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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夢蟬臉一紅,心虛地搖搖頭。她瞅師父一眼,笑了。

  龐轍嚴緩步上前,另一手抓住她左臂,等同將她圈在胸前,熱熱的呼息拂上夢蟬頸背,她一陣恍惚,心不在焉地聽著師父在她耳畔說著話,一邊調整姿勢。

  “手再高些、下巴昂起。”他溫熱的體溫包圍住她。

  夢蟬臉紅似火,她的背親密地抵在那一片寬闊灼熱又結實威猛的胸膛前──老天,她不禁想到他吻她時、他擁抱她時,那親密而熱情的滋味,老天,她根本無心練功。

  夢蟬身上好聞的氣息,還有那豔紅了的頰,在在令龐轍嚴胸腔發燙、渾身燥熱。該死,他在心底詛咒,克制自己那只想把她壓在身下的衝動。

  他對柳夢蟬有×望,而這×望折騰得他快要瘋了。她是如此年輕美好,而他對自己的情感混沌而焦躁,這不像平時的自己。龐轍嚴放開她,同時夢蟬轉過身來,又用那該死的無辜的表情瞅著他,那一對該死的水汪汪的眼睛,該死得害他只想吻她。

  是的,龐轍嚴雙眸一黯,男人是貪婪的,他不否認自從吻過她後,他就開始想要得更多,更多……

  “師父?”夢蟬抿抿唇,困惑地眨眨眼。“你生氣了?”因為她不夠專心嗎?

  不,他沒有生氣,只是對自己的×望憤怒罷了。他抽去她手中劍,同時低頭封住她那善於道歉的嘴。甜蜜如糖的滋味將他的理智鏟平,而她該死的毫無矜持,只會該死的在他將舌頭探入她嘴裡時發出該死的呻吟……

  他的吻熱切霸道,貪婪熱情地搜索她唇內的每一寸柔軟,當他這樣吻她時,夢蟬就會手足無措腦袋化成一攤漿糊,對於如何應付男人的欲望,她生澀而笨拙,但至少有一樣是不必學的,那就是本能地讓自己的舌頭纏上他的,本能的將身體貼近他強壯的身軀,本能地在他輾轉熱吻下發出忘情的呻吟。

  炙熱激情的吻如燎原野火,他的大掌情不自禁在她柔軟的背脊摩挲起來,股間的亢奮和他殘存的理智拔河,好一會兒當夢蟬已渾身酥軟無力時他才咬牙放開她。

  他臉上有著她從未見過的複雜表情,黝黑的眼珠閃爍,灼熱的視線停留在她臉上。

  有一刹的沉默,而她為了那個深吻顫抖。

  “夢蟬……”龐轍嚴注視她,她的發梢因他方才熱情的擁吻而亂了,她的氣息亦是,兩頰紅豔,唇兒泛著蜜澤,紅潤得似要滴出蜜汁,該死!他又想吻她了。

  他懊惱的低咒,然後閉眼深深深呼吸,試圖冷靜理智地面對她。然後他睜眼,道:“我曾騙卓菲,讓她誤以為我們一起。”

  夢蟬昂臉困惑著,是的,他是說過。那是一個小小的謊言,但是……那還是謊言嗎?在他們一次次情不自禁的親吻後。

  “師父?”她笨拙地皺皺鼻子,那可愛的動作,讓他瞳孔一縮又開始焦躁地想──也許他該親吻她小巧乳白色的鼻尖,然後繼續折磨她柔軟薄小的唇瓣。他眼神一黯,或者還有那纖白的頸,他能想像藏在絲綢衣裳裡是怎樣嬌小纖柔的身軀,一想及此他身體某處又開始抗議了。

  “該死!”他挫折地低吼。

  夢蟬被他那聲低吼嚇了一跳。一向冷靜的師父最近常常在親吻她之後,發出類似的咒駡和懊惱的咆哮,及一臉沮喪的神情,彷佛她有多困擾他、多令他煩躁似地。

  夢蟬立即悲觀地想,他為什麼總在親吻她之後生氣?是為了她笨拙的反應嗎?當他又懊惱地歎氣時,柳夢蟬開始沮喪地啜泣起來。

  “該死!你哭什麼?”他瞪住她,看她眼眸噙著淚光,一副很沮喪的模樣。

  “師父你為什麼一直歎氣?你討厭我?我做錯了什麼?你教我啊……”她小心翼翼地問,然後看見他一愣,隨即朗聲大笑起來。

  他一邊笑,一邊朝她親昵地眨眨眼。“不是的,夢蟬,你誤會了。”他是對自己的×望而焦躁憤怒。

  龐轍嚴以一種溫柔的目光看著她,然後他伸手勾起她下巴。

  “我說過,事情處理完畢離開龐門後,就要幫你找個地方安身。”他垂眸注意到她不安地蹙起眉頭,繃緊身子,他猜她是往壞處想了。

  果然,她用一種乾澀的聲音問他:“師父……師父找到地方了嗎?”嗚嗚……淚水湧上眼眶,她其實只想留在師父身邊啊。

  龐轍嚴溫柔地撥開她額前的發。“我請總管問過幾個地方,他們都很樂意收留你──有峨嵋堂,那裡全是女弟子;福園山莊,是開染坊的,那裡有師父舊識,會特別照應你;或是七裡外的寶山寺,那兒的主持和我相熟,環境清幽,隨你想留多久都行。”

  “那師父呢?”夢蟬一顆心直往下掉,聲音虛弱無力。“師父要回麒麟山嗎?”她鼻音好重,因為忍著喉間酸楚的緣故。

  龐轍嚴看她臉色由紅轉為慘白,看著她焦慮的瞳眸又開始染起一層薄霧。

  他微笑。“是,師父回麒麟山。”然後她那小巧白皙的鼻尖開始紅了,她幾乎要哭出來了。那泫然欲泣的表情,讓他決定不要再嚇唬她了。他揚眉,笑望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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