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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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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脅編輯喔!「敢開天窗,扣你稿費。」祖穎威脅回去。 「嘿嘿嘿。」嘉麗乾笑。「祖穎,你不要庸人自擾,懂咩?自己的愛情先搞定,再去關心你弟弟。」 「我沒什麼愛情問題。」 「柴仲森呢?那個可憐的先生去哪了?被拒絕N次的柴大作家呢?放棄了喔?」 祖穎伸出指頭數:「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……嗯,破紀錄了,六天沒煩我,」 「奇跡喔,你們怎麼了?他死心了?」嗟,還以為他能破關說。 祖穎將那天發生的事轉述給嘉麗聽,嘉麗聽得津津有味,雙手蠢蠢欲動,真想做筆記。 「這麼說柴大作家這次重傷了。」 「是吧。」祖穎聳聳肩。 「你不會打電話給他喔?」 「不要,讓他早日清醒也好,省得再浪費時間。」服務生幫祖穎加咖啡。 嘉麗又問:「他消失這麼多天,你不擔心?」 「擔心什麼?他沒事啦。」那麼大的人了。 「他會不會躲起來偷哭?」 「我哪那麼大魅力,拜託。」 「你不想他?」 「想他幹麼?我事情很多忙不完,吃太撐啦?」 「夜深人靜的時候不會寂寞?」 「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,還寂寞咧。」 「祖穎,那是鹽罐,你加錯了。」 「喔。」祖穎招來服務生。「幫我重換一杯咖啡。」 「我要回去了。」嘉麗伸個懶腰。 「不要啦,時間還早。」祖穎拉住她。 「是還早,但我沒興趣聽人口是心非。」嘉麗瞅著她。 「誰口是心非?」祖穎眼色一凜,生氣了喔。 「你口是心非。」嘉麗拿出鏡子,照著祖穎。 祖穎怔住,瞪著鏡子,鏡子將她的憔悴照得無所遁形。 嘉麗不愧是寫稿的,即刻口譯鏡子的話。「看吧,黑眼圈,眼睛佈滿血絲。面色隆白,瘦得下巴好尖……嘖嘖嘖,沒活力。是不是失眠?是不是想柴仲森?是不是寂寞空虛?」 「我看見了!」祖穎對著鏡子嚷:「我額頭有顆粉刺……嘉麗,拿高點,過來一點。」立刻動手擠。 嘉麗額角黑閃閃。「你無藥可救了你,女人沒愛情啊,就像花沒香氣。」 「這句不錯,可以寫。」祖穎邊擠粉刺邊說。 「打電話給柴仲森吧!祖穎,敞開你的心扉吧,勇敢地戀愛吧。」 「這樣說就太矯情肉麻了。」 「是喔,那我改……」嘉麗緩抓著鏡子,想了想。「那換成這樣說—— 順其自然吧,你的心會告訴你,淮讓你快樂。」 「時候不早,解散。」祖穎收拾桌面,拎起皮包。「再見。」 嘉麗目送祖穎離開。「唉,可憐的柴仲森,苦戀啊……」要等祖穎主動,下輩子吧! 柴家院裡,辦起外燴,從五星級飯店聘來的師傅,穿制服,戴高帽子,在院子中央臨時架起的火爐前,烹調食物。 橄欖油滋滋潤著牛排,音響放送著英文舞曲,一群身高腿長臉蛋一流的妙齡女子,操著澳洲語,跟廚師和服務生比劃著想要的菜色,一邊和同行的男人們打情罵俏。 他們全是跟著柴仲森的父親——柴大山,一起來臺灣的。 難得柴家熱鬧,氣氛歡快,每個人都在吃喝笑鬧,唯獨屋簷下,坐在躺椅上的男人,眉頭微蹙,悶沉著一張臉,神情冷厲,心情鬱鬱寡歡。 柴仲森手握高腳杯,鮮紅色液體在杯裡晃蕩。他身著藍袍,前襟開敞,裸露結實、泛著健康光澤的胸膛。這令他冷酷的外表添了股原始的野性美,更輕易地吸引住與會女子們的視線。 女子們明著跟旁人笑鬧,暗地卻不時將眼神拋向柴仲森,一雙雙瞳眸無不都閃著貪婪的光,像饑渴的獸遇著可口的獵物。 不過,主人家——柴大山沒下暗示,她們不敢輕舉妄動地撲向脾性未明的獵物。她們只得按捺著躁動的×望,強裝若無其事地款擺纖腰,施展迷人身段,和不時嬌笑放電。 此刻,柴仲森凜著臉容,雙目進射著銳氣,像無聲地在暗示眾人他身下蘊藏著的壞脾氣。女人們儘管愛慕他,卻也識相地站得遠遠,深怕觸怒到他,從他的表情實在難揣摩出他此刻的心情,他嚴酷的神態,像頭難馴的豹,無聲地釋放著「誰敢靠近就試試看」的恐怖訊息。 沒人敢去惹他,除了兩個男人。他的父親柴大山,以及他的忠僕阿J,柴大山,黑社會老大,澳洲娛樂界頭頭,正蹲在兒子旁,操著澳洲語嘮叨:「兒子啊,快樂點嘛,兒子啊,笑一個吧,來,笑一個給爸爸看……」 柴仲森瞥父親一眼,嗤地冷笑。 柴大山額角淌下汗,表情尷尬,轉頭罵阿J:「混賬!少爺這德行多久了?」 「……一個多禮拜。」阿J抹著冷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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