝蓋。“你看，我膝蓋瘀青。早上我又沒跟你在一起，可是下樓的時候我摔跤了，所以會不會倒黴，跟有沒有和你在一起沒關係。” 　　古駿逸聽完，呆看她一會兒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覺得她好可愛，可愛到他起了雞皮疙瘩，像觸電。 　　“很痛嗎？”他蹲跪在地上，抓住她的小腿，研究受傷的膝蓋。 　　她大聲嚷：“厚！痛死了。” 　　“多痛？”他笑了。 　　“就像被雷公打到那麼痛。”她揮著手，表情誇張。 　　他抬眼問：“是喔，你被雷公打過啊？” 　　她紅著臉說：“沒……沒有，反正很痛，痛到我哭了，晚上我要叫媽給我敷敷。” 　　古駿逸左手輕握著她的小腿，她皮膚好，摸起來很溫暖。看見她的膝蓋青腫，他覺得自己的膝蓋也痛了。 　　“你媽還不知道你摔跤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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