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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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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她的臉色更難看了。“你起不起來?”聲音有些火了。 他邪氣地沖著她笑。“我起來,但是你要讓我親你的嘴。你的嘴看起來仿佛藏著蜜,我想吻你,我想吃蜜……” 她的臉霎時飛紅,這可惡的無賴!“住口——”淨說這些下流話。她使勁想拉他上來,他卻故意運氣不想上來。 “怎樣?”他邪魅地笑開,露出一口白牙。“我娘等著你赴命哪,答應讓我親一下吧!親一下而已嘛,有什麼了不起,又不會少一塊肉!不然你鬆手啊,讓我摔下去啊、你放手啊……啊——” 賀小銀竟然真的鬆手了,這可惡的混蛋,真想摔死他! 只聽見下方傳來狠狠的撞擊聲,她傾身俯望,看見他呈大字形狼狽地仰躺在地上。 他睜大著眼睛,悲慘地呻吟。“小……銀……你好狠啊……” 夏雷風仰望屋簷上的賀小銀,驀地黑眸一睜,只見月光下,小銀唇角微往上翹。 啊……她笑了!夏雷風的心頓時融成一片海洋。雖然那一朵微笑只是很短很短的瞬間,他歎息一聲,躺在地上凝望夜空。夏雷風合上眼,想藏住那刹那美麗歡顏。 賀小銀一陣風般輕靈地自簷上飛下,笑意隱去,又回復一臉冰冷的模樣。 “站起來。”她厲聲道。 他唉聲歎氣。“站不起來,我的四肢失去知覺,慘啦……我好像摔斷腿了——”他煞有其事地嚇唬她,怪叫道。“完了,腿斷啦——啊!”小銀竟然掐他大腿,他只好求饒。“別掐別掐,我起來!” 賀小銀滿意地看他跳起來,夏雷風氣呼呼地指著她的臉。“你呀你,你這個冷血的小東西,竟然放手讓我摔下去,你不怕摔死我?” 賀小銀仰著臉,冷淡地回道:“我算准了這種高度摔不死你。” 摔不死?她竟敢這樣說?一把火直竄上腦門。“是摔不死、但會『痛』啊——”他吼道。 “會痛嗎?”她挑眉問。 廢話!“痛死了!” “那你怎麼還能那麼大聲說話?” “……”他狠狠倒抽口氣,瞪著賀小銀冷淡的表情,天啊,再說下去,他極可能會氣得嘔血而死。 賀小銀提醒他。“夫人在等。”她重新拉住他的身子飛上屋簷奔去赴命。 兩人準時於約定的時間飛進重重朱閣,賀小銀放手,平安地將夏雷風交至老爺夫人跟前,她自己則是恭敬地跪於堂下拱手行禮。 “老爺,夫人,銀兒回來赴命。” 層層階梯上方,並立著雕龍繪鳳的檜木大座,龍椅上坐著的男子,身著白袍,青絲上交錯白冉,清瘦的臉上有幾許病容,他便是洪門幫主夏震。 夏震點點頭,輕咳了一聲,眼眉間藏不住的疲態。一旁坐在雕鳳椅上,柳眉細眼,貌相精明的纖瘦女子,便是同夏震一般曾名震一時的俠女,呂詩詩。她及夏震合併的日月雙刀,曾經殺遍中原邪教,故地位和身份備受江湖人士敬重。 呂詩詩凝視愛子那精瘦挺拔的身子好一會兒,然後在寂靜中緩緩步下階梯。“起來吧,小銀。”她輕聲一句,賀小銀這才順從地站起。 夏雷風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立在她身旁,他揮揮手扇風,相較於小銀恭敬的態度,他則是一副厭煩浮躁的模樣。“娘,這兒好悶好熱啊。我和小銀趕著回來累死了,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——”他朝母親揮揮手,瀟灑地拉了小銀轉身就走。“明早兒啦!” “站住!”嚴厲且充滿威嚴的聲線喊住了他們。 夏雷風喀了一聲,放開小銀,轉身面對母親,她精明的眼睛盯著他臉上瞧,仿佛看見了什麼,突然她眼一睜,發現他耳際有一道細小擦痕,霎時,她轉身揚手便甩了賀小銀一耳光。 “娘——”夏雷風來不及制止,他伸手拉住小銀被震開的身子,憤怒地看見小銀雪白的右頰上留下殷紅的掌印。他將小銀保護性的擋在身後,一雙慣于輕佻的黑眸此刻卻燃著沖天怒焰。“為什麼打小銀?!” 夏夫人輕描淡寫地一句。“你耳際有傷,她失職,沒有保護好你。” 賀小銀站穩了,拱手低道:“夫人教訓得是。” 他吼小銀。“教訓個屁!”他轉頭瞪著母親,那擦痕是方才他墜落屋簷時摔的,他以為母親不會發現,沒想到……他咆哮。“這點小傷是我自己摔的,又不疼,你竟然為這麼芝麻綠豆大的小傷打小銀,真是不可理喻!” 夏夫人只是冷淡地回應。“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傷若不教訓,以後恐怕就是大禍的根源,身為你的守護者,一丁點的差錯都該死。”她轉而詢問賀小銀。“賀小銀,這一掌打得你可是心服口服,你知罪嗎?” “銀兒知罪。”賀小銀毫無憤怒,毫無抵抗。 見她這樣子叫夏雷風更氣了。“你呀你,沒有錯知啥罪?你真是——” “夠了!”堂上夏震怒喝一聲,鎮住兒子的咆哮。“鋒兒,你莫只是一味的意氣用事,為了一個婢兒值得去杵逆你親娘嗎?” “銀兒對我而言不只是一個婢兒。”他叛逆的應道。炯炯的目光和父親嚴酷的雙眸對峙。 夏夫人怕兒子惱怒了丈夫,聲調軟了下來。“好了,我已經早早差人將你的晚膳準備妥當,去歇著吧。”她囑咐小銀。“下去伺候少爺用膳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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