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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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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想做什麼?」方利澤渾身止不住顫慄起來。 「放心,什麼都不會做,就是跟你媽認識認識,瞭解一下嘛。光楠小區你有三戶,聽說你很難搞喔。想看看是誰生出這麼了不起的兒子一就這樣,放心,沒事,我以後不會再見她,安啦。」 對方壓低聲音。「不過……都更的事,你寬鬆一下嘛,OK?」通話結束。 方利澤打給媽媽。 電話響很久,終於接起。 「喂?」 方利澤大鬆口氣。「媽!」 「怎麼了?」王淑女被他緊張的聲音嚇到。「發生什麼事?」 「你在哪兒?」 「我在家啊。」王淑女很納悶。「你還好吧?聲音這麼緊張,怎麼了?」方利澤僵住,他要說什麼?說你被耍了,那個男人是……是因為我……他想到媽媽這陣子的快樂——她一直過得那樣辛苦,還被疾病折磨,好久沒人示好,她……她好久沒笑得那樣開心,以為對方愛慕她——可惡,可惡- 「我沒事……你在幹麼?沒出去嗎?」 「剛剛在洗衣服——喔,對了。」王淑女有點不好意思。「明天媽要跟朋友去小琉球玩三天,大後天才回來喔……」 「跟……男朋友?」 「不是啦,只是朋友。」她否認,可是聲音藏不住甜蜜。「媽會給你帶禮物回來,好久沒出去玩,剛剛才買行李箱回來。一下子不知道要打包什麼——那邊應該有很多海鮮可以吃,好像要帶腸胃藥——」 王淑女興致勃勃,準備著不會成真的旅行。方利澤聽著,好心酸,好痛。 「好……我知道了,你們幾點出發?住哪間旅館?」 「放心,朋友都安排好了,晚上會跟我聯絡。」 「喔,好。不聊了……」 方利澤放下手機,發動車子,馳向喬大建設。 喬大建設,經理辦公室。 桌面堆滿淩亂的文件、催款單、銀行融資數據,喬安貴癱在座椅,撫著額,神色憔悴,頭髮淩亂,西裝起縐,看起來疲累頹廢。 江紫薇坐在書桌對面椅子上,看著他。 「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——」她拿出土地和房屋權狀複印件、身份證複印件,還有印章。 「對不起。」喬安貴啜泣,他被錢逼到必須賣掉給江紫薇的房子。 看他哭了,江紫薇也紅了眼眶。「情況這麼糟嗎?」他點點頭。「我爸病倒了,昨晚住院。公司一團亂——連婚紗的錢,我都付不出來。」 「婚禮先取消吧。」江紫薇交出訂婚鑽戒,放桌上。「這個,你也拿去賣掉。」喬安貴泣不成聲。「我真沒用……」 她起身,走過去抱住他。她不知該說什麼,她也掉淚。幸福在瞬間消失,措手不及,她的生活從天堂跌入地獄——向來依靠男友的她,現在,也不知該何去何從。 「明天再籌不出錢,就會有破產消息,股票已經跌停板了。」~~ 辦公室門突被推開。 「先生?」整衛追進來,但方利澤已沖上去,將喬安貴從座椅揪起。 「你沖著我來就好,你他媽的敢動我媽?」 「你瘋了?放手!」喬安貴推他。 「敢動我媽,你找死!」方利澤一拳揍去,喬安貴也渾出拳頭,兩個男人扭打成一團。「你們住手!」江紫薇尖叫。 警衛拿起電話要報普,江紫薇制止。「不要報警,先阻止他們!快——」兩個男人新仇舊恨,打成一團。 方利澤將喬安貴壓在桌面,喬安貴沖著他臉咆哮。 「我跟你拼了!」喬安貴抓來鋼筆,往方利澤刺去。 方利澤痛得鬆手,捂著左胸,滑坐在地。 喬安貴駭住,看到鮮血從他襯衫漫開。 「叫救護車,快!」江紫薇朝警衛喊。「快點!」她沖去,跪在方利澤身邊,拿衛生紙想止血。「怎麼辦?」 「不要碰我。」方利澤咬牙怒道,劇痛從左胸漫開。 喬安貴跌坐在地,哭嚎道:「你到底要怎樣?我爸住院,我們要破產了,還想怎樣?我已經夠慘了,我欺負過你我承認,但我就那麼該死嗎?那都是過去的事!」 「你——為了都更,下流到派人去弄我媽!」方利澤恨道。 「我沒有!」喬安貴反駁。 「光楠小區都更案!」 「那案子一直不順,我爸委託給專門——」他住盡,難道……是那些人? 「專門什麼?給黑道處理嗎?」喬安貴不懂。「但是,這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 「我有三戶,所以整合不成功。」 「你?是你從中作梗?你故意?」 「對。」方利澤憤恨地看著他。「叫那些人住手,要是我媽有事,我殺了你,我真的會。」救護車趕至,救護人員過來處理傷口。他們幫方利澤止血,抬上擔架。 救護警鈴聲響得刺耳,江紫薇跟喬安貴都上了救護車。喬安貴忙著聯絡父親委託的整合公司。 江紫薇看著方利澤傷口,好多血。「很疼吧?」 「省省你的眼淚。」方利澤別過臉去。 抵達醫院急診室,照過片子,還好沒傷到心肺。 醫生幫方利澤動了小手術,將鋼筆取出,讓他躺在急診室病床休息。 護士交代。「方先生,回去後記得吃消炎跟止痛藥,明天傷口要搽藥,換貼布,下禮拜回診。」護士離開後,江紫薇對方利澤說:「我可以每天過去幫你換藥。」 「不需要你。」方利澤臉色慘白,看向江紫薇身後呆坐的喬安貴。「你叫他過來。」江紫薇過去,和喬安貴一起回病床前。 方利澤看著喬安貴。「怎樣?聯絡了?」 「已經交代過了,那些人就是嚇嚇不同意的住戶,製造壓力,不會真的傷你媽……」 「喬安貴……」方利澤笑了,笑得悲慘。「那時也是在醫院……記得我蹲在地上撿發票時,你怎麼嘲笑我?」 「對,所以我現在這麼慘,你看著很爽吧?要告我傷害罪嗎?告吧,反正,不可能更慘了。」 「方利澤需要錢,我們幫他,他連扔在地上的發票都撿——」這句話你說的,跟全班同學說的,記得嗎?」 喬安貴一臉困窘尷尬。 「嘲笑窮困的人,你知道有多殘忍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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