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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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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呵……啊哈哈……”宮城威笑,躺在鄭叔叔旁,嘴裡叼著一根草。“鄭叔,你們繼續沒關係,不用管我。阿姨,我們鄭叔叔最愛大自然,你知道嗎?他以前就常帶女朋友去大自然——唔……”宮城威被鄭宇宙架起,捂嘴,拖著走。 鄭宇宙對關娜妹笑。“我有事要跟這小子談,等我噢。” 想當抓耙子,臭小子,拖到暗處喬一下再說,可惡!宮蔚南怎麼教小孩的啊?氣死! 十月初的一個黃昏,遊翼農場,舉辦婚禮。 “要過去嗎?”鄭儷玟問爸爸。 他們父女站在場邊看熱鬧,農場大廳外,搭了棚子,讓客人烤肉。還架了小舞臺,關火旺正在賣力致詞,其衣著之俗氣,口條之粗俗,令鄭澤明聽得老臉都揪起來。 “亂七八糟,根本是在唱野台戲,丟臉。”鄭澤明罵歸罵,氣歸氣,但還是愛兒子,表面為了面子,不來參加兒子的婚禮,結果還是悄悄來了,在角落觀禮。 “我真佩服哥,哪有婚禮這樣隨便的?可笑。”儷玟酸溜溜道,澤明集團的大少爺,婚禮竟然辦露天烤肉,客人十幾名,這麼寒酸? 但是,父女倆都看得出來,站在新娘旁,哥哥的笑容沒停過,新人交換戒指,客人踴躍鼓掌,一隻白肥的胖狗跳上舞臺咬新娘的裙子,賓客們駭笑,一陣混亂,毫無秩序,亂七八糟,可是笑聲不斷…… “我們走。”鄭澤明上車。 鄭儷玟看關娜妹為哥哥拭去額邊的汗,目光溫柔,笑容真誠。鄭儷玟眯起眼,輕輕歎息,那女人好像真的很愛哥哥。 “儷玟!還看什麼?走了。”鄭澤明按下車窗催促。 鄭儷玟上車,司機駕車,黑色朋馳車,緩緩開離農場。 那邊,婚禮鬧到最高潮,賓客又吃又喝,有的醉了,有的癱在草地上,動不了。 “吃太多,好撐啊。”費美裡笑眯眯地,這幾天就快臨盆了。 莫教授跟昆伯劃拳拚酒,不過他大病初愈,以果汁代酒,竟也喝得臉紅紅。 宮蔚南忙著張羅賓客吃食,宮城威幫忙照顧關火旺的女兒關美美。 “美美,你吃這麼多霜淇淋沒關係嗎?”宮城威被她吵著,一直拿霜淇淋。 “好吃,這個真是大大好吃噢!”美美吃得洋裝沾著霜淇淋,嘴角臉畔也全是甜甜霜淇淋。 宮城威忍不住,笑笑糾正:“美美,女生吃東西要有吃東西的樣子,知道嗎?”拿面紙擦她嘴角。 “大哥哥,要不要看布卡?”咻——關美美手一拋,宮城威大驚,霜淇淋砸在地上。 “你……”哪來的小飛女?!好脾氣又愛笑的宮城威難得笑不出來。 關美美開始扭腰擺臀,跳唱卡通中國娃娃主題曲:“布卡——愛嘎魯,一定要害羞……麵條——好味道,嘟嚕嚕嚕嘟……” “……”裙子飛,小蜜蜂內褲大招搖,宮城威窘得不知眼睛要看哪。這……這個關美美很三八喔! “各位來賓,都吃飽了,也喝到醉醺醺了嗎?”現在,換教瑜伽的花老師上臺致詞。她握著麥克風,慈悲地笑著。“我要獻給新人的話,很簡單,簡單到……只有音樂。”花老師朝舞臺後一指。“我請我女兒花露露,演奏西塔琴,祝福鄭宇宙跟關娜妹這對新人,永浴愛河。” 十八歲的花露露抱西塔琴上臺,她一現身,吃烤肉的不吃了,正跳舞的關美美不跳了,在劃拳的教授跟昆伯呆住,大家全都傻了。 “花老師有女兒?”鄭宇宙驚呼。 “哇——”關娜妹驚訝。 “從哪裡冒出來的印度人啊?”宮蔚南嘀咕。“她衣服好怪。” “花露露?”費美裡哈哈笑。“多可愛的女孩。” 花露露留著一頭亂亂的烏黑長髮,仿佛不曾修剪。有著非一般人的空靈氣質,穿粉紅色無肩薄衫,頸肩披一條橘色披肩,穿很民族風的同色系燈籠褲。她走過那些驚異的目光,對人們的詫異視若無睹,目不斜視,姿態優雅地慢慢走上舞臺,很自在地慢慢踢掉夾腳涼鞋,赤腳,盤坐舞臺地上,手抱西塔琴,沒廢話,當——奏琴了。 頓時,宛如從印度傳來的古老樂音,素樸的旋律,襯著花露露閉上眼,凝神專注的表情,像有股能量,從她彈奏的指尖輻射狀發射出來,一波波震撼人們的耳膜…… 白千層樹,輕顫著枝葉,鳴叫的蟬,忘卻啼音。風靜止,鳥不飛,人們忘記言語,全被美妙的琴音鎮住,被巨大幸福感馴服。像能體會琴音傳來的祝福,關娜妹悄悄握住鄭宇宙的手,流下喜悅的淚。 花老師帶來最美麗的祝福。 鄭宇宙眼眶潮熱,吻了吻新娘的臉,將她攬進懷裡,一起坐在草地聽西塔琴說話,它悠悠傾訴愛的喜悅,相愛的美好,緣分的奇妙,愛的能量治癒每一顆孤獨的心,賜予萬物和平喜樂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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