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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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§第八章 歡沁邀周恩平到花園樓臺內享用晚膳。 冬日了,夜冷。樓臺下的小池塘有皎月的倒影。樓臺內點了燭,氣氛極好。 周恩平來到小樓內。 「慶祝什麼?」他含笑坐下。「這麼多酒菜!」 「慶祝我解脫了。」 「解脫?」 「脫離情海,不再苦戀霸主。」她微笑,溫熱了酒。 「真領悟了?」 「沒錯!誠如你說,他真一點也不愛我,和我的出身其實沒有多大關聯。」 今天的歡沁不再憔悴憂鬱。她上了豔紅的胭脂、穿了亮眼的衣衫,眉宇間精神多了。 周恩平替她高興,舉酒乾杯。 「恭喜——」 她微笑幹了一杯。 此刻的歡沁特別美,美得淒絕、美得虛無。 「我得謝謝周謀士。」 「……唔?」 「謝謝你成全我……」 周恩平沒聽懂,不過來不及細想,他已暈了過去。 「謀士?」歡沁搖他。他沒反應,她不禁笑了。 謀士?哼!他絕對想像不到有被人設計的一天吧?謀士也不過如此。 歡沁趁無人注意,拖著他離開花園。 然後她帶了一隻食籃。她算算時間,霸主此時應該還末回寢宮。於是她上門找如玉。 「歡沁!」如玉笑迎她。 「我熬了補品給你。」 「真的?你幾時學會熬東西了?」如玉笑嘻嘻地舀了一碗。「哇!得快喝掉。不然霸主一看我喝這個就知道我懷孕了。」 「是啊!快趁熱喝掉。」 「唔——」她飲了一口,皺眉。「哇!好苦。」 歡沁笑斥:「別嫌東嫌西的,我可是熬了一下午。」 「是是是——」難得她們重修舊好,再苦也得喝,免得惹歡沁又傷心了。 可這湯不只苦,而且奇怪。 說是補湯,但她喝了怎麼……全身無力? 「咚」的一聲,如玉倒在地上昏厥過去。 那不是補湯,但也不是毒藥,只是加了些蒙汗藥,會令人昏睡一個多時辰。 施歡沁收拾好東西,挾著如玉,並在床下扔了張紙條,不算顯眼,但仍足以發現。然後,她悄悄帶走如玉。 如玉從來沒有睡得這麼香甜。張冷強壯的臂膀橫在腰上,將她攬在懷間。而床褥是這般舒適地貼著她的背側,柔滑得幾乎忘了有衣料的阻隔——衣料?她睜眼,看見張冷。他就靜靜坐在她對面的椅上。那麼床上的是…… 霍地,如玉驚得坐起。她一件衣服也沒穿!她抓緊被單望向身旁男子。 「周恩平!」 他聞聲驚醒。他也是光著身子。先是一陣茫然,在看到如玉之後,不可置信地瞠大雙目。「如玉?」 她怎麼會在自己房裡?他們怎會光著身子睡在床上?而張冷正目光冰冷地瞅著他們倆,一句話也沒說。他們的狼狽,全看進他眼中。 噩夢不但重演,而且,這次是活生生展現在他面前。他就這麼呆坐著,心如刀割地等他們醒來。 嫉妒和背叛的火焚燒著他,將他推入地獄。那雙冰眸,黑得不帶一絲情感,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心愛的女人。她的頭上還掛著自己贈她的冷玉。 「這是誤會……」周恩平鎮定後,隨即披衣下床。 張冷不理會他,他只盯住如玉。而如玉攬著被只是一臉茫然。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腦中一片空白。面對張冷鐵青的臉,她越是焦急越是說不出話。 她只有無助地喊他:「張冷……」 而張冷只是不屑地冷冷一瞥。然後他抽出佩劍,抵著周恩平的頸。 「為什麼?」他恨恨質問。 周恩平一字一句道:「相信我,我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。」 張冷從袖內抽出一張紙條。「上頭寫著你要見如玉、你想他。你還有什麼詳說?你明知我對背叛者一律格殺勿論,你還犯這種錯!」 「那麼你殺了我吧!」周恩平不再解釋。 「你以為我不敢?」 「不,你敢!對於你不能解決的問題、你不能面對的事,除了殺,你還有別的法子嗎?」 張冷目光一斂,長劍緊握手中。他可以不必廢話,立刻一劍刺死他。光是方才他在這看他如何攬著如玉,他心中已殺死了周恩平千萬次。而此時此刻,劍在他頸上,張冷竟下不了手。 面對多年共赴沙場的摯友,他真下不了手。然而他也不願再見到他。張冷用劍背敲昏了周恩平。他的力道又快又狠,周恩平在瞬間倒下。 如玉雙肩一縮,害怕地退至床的最角落。她知道眼前的張冷,不再是她愛著的那個男人。他被妒火燒胡塗了,他更被往日的噩夢纏縛。他不再相信任何人,眼眸只剩下仇恨和冰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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