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戀人謝絕客串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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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可憐?我從頭到腳都可憐,我身世可憐,沒爸爸疼,媽又天天阿彌陀佛不准這不准那,一天到晚逼我念書、念書,我不可憐?」講得她目眶紅。「我恨不得離開這裡,當初真該跟爸走!」 小芷將罐子放到桌上。 「馨蕙,別這樣說,媽很辛苦的。媽很愛我們……」 「亂講,她愛你還有可能,我呢?她討厭我,她覺得我丟她的臉;還有,她不是老說要遁入空門?她根本不愛我們,她才不會在乎!」 「那只是媽講來氣你的。」媽只是不擅表達感情,小芷很清楚母親是疼愛她們倆的。「總之我沒想太多,我現在好快樂,只想把這次畫展辦好。」 「原來你桌上堆的那些資料,就是薛東奇要辦的畫展啊!」 「嗯。」小芷瞥了一眼時鐘,七點了。「馨蕙,我都說了,你快教我怎麼把這弄不見啊!」她指指脖子。 「哦~~」馨蕙跳下床,走向對面姊姊的床鋪,她彎身從床鋪底下搜出一個箱子。 小芷驚呼。「你在我床底下藏東西?!」 「是,我「也」在你床底下藏東西。」馨蕙坐在地板上,打開箱子。「我還藏了一盒保險套。」 「嗄?」小芷瞠目結舌。 馨蕙慢條斯理又說:「還有一卷A片。」 「什麼?」小芷太震驚。 馨蕙陰陰笑。「嘿嘿~~要看嗎?可以借你,法國人的艾曼紐喔……」 「……」小芷張大嘴巴,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。原來她天天睡在A片跟保險套上頭,這個阮馨蕙真是的。 「你什麼時候藏的?你怎麼搞的?怎麼會有這種東西?」 「拜託,別大驚小怪,我都快二十歲了!」箱子裡全是化妝品,馨蕙拿出一瓶膚色乳膏,將它在小芷脖子抹了抹又拍上粉。「嘿嘿、嘿嘿,保證看不出來——」她得意地笑起來,又噘著嘴兒說:「喏,這瓶送你,你跟薛先生盡情啵啵啵,不用太感激,送我一罐黑松露巧克力就行。」 小芷瞪她一眼,轉身去照鏡子。 豔紅的吻痕不見了,她輕觸烙痕的地方,暗了眸色。 他……卻是在她身體永遠鑿痕,命中第一個男人,炙熱豔紅的愛漬已在體內深深烙印。 望著鏡子想起了今晚他在她身上做的事,阮小芷心情激動…… 劉傑被開除了,這事在藝壇傳開,沒薛東奇庇蔭,向來打著他名號騙吃騙喝,行走政商聚會的劉傑,到哪都得不到往昔禮遇,從前塞滿信箱的是請柬,現在是催款的賬單。 劉傑為人輕浮,言語輕佻,這些年仗著薛東奇走紅,從中撈了不少油水,他逢高就拜,逢低就踩,讓很多藝壇人士土不齒。 現下他被開除了,他逢人就迫不及待訴苦,說盡薛東奇壞話,卻沒嬴得同情,反而讓大家當笑話看。 很快地,他窮困潦倒。上酒家,媽媽桑不讓他賒賬;之前揮霍欠下的信用卡賬款,他繳不出來,銀行也來催了。 劉傑這時才領悟到,長久以來,他只不過是薛東奇的影子,沒了薛東奇,他什麼也不是,大家看他潦倒了就避著他,媽的,現實! 他的房子要被拍賣,法院寄來好幾張催款單。走投無路之下,他托人求人,好不容易見到俞穎鵑。 他深信憑俞穎鵑雄厚的財力和勢力,可以幫他。 「你被薛東奇開除了,還找我幹麼?」 俞穎鵑抱著波斯貓,坐在大廳,腕上鑽表閃得劉傑眼花。她心情很好,老公聽了她的話,按照計劃正準備要去氣薛東奇。 「呃,我們哥倆有點誤會。」劉傑穿了他衣櫥裡最貴的亞曼尼西裝,可惜狼狽的神態卻怎麼也藏不住。 柳紹華靜立在一旁,正在幫俞穎鵑整理新買的一批珠寶,按顏色款式分類。 「誤會?」俞穎鵑掩嘴笑了。「喂,你不是老跟人說薛東奇多依賴你?怎麼,才一點誤會就把你開除?」 劉傑聽了臉色發青,她猝然笑起來,指著他。 「我說劉傑啊,你看你,嘖嘖,一身亞曼尼,可我左瞧右瞧,看起來就像條狗穿著西裝。我勸你,你啊,不適合搞藝術,這些年要不是薛東奇,憑你出身,也配出入那些高級場所?人家是邀請薛東奇,他不出現,你老兄倒是滿場蹭,好幾次看你擠在裡邊,活像小丑,你知道有多難看嗎?」 難堪尷尬,劉傑汗流浹背。他想撕了她的嘴,可硬生生忍住。 俞穎鵑又說:「你來見我是有事求我吧?」 「是,是。」 「是想借錢還是怎樣?」她露出不耐的表情。人人都想利用她、巴結她,這些人在俞穎鵑眼中,像搖尾的狗又像爬在身上的虱,嗯心討厭。 「是這樣的,夫人。」劉傑將公事包打開。「我知道夫人一直想買薛東奇的畫,這是他作畫時擬的一些草圖,我把它收集起來,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歡?」他想賣個好價錢。 俞穎鵑對紹華使個眼色,柳紹華將那一疊草圖拿過來,俞穎鵑看了一下,驀地放聲大笑。 「天啊~~這是他不要的垃圾嘛!」只是一些塗鴉的線條,由紙張上不少的縐痕可以看出繪圖者曾將它揉掉,俞穎鵑笑岔了氣。「我的天,他丟掉的吧?你撿回來?我、我真服了你!」她笑得差點喘不過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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