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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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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別嶽見她搖頭,於是繼續往下搜尋,金鳳昂起下巴,合上眼。怎麼回事?他指尖挑動了什麼?她渾身又酥又麻,她很想歎息。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?溫熱的指往下蔓延,熨過腰線,攀過渾圓的臀側,火燒到了大腿,像在燎原,像要融化她,她的深處在戰慄,仿佛想貪婪的吸附什麼那樣戰慄著。 迷惘中,恍惚裡,忽然一股椎心刺痛駭住,金鳳狠狠地掐住他手臂。 同時他開口:“是這裡了。”指腹按住那雪白大腿,慕容別嶽轉身命令抱禧:“備刀,過火,烹胡麻散。” 鳳公主猶在恍惚中,慕容別嶽已經接過溫熱的胡麻散,接著手一伸撐起她的背。 她瞪著他嚴肅的表情,躺在他懷中,聽他沉聲命令。 “張唇。”慕容別嶽將麻藥灌入她唇內,盯著她皺眉地全數吞下。 灼熱的液體淌入喉,溫熱的感覺立即脹滿她的腹。那股熱迅速漫向四肢,金鳳懶洋洋癱進慕容別嶽的懷中。是酒麼?她怎麼覺得恍惚和暈眩。 慕容別嶽將她輕輕擱下,接過抱禧遞來的白刃。 金鳳眯起眼,那白刃在點燃的燭火中綻放炫目的光,她暈眩地注視他將白刃置於火中燒烤,有一刹那,火花迸射,亮了他那一張俊美英朗的面容,他的輪廓很深,他專注的俯視那柄焚燒中利刃,他垂著眼,一舉一動皆是那麼緩慢而充滿自信與優雅。 鳳公主看得入迷,她朦朧的眼被火焰燃亮,忽然間她什麼都看不見了,只看見他的臉和那把白花花的刀,那刀握在他手上仿佛也是把溫柔優雅的刀。他的刀不殺人,他的刀治病。這樣一想,他掌中那把利刃,的確溫柔起來。 抱禧清楚師父想做什麼,惶恐地捧著燭臺閉上眼睛不敢看,也沒有勇氣看。 就在金鳳看得恍惚時,他握著刀刃,忽然轉過臉來,那內斂而自信的瞳眸直直望進她朦朧的眼睛深處。 他溫柔地說:“可能還是會痛,你要忍著。”他俯身,將一塊乾淨的布帛湊進她唇邊。“咬住它。”他低聲命令。 金鳳閃爍著眼睛,他的臉在晃,他的臉朦朧,還是自己糊塗了?怎麼他握著刀靠得那樣近,她卻一點兒也不慌不害怕? 她懶懶地張唇,任由他將布帛塞進她唇內。然後看他起身按住她左腿,按住那先前他尋找的地方,刀尖緩緩落下,他將刀尖往她腿上落,忽然腿上一痛,金鳳咬牙痛呼,額上沖出冷汗,痛得抽氣。她想掙扎,疼痛得想挪開腿,卻被他有力而堅決的大掌按住。 “不要動!”他大聲叱喝。“別動!”他很鎮定的處理淤塞的脈線,果斷、冷靜、堅決、沉穩。 金鳳忍著那火熱的尖銳的疼痛,布帛咬得滲血。然後聽見他高聲命令抱禧。“銀針!” 抱禧顫抖著遞上去,看師父小心謹慎地縫合那道傷口。這是第一次見師父如此處理病患,他嚇得臉色發白。 將傷縫合後,慕容別嶽就唇將線咬斷,同時聽見“砰”的一聲,抱禧昏厥過去。 慕容別嶽只回頭看了一眼厥倒地上的徒兒,隨即便將視線轉往鳳公主蒼白的面容,那雙殷紅的眼睛正盯著他看。她抿著唇,鼻尖泛紅。像是快哭了,又硬忍著淚。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敢,過程中,她始終沒有喊過一聲痛。 她疼壞了吧?他拿起一旁乾淨的白緞緩緩擦去滿手的血跡,然後俯身脫下了她足上繡鞋。好小的腳,他默默地往她足背上踝關節前橫紋兩筋間的解溪穴前探去,按住跌陽脈。 金鳳很安靜,她看著他按著她足踝,看著他閉上眼睛,面無表情的似在專注地諦聽什麼。 她想,他的指腹幾乎把她身體摸遍了。 半晌,他鬆手,睜開眼重新看住她,並傾身過來俯視她汗濕的臉。“應該已經可以開口了吧?”那脆弱的脈息已經如常人般強健。 “……”金鳳很虛弱的蠕動乾燥的唇,吐出一句喃音。 “嗯?”他沒聽清楚她的話,微笑挑眉。 她瞅著他,皺起眉頭,竭力把話說清楚。“……你給……抱禧做了紙鳶?” 慕容別嶽露出訝異的表情,不解她怎麼忽然提起這事。 “我命令你,給我做一個……更大的……”她恍惚地說著。 他知道她折騰得累了,忽然有些心疼起她,他坐上床去,幫她撥開額前汗濕的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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