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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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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說的沒錯——」他回道:「我們相處得很好,我跟她求婚了,兩個月後要在酒館舉辦婚禮,屆時會歇業一天。」他說得簡單明瞭,像在轉述一件新聞,但聲音冷澀,有股不耐煩的情緒。 「你們要結婚!你不是懷疑她的身份?」她忍不住衝口問。 他表情漠然地說:「我的確不能肯定她的身份。」 「那你還是跟她求婚?」是結婚啊!「你真的愛白鶴?還是看見漂亮美麗的芳艾就昏頭了?你——」舒翼怔住。胸腔劇烈起伏,該死的她在說什麼?她怎能這樣說? 她不是接受現實了?但一聽見他們要結婚,這仍重重打擊了她。她反應過度,她有什麼權利憤怒? 舒翼抿住嘴,強咽下那些情緒性的話語,可是這好難啊,老天,她痛苦得整個胃像燒起來了。 他們望著彼此,好久好久沒人開口。 最後,他用一種冷酷但堅定的口氣說:「我一直等著白鶴,但最後來見我的是周芳艾。如果她不是白鶴,那真正的白鶴在哪?為什麼不赴約?你說的對,芳艾漂亮美麗,她是男人夢想的伴侶,我沒理由拒絕,再去等個不會出現的女人。 「就算周芳艾不是白鶴也無所謂,這只是證明白鶴不在乎我,不在乎我們的感情,那我也可以不在乎。」 舒翼眼眶發燙,胸口灼痛。 「對,你說得對。」她用一種乾枯的聲音說:「抱歉,我剛剛太激動。」一切是她自作自受,走進死胡同裡,把自己孤單困住。四面都是牆,她已沒有出路。這感情必須割捨,她還在這裡做什麼? 她不能哭,她豈有哭的理由?她要假裝沒事,可是她發現自己沒有演戲的天分,糟糕!她感覺眼睛越來越濕,怎麼辦?她低頭,再低頭,微微側身,害怕洩露心事。 韓震青轉身背對她。 細雨斜飛,輕掠過臉畔,他伸手觸摸被雨淋濕的馬纓丹,沉聲道:「芳艾在臺灣沒有親人,屆時籌備婚禮,希望你多幫幫她。」 「好。」仿佛她還可以更痛似的。 韓震青撫著綠葉,淡淡地說:「有你幫忙,我就放心了,該準備晚餐了。」他轉身,經過她身邊,走向廚房。 不行!舒翼用力吸氣,可眼淚快氾濫了,她回身,拋下一句:「不用忙,我要走了。」拎了皮包,奔向門口。「Bye!」 她才拉開門,一隻大手橫過來按住門,扣住她的手腕,將她揪回。 「你……」舒翼愣住,驚訝地看見他眼中的憤怒。「怎麼了?」手被他狠狠掐痛,他表情嚴厲,用從沒有過的熱切眼神看她,像要將她看透,又像非常氣憤她。 舒翼怕得不敢說話,從沒有在他臉上看過這麼憤恨的表情。 雨聲淅瀝,他目光牢牢鎖住她,大掌緊扣不放。 他想做什麼? 他迫近一步,她後退,他又逼近,她無路可退,背碰上門板,緊張得喘氣。他又再靠近,龐大的暗影籠罩她,他身體的熱氣,包圍她。 舒翼顫抖著,感覺到某種陌生的情緒在騷動,她意識到有事要發生,她感到危險,奇怪的是她竟不想躲避。 韓震青低頭,臉靠近她的臉,氣息拂在她臉上。 她膝蓋一軟,整個人癱在門上,無力抵抗。她緊張地閉上眼睛,感覺到他的唇快碰到她,他熱熱的呼息先一步吻上她的唇。 舒翼口乾舌燥,心跳很響,身體發顫。 怎……怎麼回事?他真的……要吻她? 韓震青以指抬高她的下巴,低頭就要吻上她,但突來的電鈴聲打斷將發生的親吻。 迫近的唇瞬間移開,她猝地站直身子,他煩躁地按住她肩膀,深吸口氣,移開她的身體,轉動門把,拉開大門。 「啊,丁舒翼?你怎麼在這?」 門外響起芳艾清亮的嗓音。舒翼僵住,心跳失速,聽見芳艾的聲音,感覺像是從高樓重重摔下,沒跌痛,卻已粉身碎骨。 她深吸口氣,轉身面對芳艾,可是說不出話。 韓震青推開鐵門,芳艾進來的同時,舒翼離開。 芳艾拉住她。「嘿,幹嘛急著走哇?」 「我要回去了,我只是來幫他整理陽臺。」 「外面在下雨唉,雨停了再走啊!」 「沒關係,你們聊,我要——」 「吃過飯再走。」韓震青將舒翼拉回,關上門。 第七章 韓震青在廚房準備晚餐時,芳艾拉著舒翼去陽臺欣賞花草。 「挺不錯的嘛,這樣看來就很有家的感覺。」 舒翼沉默。芳艾睞她一眼。「剛剛我去酒館找他,發現他不在就過來了。舒翼,你也在……你們約會啊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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