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單飛雪 > 狂情霸主 | 上頁 下頁
十九


  侍衛長氣得差點昏過去。他失去理智狂吼:「霸主!刺客搞不好就是她派的,我看她八成是李勁的人!」

  「唉!」張冷歎氣。「她沒什麼問題,你不用瞎操心了。」

  笑聲又再四起。侍衛長已氣得紅眼跳腳。

  張冷不再多言,親自扶如玉進去。

  如玉不滿叨叨念道:「他竟敢以為我出賣你?拜託!我有這麼大本事還需要被困在這裡嗎?我沒事害自己摔腫了腳幹麼?他有沒有大腦啊?」

  一句句嚷嚷,全刺進侍衛長耳裡。

  忽然,大家都不敢笑了。因為侍衛長鐵青的臉活似要殺人了。

  進了房內,張冷扶著如玉坐下。如玉猶絮叨著。

  「好了好了!你別傷他的自尊,他只是太多慮了。」

  如玉聳聳肩,不甘心道:「要不是看在你的分上,我一定不饒他!」

  張冷想起方才她的話,盯著她眼睛問:「怎麼,你還是想回去?」

  如玉看著他,瞧見他眼眸中閃著不舍的依戀。

  她咬咬唇,把骰子扔進瓶裡,搖了幾下。

  「聽骰吧!」她道。「你贏了我就留下。」

  「我輸了呢?」

  「我走。」

  他早聽出是一對三。他深深望著她,故意說:「六。」張冷心底有別的打算,他銳利的眼睛試探著她的心。

  他答錯了。明明是三。她征住,只呆望著他。

  他輸了,她終於可以回去「千里香」了,她不會聽錯的。

  她的櫻唇微動,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。

  張冷也沒有催她,只是靜靜凝視著她。

  如玉垂下眼瞼,紅唇輕啟。「是五。」

  她開了瓶子。

  三。誰也沒贏,誰也都沒輸。

  如玉再抬頭看他。

  張冷笑了。

  「沒輸贏怎麼辦?」她問。

  張冷瀟灑一句。「就這樣辦。」說完,他俯身吻住她的唇。

  就這樣?如玉虛弱地想,這樣也沒什麼不好。

  張冷和如玉自那日起,彼此像有了默契,不再提起回「千里香」的事。

  而如玉更有了明顯的轉變。她不再下廚、上賭桌,也不再作弄侍衛長。她終日魂不守舍,不是靠著欄杆發呆,要不就是倚著樹木歎氣。

  常常,張冷也撥出時間陪如玉解悶。然而他始終不明白,如玉為何總是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。

  一日,張冷見天氣睛好,風和日麗,便帶著如玉到花園散心。他見如玉對眼前的美景毫不在意,只顧自己神遊,於是輕輕喚了聲。「如玉……」

  如玉根本沒聽見。

  「如玉!」他提高了音量。

  「什麼!」如玉被這突來的聲量嚇一大跳,愣愣地看著張冷。

  張冷捧起她憂愁的小臉,心疼道:「你最近怎麼了?老這樣癡癡呆呆的?」

  如玉心虛地別過臉。「沒有啊!你大多心了。」

  張冷扳回她的臉,不讓她逃避。「看著我!說實話,你是不是想家?」

  「沒有!」如玉立刻大聲地否認。堅決的程度令兩人都嚇了一大跳。

  如玉其實很想家。但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這麼激烈的反應,好似只要一開口,她就得離開這裡了。而這個念頭是如此的令她害怕。

  其實,如玉的心神不寧,主要是因為她已漸漸喜歡上了這裡,她更愛張冷無微不至的呵護;然而,張冷殺妻一事卻像一道陰影般一直籠罩著她。她越陷入,就越不安。

  如玉常望著張冷,對他最近的轉變頗不解。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嗎?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?

  如玉心中的不安,日復一日慢慢擴大……

  午膳過後,如玉跺到花園中閒逛,卻遇上了歡沁。多日未見,歡沁神色間更添哀愁,如玉不禁滿心歉疚。自己只顧想心事,都忘了好友。這種見色忘友的人,她平生最恨,沒想到自己現在竟……

  歡沁的語氣中頗多埋怨。「如玉,你曾說要幫我,但霸主卻不曾來看過我!」

  「喔……」如玉應了一句,不知說些什麼才好。然而她心中有某個聲浪卻在不斷高漲,她好想大叫:我不要幫你!張冷是我一個人的。

  「如玉……」歡沁放下身段哀求。「你可以同霸主提提我嗎?」

  「提什麼?」如玉不禁開始有些反感。

  「就說,請他偶爾也上我那兒住住。你幫我向他美言幾句。」

  「我想,你還是自己問好了。」

  「他根本不見我。」

  「那麼,他就是真的不想見你了,你再強求又能如何?」

  歡沁怔住,臉色變得相當難看。她想不到,如玉竟不再聽她的話,也不再幫她了。更可惡的是,她發現如玉對她的冷淡和厭煩。

  她瞧不起自己嗎?她跩什麼?當初要不是她施歡沁帶她到皇家賭場,她能有今天?

  歡沁的不悅,全擺在臉上。

  而此刻的如玉,也不想再多說什麼。她抿著嘴,只覺悲哀。從何時起,她和歡沁已變得無話可說。她甚至對歡沁能避就避,只覺一見到她,壓力就好大。

  如玉不想再談下去,於是改口問:「你最近不是和周謀士走得很近嗎?」

  歡沁一愣,反問:「你怎麼知道?」

  如玉坦誠。「是周謀士告訴我的。他看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,所以希望能開導你。」

  歡沁緊張問:「那霸主也知道了嗎?他有沒有……有沒有不高興什麼的?」

  如玉懶得撒謊。「他曾經提過,要是你喜歡周謀士,他樂意撤消你『妾』的身分,成全你們。」

  多麼令人寒心!他非但不嫉妒,還如此大方。

  施歡沁黯然淚下。「如玉,他不愛我對不對?」

  如玉明白愛是不能勉強的。她或許可以幫歡沁爭得名分,但她無法幫她爭得他的愛。

  「……」如玉默然點頭,不想再見她陷下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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