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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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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管我好不好?!關你屁事!我連清靜的權利都沒有嗎?你們為什麼要煩我?能不能當我是空氣?尊重我的隱私好嗎?!混賬——」 晴天霹靂炸完,程少華氣呼呼回房,砰,甩門,繼續龜縮。 「哇——」美女郭莞鈺從未受過這等屈辱,驚嚇到,跑回來,跌進妹妹懷裡哭。「我又沒惡意,我只是關心他,他幹嘛這樣?!」 「不怕不怕喔。」小郭拍著姐姐安撫。「唉呀,我剛剛不是提醒你了嗎?那傢伙是變態啊。」 「不哭不哭喔。」小潘慌張地拿起齒梳,給莞鈺姐姐梳頭。「你真是太善良了,不要管他,他念書時就這樣,低潮的時候不能煩他的。不哭喔……給你梳得漂漂昀。」 郭莞鈺愣住,仰望潘若帝。「你……你拿什麼梳我?那不是剛剛梳貓用的嗎?!」 小潘嚇得梳子飛出去。 郭莞鈺推開他。「你怎麼能用梳貓的梳子梳我?!噁心。」 很好,好極了,這一定是所謂的蝴蝶效應還是骨牌效應? 徐瀞遠拋棄程少華,程少華就對郭莞鈺亂髮飆,郭莞鈺就對潘若帝亂髮飆,潘若帝只好去對郭馥麗……不,不妥。郭馥麗很恰,不能對她發飆。 最終,可憐的潘若帝,抱起貓兒「大喜」,給它訓話。 「你聽著,這都是你爹害的,他亂發脾氣,害我受連累,他都幾歲了還這麼不懂事,你說對不對?」 大喜露牙,威脅地「唬——」 「你也是,你這種壞習慣我已經想糾正很多次了,你是貓,不是狗,為什麼要動不動就唬唬唬地,想嚇唬誰啊?啊——」 可憐的潘若帝倒地哀嚎,臉被無情貓爪刺青了。 翌日晚上,電視臺化粧室內。 這陣子狂出風頭的汪鶯鶯,化好美妝,自認為風韻猶存地,坐在角落,很騷包地一直撥弄蓬鬆鬈髮,等待錄影通知,一邊檢視節目流程表。 Well,今天要在節目中談的是「養兒不孝誰之過?」 她的小助理奔來,他興奮嚷嚷。「汪姐汪姐——大好消息啊,你要當女主角了。」小助理從拽著的牛皮紙袋抽出一疊A4紙。「看看這個企劃案,這是劇情大綱。」 「快,給我。」汪鶯鶯搶下劇本翻閱。 小助理說:「雖然演的是壞女人,但是看這大綱,你是第一女主角——汪姐,你沉寂那麼多年終於翻身了,最近博新聞版面有效啊——」 汪鶯鶯好興奮地捧著劇本讀下去,越讀,臉色越難看,抓著劇本的手大顫抖。 「這劇本……誰寄來的?」 「哦,你等一下。」小助理翻出隨劇本附的資料。「編劇是郭馥麗,我打聽過,是這行老手,她說你演這個一定會拿獎,快聯絡她。」 「拿來。」她搶下助理的聯絡電話,拿手機撥出去,奔到化粧室外,隱在樓梯間講電話。 「我是汪鶯鶯。」 「哦?汪大明星啊,」那邊笑盈盈地,郭馥麗說:「收到劇本了?好幾家製作公司有興趣呢。這角色,你可以演得很好吧?你看我連主角名字都為你量身打造呢,王英英,聽起來是不是好有FU?!」 「我們見個面。」 「好啊。」 汪鶯鶯錄影結束,趕至24H茶館。 茶館外,戶外煙區,坐著一名紅衣女子。那女子長相空靈秀氣,但姿態很流氓。她手裡挾著煙,長髮盤腦後,紅色窄版上衣,黑色窄腳褲,坐在煙霧騰騰後,挺不雅地邊吸煙邊抖腳。 見到汪鶯鶯,她招手。 汪鶯鶯將劇本扔桌上。「你什麼意思?」 郭馥麗不疾不徐噴出一團霧。「劇情大綱看過了吧?女明星未婚懷孕,偷偷跑去結婚生子。結果,當孩子十五歲時,女明星厭倦平凡的家庭生活,又搞上外面的男人,卷走生病老公的財產,拋家棄子,跟情夫出國爽。」 郭馥麗彈彈煙灰,繼續講。「那可憐的孩子,打工賺錢養家,照顧老爸。老爸臨死前,女明星良心發現,回國探望病夫,跪求父子原諒,痛改前非。結果當晚把兒子要繳醫院欠費的錢搜刮一空,落跑了。最近,這女人告兒子棄養,因為她跟兒子勒索生活費,要不到就故意出來鬧。這麼狗血的劇情,汪小姐你要是肯演,一定鹹魚翻身,拿最佳演技獎——」 汪鶯鶯鎮定下來,坐下,瞪著郭馥麗。她也點燃香煙,跟郭馥麗對嗆。「你是誰,為什麼知道這些事?」 「呴,你大概只知道你兒子換了名字,變成大作家。至於他的私生活,他這些年受的苦,你都不在乎吧?OK,姐姐我,就告訴你我是誰!」 郭馥麗用力按熄香煙。「我是誰?我是讓八個不同繼母糟蹋到大的女人,這要感謝我那位混黑道的爛爸爸。我告訴你,程少華是我罩的,你他馬的要是還想留著那張老臉,在江湖上混,就給我乖乖登報道歉。聲明啟事都幫你寫好了——不要說我狠,我還幫你留一點面子。」 郭馥麗打開包包,扔出聲明啟事,繼續撂狠話。「明天上午,姐姐我醒來,打開報紙,要是沒看到這則聲明啟事登在上面,你就等著看你的惡行,拍成電視劇,每天播。對了,我還會順便昭告天下,這故事是根據女明星汪鶯鶯真人真編的。」 郭馥麗露出燦爛笑容,爬梳頭發,感歎地說—— 「唉呀,人在江湖,有時就是要比誰更不要臉,誰更不怕是非,程少華那傢伙太文謅謅,只敢在文字國逞兇鬥狠,現實生活他那套不行啦。惡人就要惡人騎,你說對不對?」 「我要跟我兒子講話。」汪鶯鶯臉色一陣青、一陣白,氣得發抖。 「你看這聲明啟事。」郭馥麗指著念給她聽。「關於本人的棄養風波,實屬誤會一場。本人愛子心切,誤認程少華先生為失散多年的獨子程品政,幸得程先生諒解,不允追究……」郭馥麗抬眼,笑看汪鶯鶯。 「你兒子是誰我不知道,至於這個大作家程少華,他不是當初被你拋棄的兒子,我的意思你懂嗎?」 汪鶯鶯反擊。「他是不是我親生兒子,記者去查就知道了,這聲明啟事不能代表什麼。」 「對,是不能代表什麼,但能代表你這個事主心虛理虧。不只這樣,往後要是記者再跟你求證,你要是有臉敢再說一次他是你兒子,我就讓你在電視圈混不下去,另外,還會向你追討當初拿走程少華的那些錢,並且調出你過去那些姘頭的姓名。你所有見不得人的醜事,我會一件件將它們端到檯面上來批鬥。」 汪鶯鶯不吭聲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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