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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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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喜歡你的貓。」他說,伸手摸摸親愛的,它像是懂得,伸舌舔了他。 他笑了,搔搔貓咪頸子,它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。陳穎望著這男人,一時無語。 今天好熱,是氣溫的關係,還是這男人的關係?她跟懷中的貓一樣,也眯起眼睛打量他,感覺有一點暈眩,是熱暈了腦袋,還是他身上那股屬於男人的氣味?一種刮胡水的乾淨氣味。他拍拍貓咪的頭,然後抬起臉,發現到她專注的視線,他們一刹無語。忽然兩人都有一點兒尷尬,她回避他目光。 記起先前的話題,她低著頭說:「那……那我……紗門不鎖了。」 「嗯。」他竟也有點手足無措,他搔搔頭。「就別鎖它了。」 兩人又一陣尷尬地沉默,唯有一點相同的是,他們的心都跳得好快,他們的臉都有一點紅,他們面對彼此都有那麼一點緊張。這到底是…… 貓咪打了個呵欠。 陳穎回神過來,急道:「我上樓了。」不捨得走,可是並沒有話要說。 他也愚蠢地忙道:「我等等也該出門了。」 「喔。」她點頭。「那……我上樓了。」 「喔,嗯。」 她看他一眼轉身上樓,他望住她背影轉身離開,結束這可笑的對白。陳穎上樓時,想著他方才的吻,心神不寧。 慕藏鱗回到家裡,收拾餐盤時,想起陳穎柔軟的嘴。 扭開水龍頭清洗碗盤時,仍不敢相信自己吻了那女人。 水嘩啦啦淌過他的手,她哭泣的表情,她墜下的眼淚,在他心上重映。 手指劃過洗淨的瓷盤,憶及方才她說話的模樣。 一星期放兩天假,做滿一年有七天年假,員工福利完善,做了三十年後有一筆退休金,慕先生,這話題可以更悶一點。 慕藏鱗笑了,眼色溫柔,輕撫著瓷盤。從來也沒有……碰過這樣的女人。 *** 「怎樣,拿到硯臺沒?」晚上關念慈打電話關心。 「唉!」慕藏鱗歎息。「我還沒提起,她就把硯臺借人了。」 「哈哈,可憐喔~~」關念慈夾著電話,忙著整理新款的服飾。「怎樣,她把你氣死了?你的魅力退步啦?」她開玩笑。「這女人那麼難討好?她刁難你嗎?是不是好凶的女人啊?」 「我……今天吻了她。」他說,口氣困惑。 關念慈怔住,但旋即笑說:「你吻她?這可怪了,不是說她好討厭的嗎?」 「對啊。」慕藏鱗搔搔頭,托住下顎,盯著桌上酒杯。「很奇怪,她看起來明明很冷漠,今日她被貓抓傷臉,竟難過得掉眼淚。」 「所以你吻了她?」關念慈說得很輕鬆,心卻酸得一塌糊塗。「難道你喜歡上她?」問了,她即刻後悔,害怕聽見答案。 「也不是這樣。」慕藏鱗心緒紊亂。「那時只覺得……覺得應該吻她……」他也說不清楚。他吻了,而且感覺很好;她的嘴唇冰冰涼涼,但她膽怯害羞的舌頭很溫暖,他情不自禁深吻她。滋味好得令他呼吸困難,他回憶著,胸腔炙熱。 關念慈背脊發寒。「呃……這樣啊……」 「該死!我很少這樣衝動,真不敢相信。」 「這很正常啊~~」她說。「因為她哭了嘛,一般男人都這樣的,一時憐憫,感覺心疼,就吻了……你不用想太多,那她什麼反應?」 「我們都當沒事。」 「是吧。」她堅定道。「這只是個意外的吻,和感情無關。」她像是說服自己那樣說。可是她心底知道,慕藏鱗從不是那種衝動的男人,這個女人莫非吸引住他? 「是這樣嗎?」和感情無涉? 月光流泄一地,微風輕撫綠葉。慕藏鱗望著庭院,想念那只貪玩的貓咪,門扉靜靜掩著,他想念下午推開門時,那一張白皙如月的臉,那一雙貓似幽靜神秘的眼。「念慈,我第一次這樣輕易吻了人。」他低聲道。 她轉移話題。「還是擔心你的硯臺吧,你跟她討論沒?不如直接問她想開價多少。」 「我沒提。」 「為啥不提?不是很想要嗎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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