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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“問題是，柴先生沒追我啊！”嘉麗瞪著薛祖穎。 　　“廢話，當然是騙記者的！”祖穎頭痛。“這麼簡單，沒想到你看不出來。”還笨到跟記者說實話。 　　“我不喜歡這樣。”嘉麗蹙起眉頭。 　　祖穎火大。“你不需要喜歡，重點是讓你有面子，讓高俊泰吃屎！”真的很牛～～氣死！ 　　“不需要這樣，幹麼亂掰啦，弄到那麼複雜？”煩死了。 　　“你——”薛祖穎雙手握拳，一副想撲過去扭斷她脖子的模樣。 　　噗～～一旁觀戰的白舶仕忍不住爆笑。 　　薛祖穎氣呼呼。“你怎麼這麼牛，我說了半天你聽不懂嗎？你管柴先生是不是真的追你，這不是重點，OK？重點是幫你扳回面子，OK？所以要是再遇上記者別笨到又說實話，OK？”她一連串咆哮，嘉麗耳朵痛。 　　“那要是再遇上記者，你要我怎麼說？” 　　“就說柴先生追你，很多人追你，所以你不要高俊泰。你拋棄他，根本不是他拋棄你。懂嗎？會嗎？” 　　“柴先生沒追我，我不想說謊，我不要。”嘉麗板著臉孔，不高興。 　　“厚！”祖穎捂住胸口，上帝！“我暈了我！” 　　“冷靜、冷靜！”白舶仕趕緊遞上冰開水。嘿嘿，他非常能體會薛祖穎的無力感，跟車嘉麗講道理的確需要非常強的心臟。 　　登登！換白舶仕上場。 　　“嘉麗。”他放下貓咪，看著沙發上的車嘉麗，他目光犀利，她一臉固執。 　　“幹麼？” 　　“薛小姐的意思是，反正高俊泰甩掉你，又把你講得那麼難聽，讓記者寫得那麼不堪，害你面子丟盡。所以，薛小姐找了柴先生騙記者，讓大家認為其實是你不要高俊泰，這樣做純粹為了顧全你面子。既然高俊泰無情無義，你也不必堅持原則。說一點小謊有啥關係，讓高俊泰丟臉才是重點。懂了吧？所以你就別管柴先生是不是真的追你，也別在意自己說謊，只要配合薛小姐把戲演下去就行，懂了吧？” 　　啪啪啪啪啪啪！薛祖穎用力點頭，大聲鼓掌。“沒錯，這才是重點。大小姐，你明白了嗎？” 　　“嗯。我明白了。”嘉麗望著他們倆，點點頭。 　　白舶仕好驕傲。“那就好。”還是他有辦法，真有成就感，呵呵～～ 　　任務達成，薛祖穎？起皮包對嘉麗耳提面命。“記住，要是記者再問你，你就——” 　　嘉麗打斷她的話。“我能理解你們的意思，但我還是不想騙記者，我覺得沒必要這樣做，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悲哀。”分明不是真的。 　　吸氣，深呼吸。薛祖穎瞪著沙發上的車嘉麗，壓抑想尖叫的衝動。 　　白舶仕也瞪著車嘉麗，她真不是普通的固執，她腦袋是裝啥，石頭嗎？ 　　面對兩人犀利的視線，車嘉麗大剌剌伸個懶腰。她有自己的想法，誰都不能左右。她說：“既然已經分手，幹麼還爭什麼面子。好累啊，忘記高俊泰都來不及，還跟他鬥來鬥去？” 　　“你？”祖穎不明白。“你不嘔嗎？被人家寫成這樣，你不想報仇？” 　　“幹麼那麼固執？我贊成讓高俊泰丟臉。”白舶仕也覺得她死腦筋。 　　“就算全世界都認為是我甩掉高俊泰，可我心底清楚，是他不要我，這不會讓我更快樂。爭這種表面功夫幹麼？贏了面子又怎樣？”嘉麗倒向沙發，深吸口氣。 　　“在高俊泰身上浪費五年，現在還要花時間跟他慪氣嗎？不。”嘉麗抬頭望住他們。“況且，我早就不氣了，也不傷心，事實上，我最近快樂極了。”她微笑，那是打心底歡喜的笑容。 　　白舶仕看了心悸，忽想衝動地問她——你開心？你快樂？真的？定因為我？定因為我們相處這段日子讓你快樂的嗎？ 　　“嘉麗。”祖穎坐下來跟她講理。“你知道上回那篇報導會帶來什麼後果嗎？ 　　高俊泰把你形容得很差，你不擔心往後交不到男朋友？” 　　“要因為那篇報導讓我沒人要，那我認了，真喜歡我的才不會在乎。不過——”她惱道。“他們把我的胸圍寫錯了，可惡！”就這點她不能釋懷。 　　“呵！”祖穎放棄。“好，算你狠。隨便你，我投降了我！”她放棄，拎了皮包離開。 　　白舶仕看著薛祖穎離開，嘖嘖稱奇。“厲害，你把她氣壞了。”回頭，見她神色黯然，逗弄著貓咪。他搖頭失笑道：“真沒見過比你固執的人。” 　　“我不想勉強自己。”嘉麗說。貓咪在她的愛撫下發出呼嚕呼嚕聲。 　　“不知該笑你還是贊你瀟灑？”白舶仕在她身旁坐下。 　　她緘默了一會兒。“你……你也會埋怨傅小姐嗎？你會不會有一天忘掉她？”白舶仕將雙手枕在腦後，望著窗外飄搖的樹影、浮動的白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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