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你愛勝利我愛你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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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是不錯的對象,改天約出來大家吃頓飯。”他說。媽媽前半生苦,他希望對方是好人,不要再傷到媽媽的心。“如果他是認真的,應該會想見你的家人。” “憨囝仔,我們是不可能有結果的,我還不瞭解男人嗎?”王淑女回沙發坐下,看著胸部。“等他知道我戴的是義乳,就會嚇跑了。” “真心喜歡你的人不會介意啦。” “最好是,你們男生有喜歡貧乳的嗎?你老實說。” “也是有啊。媽,你要有自信,你翁倩玉欸,你怕什麼?” “你少擔心我了,我問你,你到底有沒有交往的對象啊?事業拼得差不多了,也該交個女朋友了吧?都沒對象?” “沒有。” “怎麼可能,我兒子那麼優秀。” 方利澤想了想,問媽媽。“以前陪我去醫院探望過你的那個女生,還記得嗎?” “叫紫什麼的——你的小女朋友。後來你們不是都沒聯絡了?”王淑女印象很深,那女孩好幾次陪他來醫院,待到很晚才走。很乖,很文靜,喜歡看書,長相清麗,乾乾淨淨的。 “唔。” “幹麼?遇到她了?舊情重燃嗎?”淑女抓住兒子手臂。“快講給媽聽。” “沒有啦,只是……媽,我問你,你覺得那個女生好嗎?” “唔……感覺很嫌弱,很需要呵護,是會讓男人瘋狂迷戀的女生。你那時很喜歡她?” “前陣子同學會有遇到,她現在更漂亮了,很會打扮,去當明星都沒問題。” “喔,她在哪兒工作?” 方利澤面有難色。“……我不清楚。” 淑女看在眼裡,忍不住多講幾句。 “兒子,媽跟你說,你一定要聽好。以前我遇到你爸時,哇,他穿西裝打領帶還開著雪佛蘭車,還有房子。風流倜儻,英俊瀟灑。把你媽我迷得神魂顛倒,就跟他結婚了。結果咧,原來他的公司負債累累,我被他利用簽了很多票子,車子是貸款買的,房子有僯貸,付不出來也都被扣押了。”王淑女歎息,語重心長。 “找錯伴,一生都完蛋。看你媽被拖累得多慘,你要找個實在、可靠的、務實的伴侶。你看外面那些漂亮的女生,做水晶指甲,戴假睫毛、瞳孔放大片,化著超精緻的妝,每天追流行,衣服鞋子一大堆。一、兩天這樣還行,天天都這樣的女生,你猜她花多少心思在打扮上面?她生活的重心是什麼?外表天天看,看久了就沒感覺。但是,能讓你溫暖的人,才可以在現實人生,做你的支柱,給你信心跟力量。你要是玩玩就算了,如果是打算結婚找個伴,你可不要給我亂找,要用心找,找個好女孩,媽才安心。” “你才別讓我操心。” “對,好像我比較讓人擔心的,記得以前籌不到出院費的事嗎?差點我們母子倆就要去逃亡,就為了兩萬塊?哈哈哈,現在隨便買的包包都兩萬不止了。唉喲,我兒子好厲害喔——”淑女掐他臉頰,又搓又揉的。 “管你的,我就愛捏你,你吃胖點啦,臉頰都沒肉不好掐。”他們大笑,淑女心情超好的,不管兒子活到幾歲,都是她心愛的小孩兒,疼進心肝裡。 方利澤返家,看完紫薇寫的《純戀》,他失眠了。 紫薇沒騙他,她確實牢記屬於他們的種種過往。書中女主角懺悔內疚地回憶跟初戀情人的往事,才知道那是她今生摯愛。書中互動的情節,種種的瑣碎事,都有他跟紫薇的影子。 方利澤對她的恨,像沙漏一點一點流逝。 他還愛紫薇嗎? 當紫薇問他,她該怎麼辦? 他不言語。 他打擊喬安貴,他炫耀勝利,可是當紫薇顯得這樣無助,淚眼相望,他不知所措,還有,感覺寂寞,特別是今晚,看到媽媽那樣快樂,沉浸在戀愛裡。他身旁,卻是空著的。 方利澤撫著白色書皮,側過身,想像紫薇就躺在身側。 他們面對面,微笑著,他們之間遺失的美麗時光,曾有過的種種嫌隙,是否能一筆勾消,重頭開始? 柔軟芬芳,是他的夢中情人。 她曾那樣香美地投入他懷裡。 他渴望她,熱血沸騰的欲望著,他還是愛她的吧?這麼強烈的情緒。 太鼓機光臨,方利澤淪陷。瘋狂挑戰簡單普通到困難版。 〈鬥牛士之歌〉,老子要征服你! 黃沛莉開始發現老闆端咖啡喝時,動作遲緩。“昨晚太鼓機到了?” “對。”方利澤揉著泛紅的眼睛,那些紅、藍色鼓點,害他看到眼花花。 “你的手還好吧?” “很好。” 又隔一日,方利澤和中介簽約時,黃沛莉發現老闆握筆寫字,手微微抖。 “昨晚太鼓機打多久?”她問。 “一下子。”六小時去也。 “玩這種東西,不能一下太迷,會傷到手。”黃沛莉好心提醒。 誰理你!方利澤聽不進去,他卯起來練,想著快跟筱魚較勁。 第四天他醒來,發現手抬不高,向藥房報到,買撒隆巴斯貼,手臂裡像藏了檸檬。 黃沛莉見狀,強烈暗示。“太鼓機那麼好玩嗎?我也好想玩喔。”約我約我! “京華城地下一樓遊樂場有。”簡單一句澆熄她的熱情。 當晚,一回到家,方利澤馬上繼續攻擊太鼓機。這玩意兒好舒壓,打的時候,愁煩都散。腦中僅剩鼓點和鼓棒,他咚咚咚地挑戰高難度曲目,正打得瘋狂,筱魚來電。 “方利澤,你的東西為什麼寄到我這裡?還有一堆人在我這兒——等一下。”她那邊門鈴響,一會兒,她氣喘吁吁問他:“為什麼連榻榻米都送來這裡?” 糟,他忘了,今天十五號,擻下鼓棒。“等我一下,我半小時後到。” 方利澤趕到筱魚住處,她站在一堆裝箱的貨物中央。擁擠的空間,還有五名工人,以及沿牆壁放著的榻榻米。 “方先生嗎?”送榻榻米來的工人問。 “是。”方利澤接過單據,簽名。 “怎麼回事?方利澤?你在搞什麼?”筱魚一頭霧水。 方利澤將她拉到一邊去,他指揮工人將房間內的東西撤出,把榻榻米鋪上。然後久候的另一組工人問他:“機器要裝哪兒?” “窗戶上。”方利澤指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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