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樹櫻!來場華麗的愛吧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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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樹櫻急著穿鞋。「我回去店裡上一下廁所,你先吃——」 「幹麼回去上?」杜謹明攔下她。「這裡有廁所啊!」 汪樹櫻想掙脫他的手。「我要回去上啦!」 杜謹明偏抓著她不放,笑看她困窘的樣子。「唉呀,我不會笑你的,不要害羞,門關起來什麼都聽不到——」 「厚,你不要鬧了,肚子好痛,放手啦。」汪樹櫻跑了。 「卡片帶著。」杜謹明只來得及把大樓磁卡塞給她。見她逃得急,他感到好笑。「彆扭什麼啊?」虧她剛剛還那麼神氣。 杜謹明坐下吃飯。 很恐怖,一碗接著一碗吃,他停不下來。她做的菜下了藥嗎?也太好吃了吧?米飯煮得又Q又香,青菜脆嫩爽口,三層肉帶著微鹹,很下飯。荷包蛋嘗起來嫩又滑,太美味了,每道菜都跟米飯很配,精英商旅也有聘請名廚負責餐廳料理,可是——杜謹明震驚,沒有一道菜像汪樹櫻做得這樣下飯。 「這就是家常菜?」杜謹明驚訝著,每一盤菜都被他吃個精光。他總是吃很少,可是今晚飯鍋裡的白飯被他一個人吃到剩一點。 實在吃太撐了,等到停手,已經撐到動不了,躺平,在地毯休息,完全動不了,肚子太脹了。他開始想像抱著汪樹櫻大腿哭喊「不要走」的畫面,笑了起來,然後恍惚地看著天花板。 好飽,飽到眼神呆呆了,腦子也昏昏沉沉的,吃太撐了。 汪樹櫻一路奔回店裡,幸好套房離店裡很近。真是,要她在這麼小的套房上廁所,太尷尬了,他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欸,還是用餐的時候欸,死也不要啦! 上完廁所,汪樹櫻很苦惱地走回大樓。她一路唉聲歎氣,覺得好糗。怎麼偏偏肚子痛呢?形象全毀,待會一定會被他狠狠取笑。她拿磁卡,打開房門,呆住—— 地毯上,那個男人呈大字形躺著呼呼大睡。 她跑過去,被現場狀況嚇死了。 這……這全是他吃的嗎?盤子裡的菜都被吃光光了,打開飯鍋,只剩不到半碗。 「他是豬嗎?!」 汪樹櫻哈哈笑,走回去,看著杜謹明睡得不省人事。 剛剛說啥?說什麼就這幾樣家常菜?瞧瞧現在吃到太撐,躺在地板呼呼睡的是誰?她蹲在一旁看著他,雙手托著臉,笑眯眯,眼裡盡是對他的寵愛。 「臭屁的孔雀——變成豬了——哈哈。」 結果汪樹櫻盛了最後的半碗飯,把殘存的幾片菜葉跟菜湯,就著飯吃掉。真是感人啊真感人,汪樹櫻自嘲地想,她忙著張羅晚餐,結果是吃他剩下的飯菜,這傢伙也太爽了? 以前聽媽媽說,她最高興的就是大家把她煮的東西吃光光。現在,汪樹櫻也嘗到這種滿足感,就是這種感受?把心愛的人喂飽,看著空空的盤子飯鍋,感覺真開心啊。可是,這樣會不會太寵杜謹明瞭? 這一切三個月後都會結束。 不能太認真,要隨緣,好玩就好,開心就好,可是—— 汪樹櫻看著杜謹明的睡容,心頭酸酸的。她真可以忘記這個男人?繼續她的人生?放棄做家常菜給他吃的衝動,放棄看他把菜吃光光的這種感動?還有忘掉看著他睡臉這麼滿足的感受? 杜謹明在淩晨三點多醒來。 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,他很震驚,從沒像這樣吃飽就昏睡過去。他一向很自律,什麼事都會安排得井然有序,很有節制。可是今晚他失去自製力,吃撐肚子,還在地毯上睡。醒來時,他發覺身上蓋著被子,轉身,床上睡著汪樹櫻。 他站起來,走到床邊,凝視床上的女人。這種感覺,很不真實。 他在床沿坐下,研究汪樹櫻的睡姿。他笑了,這女人竟然抓著一件棗紅色、陳舊的兒童外套,有些地方還脫了線。這是她睡覺的必備物品嗎?真孩子氣。杜謹明眼神溫柔,胸腔漲滿奇異感受,一種想呵護她疼愛她的衝動。 他伸手,撫摸她的額頭、她的發,她有著自然鬈的頭髮,軟軟卷卷地纏住他手指,撩起刺激興奮的感受。 唉。杜謹明歎息。這樣看著她,很折磨。她躺在白雪似的被褥間,蝦狀的側睡,穿著黃色毛衣,露出一截白皙的頸,她像塊甜潤的蛋糕,性感、誘人。他看著,身體宛如著火,焦灼起來。按捺住洶湧的×望,他去洗澡,想讓腦子清醒點。 他不得不思考實際面的問題,既然大家三個月後就要分手,他不該碰這個女人。他已經偷走她的初吻,難道連她的身體也要佔有嗎?雖然她沒說什麼,但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卑鄙。 可是,難道是吃了她那些家常菜的緣故,他的肚子被說服了?看著起霧的鏡子,他頭一回認真考慮起來,也許,三個月的賭期太短,也許,該賭上一生? 清晨的公園裡,寒風刺骨,假日的早上七點,這時候人們都還躲在被窩裡逃避寒意,汪樹櫻卻被杜謹明拉來公園。她蹲在跑道旁草坡上,看著杜謹明完成每日例行的晨跑。 「唉,他是鐵做的嗎?」汪樹櫻打呵欠,抱著膝蓋。「冷死了,到底這樣跑有什麼意義啦?!」 杜謹明跑完十圈了,換汪樹櫻逼他陪她散步,這樣她才會覺得平衡一點。 他看汪樹櫻縮著肩膀、駝背走路。「你應該下場跟我跑,就不會這麼怕冷。」 「我才不要,慢跑有什麼好的?白天工作夠累了,休息的時候幹麼還折磨自己?像這樣散步多好,還可以看看風景,慢跑的話就不能這樣欣賞風景了。」 「總而言之就是懶。」 「你聽,葉子落在地上的聲音,還有,啾啾啾鳥叫的聲音,慢跑時可聽不見這邊些。」 「這有什麼好聽的。」 「嗟,不解風情,還好三個月後就要甩掉你。」 「喂,昨天我發現你睡覺時還抓著一件破外套,怎麼回事?像沒斷奶的嬰兒——」 「什麼?!少污辱我神聖的東西,那是我小時候的外套,我習慣摸著它睡覺。」 「所以我說像還沒斷奶的嬰兒。」他哈哈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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