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失戀暴走 | 上頁 下頁 |
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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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內,由陳武雄警察負責做筆錄。 夏蒓美央求他搜張峻赫的家,就算妞妞只剩冰冷的屍體,她也要帶回去安葬。可惜貓在警察眼中不重要,況且沒搜索票也不行,必須要有更迫切的理由。 「夏小姐,你剛剛報案指控這位先生要傷害你?」 「對。」 「你為什麼傷害她?」三十多歲的陳武雄朝這人緣極差的男人問道。 「我也想知道為什麼。」張峻赫雙手盤在胸前,一副無所謂的神態,沒有半點心虛。 「因為我發現他是殺貓變態,他殺了我的貓,想滅口。」 「張先生,你為什麼殺她的貓?」 「我沒有。」他淡淡地說。 「你剛剛明明說它死了!」夏蒓美大吼。 「我開玩笑。」他冷冷地回。 「這種事能開玩笑?」她咆叫。 「我在自己家裡開玩笑,犯了哪一條法律?」 夏蒓美不禁語塞。 這時,門口的值班警察接了一通電話,朝這邊喊:「她的貓找到了!陽光動物醫院打電話來,貓在胡醫師那,是灰色母貓對嗎?右眼是瞎的?」 「對,是我的貓!」夏蒓美驚呼,霍地站起,一邊道歉又道謝,急著要去接貓。 「下次別這麼莽撞了。」陳武雄叮囑。鬧騰一夜,終於可以休息泡茶了。 豈料夏蒓美走不開,因為某人拽住她的衣角。 「你不能走。」張峻赫問警察。「筆錄能這樣做嗎?這位小姐私闖民宅還誣告我。」 「唉,算了啦,人家一個弱女子……」 「我還被她攻擊。」 「你又沒受傷。」 群警竊笑。他這麼高大體健,幹麼跟女人計較,還好意思嚷著被攻擊? 可當張峻赫做了個動作,他們都笑不出來了。 他豎起右手尾指,中段脹紫,指身呈現怪異的角度,好像骨折了。 Oh Shit!夏蒓美挫了一下,心虛低頭,只恨廚師當久了,力大無窮,平日掰蘿蔔、掰筍子喀喀喀好俐落,更何況是掰一隻尾指? 警察們鴉雀無聲,就是再想幫夏小姐,也不得不閉嘴。 陳武雄拿出藥膏,朝夏蒓美使了個眼色,替她找臺階下。「我這邊有消炎藥膏,要不要先幫他敷上?」 夏蒓美會意,搶下藥膏對張峻赫殷勤道:「對不起,我幫你搽上。很痛吧?真的很抱歉。」 「不忙,我要留著驗傷。」張峻赫推開她的手。 陳武雄呵呵笑。「唉呦,幹麼啦,就這麼一點小傷有什麼好驗啦……」 這時,張峻赫又做了個動作,陳武雄立刻目光死,閉上嘴。夏小姐造的孽夏小姐擔。 張峻赫卷起右腳褲管,亮出腫如乒乓的小腿。夏蒓美萬分內疚,但歉意只維持一秒,只因她聽張峻赫對警察道—— 「我懷疑夏小姐半夜爬進我家是為了偷東西,你們不給她搜身嗎?」 什麼?她忍不住「犽」起來。「你家爛成那樣都長草了我是去偷土還是去啃草?!」 可憐夏蒓美徹夜又驚又怕,終於失控對他咆哮。 張先生目光一凜,這下是真的「袂爽」了。 彷佛嫌這段日子不夠「衰小」,乾脆再補一槍自爆,接下來,她將為此付出代價。敢情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哀莫大於心死?不,敢情這正是人們常講的……雪上加霜、火裡澆油? *** 人活在世間難免會發飆,畢竟衰事常常避不了,就像鳥屎忽然砸在頭上,讓人心情瞬間跌落穀底。 失控發飆很爽,但是爽完就要付出代價,所以才會有人說「忍一時風平浪靜,退一步海闊天空」,而此刻夏蓴美身陷泥沼,進退不得,只能落得被訕笑。 警局眾人包括左後方的煙毒犯、右前方的竊盜犯,以及現場的警察先生們,全被她那一串暴吼震住,他們很樂地欣賞她因困窘而脹紅的面孔。 有你的,夏蓴美!你幾時才能學會想清楚再行動!她不禁在心裡呐喊。 「都聽見了?她不只私闖民宅,現在還『公然侮辱』我。」張峻赫淡淡地道。 唉,事已至此,陳武雄也回天乏術,枉他湯圓搓得這麼認真。夏小姐啊……你GG了! 「不好意思,我最近壓力比較大,講話比較沖。」夏蓴美呵呵地笑,向張峻赫道歉。 早知如此,她何必爬牆?哪知進了張家,便是一頭待宰羔羊,此人目光灼灼覷著她,頗有不扒她一層皮不罷休之勢…… 稍後,張峻赫和夏蓴美一前一後步出警局,走下階梯。 「者悠悠哉哉,後者面色凝重;前者手插口袋好輕鬆,後者垂肩拖步腳沉重。 夜風涼爽,耳畔響著蛙鳴,前頭馬路上的紅綠燈,就像看笑話那樣閃得她心好慌。 現在怎麼辨?現在怎麼辨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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