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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「該死……我希望你消失……」如果再這麼躺在她身旁,他很快又會心蕩神搖……他挫敗地低吼一聲,驀地下床走出寢室。

  他甚至不願再看她一眼?他要她消失?他後悔認識了她?明媚刷白了臉,吸吸鼻子,他的話像一條鞭子抽痛她的心,終於他放棄愛她了,終於如她所願的他不要她了……兩行清淚不爭氣的沖出眼眶,她用手蒙住臉哭泣不止,更多淚水從她指縫間滑落。

  為什麼喉頭會那麼酸苦?她成功了不是嗎?成功的讓他討厭她不愛她了那麼為什麼她會感到心被撕裂?為什麼他厭惡的口氣會讓她心碎,為什麼自己會哭成這樣,為什麼胸口會那麼沉痛?

  她坐起來,空洞的睜著美麗的眸子,她喜歡的人是林雲飛呀!

  但就算在林雲飛成親時她都沒有這麼痛哭過,她益發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了……

  你為什麼不消失?

  他厭惡的話敲痛她的心。她大聲歎氣,蒙住勝,她討厭起自己,她很不得自己消失,她只會愚蠢的、自私的傷害他人,她想起梅香曾說的話,她是如何的令人討厭——我看只有那個遼王會喜歡你!

  但現在連他都討厭起她了,她苦澀地笑了,笑得眼淚直淌……

  ……

  「大王,試問您將如何處置永真公主?」胡虜一見金兀蟒重返大廳,即刻趨前詢問事情之發展。他見金兀蟒表情陰鬱,眼眸冰冷。深信這回他對永真公主是徹底失望了,他心底頗覺痛快。

  一見到胡虜,金兀蟒的心情更壞三分,他攏緊眉頭,踱至廳上大椅坐下,他身體往後靠,雙手抱胸冷聲道:「我以為你已經退下了。」他討厭胡虜對明媚的態度。就算她犯錯,也輪不到他來告知該如何懲處。

  胡虜趨前,落井下石地道:「大王,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。永真公主……」

  「我自會處置。」他打斷他的話,表情顯得疲憊。方才同明媚的爭吵已經令他耗盡力氣。

  「大王……」胡房漠視他的不耐,他眼發亮,野心勃勃。「臣以為大宋既然先有負我們大遼,蔑視咱們遼國勢力,我們大可不必再以兄弟國相稱,臣以為——」他壓低聲音。「借此事件,大可舉兵犯宋,攻下其邊境易如反掌,相信這是我們大遼擴充領土的好機會。」

  金兀蟒冷冷地抬抬嘴角,如鷹般銳利的眼眸直瞪向胡虜,他沉聲說道:「我以為不可貿然行事,先前為了統一大遼勢力,已經歷經數年戰亂,將邊界數國共至大遼境內。如今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樂業,若再桃起宋遼戰火,非但勞民傷財,甚至會犧牲我國子民,本正以為此事有失妥當。」況且,他亦不想令明媚背起負國罪名。

  胡虜神情頗不以為然。「少許的犧牲是值得的,有失方有得。況且以咱們的兵力,要擴充個幾百多裡的版圖是易如反掌。」他以為大王怕事。

  「值得?」金兀蟒想得更深遠,他眯起眼眸,反問一句:「如果犧牲的是你的手足、你的親人,那麼你還會覺得值得嗎?」胡虜自私的性格令他生厭。

  「大王……」胡虜顯然也被他的話激怒,他虛偽地乾笑幾聲。「這根本是兩回事,凡事該以大局為重。」

  「我以為,為我的子民著想,便是大局。我不希望國著一、兩個人的野心而傷害我的子民,你——明白嗎?」言下是指責胡虜野心太過。

  胡虜努力壓抑下憤怒。「臣以為大王只是私心的想一味袒護永真公主……」

  「渾賬!」他咆哮,胡虜驚愕得連退幾步,彎低身子。

  「大王息怒……」他心底仍是有些懼怕金幾蟒的。畢竟金兀蟒並非等閒之輩,憑他的武功,要殺他綽綽有餘,加上他大權在握,他不得不敬畏三分。

  金兀蟒俊臉一整,噴出一道森寒之氣,目光冷得足以令胡虜毛骨驚然。他將身子往後靠,旋即懶洋洋地凝視胡虜,神色淡漠卻透著一抹不容輕視的威嚴,他聲音很輕,卻語帶威協。「我不想說第二次,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我要娶永真公主的決心。誰要想傷她半分,我發誓親自宰了他。」為了保護她,他必須將話挑得更明。

  胡虜沉默下來,眼神逐漸陰沉,他憤怒極了卻不敢反抗。他怕挑戰他的權威,他很清楚金兀蟒發起怒來,將會是如何令人膽寒的下場。

  「胡虜,你聽清楚了?」他要防堵任何傷害明媚的可能。

  他龐大的身形及威嚴的語氣立刻有效地制止住胡虜。

  「是的,大王。」他不得不妥協。「臣明白了。」明白他們的理念背道而馳,他憤恨地揣想如果由他治理大遼,絕對有更好的局面,他恨自己必須聽命金兀蟒的感覺。

  金兀蟒霍地起身,他對他揮手冷道:「下去吧。」他感到疲憊,愛上一個不愛他的女人,他感到棘手,他必須解決他和明媚的問題。他打算冷靜下來後,再返回寢室同她深談。此刻他們的情緒都太過激動,不能好好說話。

  然而金兀蟒萬萬沒有想到當他重返寢室時,已經不見明媚的身影。只有散開的窗,和陣陣冷風一下下地拍打著窗板,恐懼的感覺瞬間擄獲住他金兀蟒站在偌大的房裡,驚駭的意識到她可能已經逃離皇宮。

  在這麼深的夜?該死,她不會這麼蠢吧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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