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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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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兀蟒不理會她的咆叫,只是冷酷地吩咐:「快將她架下去——」 明媚被兩名番兵硬是拉了下去,而她詛咒大王的聲音始終沒有停歇,在門外的長廊上久久回蕩。 金兀蟒在烈酒的催化之下,那雙憤怒的眼眸益發令人膽戰心驚起來,他繃緊的面容透露出他想殺人的衝動,他傲然抬高下巴,硬邦邦對跪在地上的胡丹說道:「胡丹,沒想到你居然聯合公主一起來矇騙本王,你可知你傷了本王對你的信賴?」 胡丹泣不成聲;「大王……」她從沒見過大王如此震怒的模樣,她不知所措跪在那裡哀泣。 金兀蟒顯然不願再多說什麼,他殘酷地拉長了臉皺著眉峰道:「你應該很清楚,我從來喜歡的就只有明媚,這是任何事情也不可能改變的,今晚的事不追究你退下吧。」說罷,他大步離開寢室,留下泣不成聲的胡丹。 雖然早知道她同大王是不可能的,但臨到事情真的發生,當真從大王口中說出時,卻仍是痛得足以撕裂她的心肺,胡丹用手蒙住臉,更多淚水從她指縫間滑落,她嗚咽著奔回自己房裡。 …… 胡丹沮喪地推開大門,見父親正坐在案前。她抹抹臉想藏住哭泣的痕跡。 胡虜抬起臉,他顯然等了很久。 「丹兒,這麼晚你到哪兒去了?」 胡丹用沙啞的聲音回道:「爹……」她注意到爹的手裡拿了一封信,那是她早先擱在房裡的,是永真公主想向大宋討救兵的信,胡丹有些錯愕地踱向父親。「爹……」 胡虜拿著手中的信,嚴厲地問胡丹:「你攔截了這封信,為什麼不交給大王?這可是永真公主背叛的證據、你不拿給大王,到底留著這封信做什麼?」 胡丹落寞地回這:「這封信要是讓大王看到一定會傷了他的心,何苦呢……」 「渾賬!」胡虜狠狠地將信揉進手裡,他咬牙道。「你可知這信裡的訊息事關重大,這個永真公主竟然叫大宋率領十萬大軍攻打我們大遼,丹兒,你到底在想什麼?」 胡丹抬起臉凝視著父親。「爹,您我都明瞭,這封信只是永真公主一時的意氣用事,況且這封信是她剛來那天寫的,我想永真公主並不是真的想對大王不利,所以……」 胡虜噴出一口冷氣,拍桌站起。「我——一直都覺得你笨,沒想到你居然笨到這一麼嚴重的地步,爹當然知道永真公主沒有那個能力危害大王,但……但可是個很好的契機……這封信代表什麼?這封信明白的告訴大王,他娶永真公主是錯誤的決定,丹兒,難道你不想為自己打算,你怎麼那麼笨啊!」 胡丹失魂落魄坐下。「爹……」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。「爹,這封信千萬不可交給大王,永真公主是個好人,她原本還想撮合女兒和大王,只是……」胡丹的眼淚不停湧出。「只怪女兒不爭氣。不但沒辦法讓大王高興,反而害得大王和永真公主失和,總之……爹,您千萬不可將這封信交出去……」胡丹伸手欲搶回那封信。 胡虜抓著那封信,避開女兒的手。「哼!既然永真公主沒法撮合你和大王,那麼就由爹來撮合。」胡虜丟下這句話便掉頭大踏步離開。 明媚火大的拍打著寢室房門,她不停地咆哮: 「你這個野蠻人,放我出去,本宮命令你快放我出去,你膽敢關我?信不信我叫皇兄率兵滅了你大遼,你還不快放我出去,把門打開,你聽見沒有。你聽見沒有——」她氣憤地對著房門又踢又踹,這世上從沒有人敢關她,她一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,豈能被人如此對待,簡直太可惡了,她又咆又叫幾乎要把那扇門踹毀。 對於她的咆哮,金兀蟒只是低聲地在門外詛咒,他交疊雙臂背靠房門,努力克制胸中簇然的怒火。 金兀蟒深深覺得屈辱受挫,他對明媚的感情竟被她如此的踐踏,她竟然把他當成東西那般與人交易,只為了想投向另一個男人的懷抱?一想及此,他的心仿佛被撕裂了般。此刻的他十分不好受——一先前的烈酒令他頭痛欲裂,再加上明媚的咆哮更令得他煩躁…… 向來,他對於如何治理一個國家相當內行,但偏對這個女人沒轍,他想處罰她卻又下不了手……老天,他氣自己竟這麼愛她。儘管她該死的可惡,他還是愛她。老天,他該拿她怎麼辦? 此時,女婢傳來胡統領求見的訊息。 金兀蟒穿過寢宮至前廳見胡統領。 胡虜將手裡的信交給大王,他行個禮。「大王,現在您可相信下官所揣測的,那個永真明媚果然居心叵測,這封信就是證據,大主,您一向英明,何以今日卻如此昏盲,宋皇根本是居心叵測,和親根本是一個陰謀。大王,難道您要讓這個女人繼續唬弄您下去嗎?大王,難道您想讓遼國的百姓都看您的笑話嗎?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把咱們遼國放在眼裡,甚至,她眼裡根本就沒有大王,難道大王還要縱容她,繼續錯下去嗎?」胡虜句句的逼問尖銳得像把利劍刺穿了金兀蟒的心。 金兀蟒震怒的看著那封信的內容,明媚在信裡寫著她被遼王殘忍的虐待,甚至誇張地寫著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,她親見的稱那個大宋男子為「飛」,信中寫滿對那男子的愛意,最後甚至求他率軍攻打他的王國,救她離開! 他全身血液因氣憤而發熱,所有神智在看到那封信時刹那崩潰,金兀蟒發出像動物般的吼叫,他挫折地掉頭大踏步重返寢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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