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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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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嚴守禦改造完畢,開始進行拍照。戴奧新跟賈維斯是一對同志戀人,兩個大男人合作無間,工作人員退到攝影器材後。 小兵本以為嚴守禦不是專業模特兒,會害怕面對鏡頭,但沒想到他不怯場,還一直跟人高馬大的賈維斯起爭執。小兵見了,蹲在地上一直笑。 “你現在坐在椅子上,想像你在冬天的夜晚,給我一個寂寞的表情,但在寂寞中還要帶有一點點自得其樂……”賈維斯指導著嚴守禦。 嚴守禦問:“是要寂寞,還是要自得其樂?” 賈維斯感性地解釋:“就是淒涼中帶有一絲絲喜悅。” “是淒涼還是喜悅?”嚴守禦一臉認真,問個仔細。 賈維斯不耐煩了。“我說了,就是淒涼中帶有喜悅,就是又淒涼又有點高興的意思。”很盧ㄟ。 嚴守禦臉色一凜。“兩種情緒,怎麼混為一談?請你講清楚。” 賈維斯面色鐵青。“我意思是淒涼得很有美感!” 嚴守禦點頭,慢條斯理說:“那你演一次給我看。” 葛小兵已經笑得眼淚都飄出來了。 賈維斯氣結。“好——”他遙望遠方,凝起眉,眯著眼,大號不順的樣子,但嘴角又帶笑意。“就是這樣。” 演完,一陣沉默,接著,眾人哄堂大笑,小兵笑得都快趴在地上了。 拍照結束,小兵問嚴守禦:“你怎麼不會怯場?” “看不見怎麼怯場?” “近視這麼深啊?”小兵湊身在他面前。“看得到我嗎?” “很模糊……”但感覺得到小兵呼出的熱氣,拂過臉龐。 “近視這麼深,要是沒戴眼鏡怎麼辦?” “所以沒有眼鏡,我絕不出門。” “喔。” “我的眼鏡呢?” “你的眼鏡在……”小兵摸摸口袋,沒有。她想起來——“在造型師那裡!” 戴奧新剛好經過,小兵喊住他。“眼鏡咧?” “什麼眼鏡?”戴奧新一臉莫名。 “他的眼鏡。”小兵指著嚴守禦。 “幹麼問我?問他啊。”戴奧新一臉迷糊。 “你不是把他的眼鏡拿走了嗎?” “是你摘下他的眼鏡吧?” “但後來我要戴回去,卻被你搶走了。” “有嗎?我幹麼搶他的眼鏡?” 兩人爭論不休,戴奧新語氣肯定,原本滿篤定的小兵越聽越迷糊,口氣也漸漸心虛。 “奇怪……我記得最後你有搶他的眼鏡啊?” 嚴守禦不發一語地聽著。 “什麼好像?”看小兵心虛了,戴奧新更理直氣壯了。“葛小兵你這個人就是糊塗,我確定不是我拿的,你拿去了,不要亂誣賴我。” “是這樣嗎?”小兵搔著頭髮很苦惱。 “就是這樣!”戴奧新理直氣壯。 “不是這樣。”嚴守禦突然發言。 沒了眼鏡,有閃光又大近視的嚴守禦視線模糊不清,但腦袋可不迷糊,他有條不紊地說起當時的狀況—— “大約四小時前,譚小姐問起我的職業,葛小姐向大家介紹我是台大化工系副教授,就在這時戴先生希望看看我沒戴眼鏡的樣子,葛小姐摘下眼鏡,可是當她又要幫我戴上時,被譚小姐制止,然後戴先生拿走眼鏡要求先不要戴,並且喊另一邊的髮型化妝師過來……所以最後一個拿眼鏡的人是戴先生不是葛小姐。”完。嚴守禦緩緩啜一口咖啡,問他們兩位:“這樣清楚了嗎?” 葛小兵和戴奧新傻一陣,然後小兵揪住戴奧新罵:“哇靠,每次都誣賴我。” “靠夭,我真的不記得。” 嚴守禦板起臉說:“請你們不要一直講髒話,我聽了很不舒服。” 小兵瞠目,戴奧新驚訝。 “哇靠是髒話?”小兵完全不覺得。 嚴守禦皺眉,不悅地點點頭。 “那靠夭呢?”戴奧新很有求知精神。 嚴守禦一絲不苟地說:“這兩個字也算。” “為什麼哇靠跟靠夭是粗話?”小兵更有求知精神。 “因為……”嚴守禦被小兵問倒。“因為發音不好聽。” “有嗎?”小兵認真道:“哇靠跟靠夭哪裡難聽?我一直很困惑,這只是語助詞,為什麼被歸成髒話?靠這個字是告跟非的組合,它哪裡髒?” “嘿呀!”戴奧新也卯起來問:“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很納悶,為什麼算髒話呢?哪裡不好聽呢?哇靠跟靠夭念起來很順啊,教授可不可以跟我們解釋一下?” 嚴守禦足足想了三分三十七秒,才慢條斯理說:“我的眼鏡呢?”他轉移話題,不想繼續討論這個膚淺的問題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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