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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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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嗄——”剛剛不是說了了嗎?丁紫柔一臉無奈說:“老大,你真頑固唉!” 韓震青深夜到訪,他進門,拋了個禮物給夏樹。 “送你。” “什麼?”夏樹及時接住。他打量小巧的黑盒,盒邊鑲著金線,盒中央有個小洞,看來是個鎖眼。“你又從哪弄來的?” “別人送的。” “這盒子很有點歷史吧?又是古董?”夏樹掂掂它的重量。“裡面裝什麼?”韓震青聳聳肩,逕自去冰箱拿啤酒。 “這該不會又是哪個部落送你的吧?”追緝古物的韓震青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,通常,那些行不出酬金的窮部落或民族,在韓震青私下幫他們追回古物後,常會送些怪東西,當作是給他的酬謝禮。夏樹問他:“鑰匙呢?”真想看看裡邊裝什麼。 “沒有鑰匙。”韓震青仰頭啜飲啤酒。 “所以?” “所以才送你。”韓震青笑道,遭譚夏樹一記白眼。 “你不要?”韓震青揚眉。“還我。” 呵呵,譚夏樹被他看穿死穴,拿著寶盒坐到工作臺前,扭開燈擎。“我倒要看看裡邊藏著什麼,這鎖眼很特別……”夏樹忍不住開始研究了。他拉開抽屜,取出雪茄,點上。頭也沒回道:“今天住這?” 韓震青躺到沙發上,算是回答。他雙手枕在腦後,望著陽臺外一大片星光。譚夏樹攤開袖珍型開鎖器具,回頭瞄他一眼。“怎麼心事重重?” 韓震青沒有回答他,兀自沉思著。 譚夏樹右眼戴上特殊鏡片,瞅著鎖眼。“這鎖構造挺怪的……” “開不了?” “不可能。”譚夏樹微笑,眯眼思量:“有法就有解,沒有不能破的鎖。”鎖眼主陰,鑰匙主陽。陰陽並存是不變的道理,世上絕無開不了的鎖。 “盒子太老,構造脆弱。”韓震青提醒他:“鎖孔稍一使力,就會毀壞。”正因為如此,沒有一個鎖匠敢嘗試開啟它,怕毀了古董。 “我知道。”譚夏樹拿出個小撣子,撣盒子。“不急,我慢慢跟它玩。”輕輕地整它,總會整得開。譚夏樹銜著雪茄,埋首開鎖。 他心情很好,邊開鎖邊唱歌,開鎖的過程跟戀愛很像,慢慢摸索,小心試探,到終於開啟為止,伊人心房,就是他想觀賞的寶藏。想起伊人,夏樹輕輕哼CLOSE TO YOU-- 韓震青聽著歌,燈下無語。他望著無垠的夜空,想念遠在天涯的某個女人——今夜……不知她棲居何處?不知她的漂泊何時才能終止? 在長長的一段沉默後,譚夏樹摘下眼鏡問道:“你睡了沒?” “醒著。”韓震青回答。 “既然不睡,倒在沙發幹嘛?”譚夏樹旋轉椅子,笑望沙發上的好友。韓震青的憂鬱和黑沙發在地上連成個暗影,他的臉龐上有著堅毅的表情。雖然躺在那裡,雙手枕在腦後,但怪的是,夏樹竟然覺得他像頭警戒的豹子,隨時準備著要追捕獵物。 “你,真的要退出國際刑警組織?” “唔。”他說要開酒館,不是隨口說說而已,他已經下了決心,要定居臺灣。“為什麼是酒館?”夏樹問。 “她愛喝酒。”韓震青舉高右手,夏樹會意,拋根雪茄給他。點燃雪茄,煙霧團在他憂悒的臉龐縹緲著。 夏樹呼出一團煙霧,問:“那個爆破專家?” “唔。”韓震青深愛的女子,一個漂泊天涯的奇女子。業界的爆破專家每一次的工作都是一次冒險,常常生死未蔔,時時行蹤成謎。 “今晚她在哪?”夏樹問。 韓震青望著星空思索著。“這陣子……她應該是在越南。” “你們兩個老是天涯海角的跑,幾時能定下來約個會,好好的談戀愛?”夏樹微笑道。“連碰面都是問題。” 韓震青又吐出一團煙霧,沉聲道:“所以,我要開酒館。”兩個人,全世界跑,動輒相距幾千萬裡,就算想碰面也沒得約起,兩人就這麼周旋好多年。韓震青想,他不跑了,他就定在一個地方,等著她來赴約,只是……她會來嗎?他沒把握。 夏樹咬著雪茄,點頭道:“原來啊……你的酒館,是開來戀愛的。”想不到這個慣常跋山涉水、出生人死的老友,也有這麼浪漫的一面。 “我也想不到——”韓震青揶榆他:“你愛挑戰各式銀鐵鎖,最後竟栽在一個心思簡單的女人身上。” “熊寶寶,她沒你想得簡單。”一提及她,他眸光登時變得好,溫柔。 韓震青笑道:“是嗎?我看她個性很坦率啊。”他回望夏樹。 “她不像一般女人心思複雜,更不像你愛挑戰的鎖,曲折詭秘。” “她的心沒有鎖。”夏樹按熄雪茄。 “哦?” “只有牆。”夏樹眨眼道:“她頑固起來,頂可怕的。”他領教過。熊寶寶不爽的事,怎麼拐她哄她,她大小姐就是不幹。她堅持的事,就是扭斷她的脖子,她也絕不妥協。 韓震青挑眉道:“這麼說,你這個開鎖專家,對著個沒鎖的心,恐怕是沒轍了。”他笑問:“那,你是怎麼逗得她開心,樂意跟你交往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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