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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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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苞養大了,不再需要凝煙授血。現下,邵賜方與鬼醫開始另一計劃,幫聖主奪還魂丹。 可憐的凝煙,連著幾日割膚取血,花苞茁壯了,她卻逐日憔悴。 黃昏,凝煙獨自在被囚的園林,第幾天了?她漫步到池塘邊,池底擺蕩綠藻。她怔看一會兒,從懷裡掏出陶罐,旋掉塞子,往水裡倒,一粒粒鹽梅墜入自己的倒影裡,在她臉容激起漣漪,身後忽傳來一陣呼嚷—— 「夫人,不可以過去!夫人……」 夫人?凝煙回身,瞧見一名黃裳女子揮開竹林闖入視線裡。 女子回頭向追來的婢女嚷:「為什麼不能來?藏了怪物啊?我偏要瞧!」 「夫人,別再過去,夫人!」婢女跌倒了。 黃裳女子倏地怔住腳步,她看見了路前身著白裳的凝煙。 凝煙站樹蔭底,目光銳利,瞧得唐婉婉一陣心驚。 「你……你是誰?!」唐婉婉問。 「夫人?」凝煙從濃蔭走出來,夕光映著她。「你是邵夫人?!你就是唐婉婉?」凝煙一步步走向她。 糟了!丫鬟拽住夫人就跑。「快走!快……」 凝煙扣住唐婉婉的手腕,她嚇得尖叫。「啊!」 丫鬟惶恐鬆手就跑,打算找人來。「來人?來人啊!」 唐婉婉試著掙脫。「姑娘,你可以放開我嗎?有事慢慢說嘛……」 凝煙盯著唐婉婉,視線從她的臉往下,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時,瞠目嚷;「銜夢鐲?!」是她送給邵賜方的定情物? 凝煙手勁一緊,唐婉婉痛叫。「你……你放開我……好痛……」 她就是輸給這人?凝煙怒瞪著唐婉婉。她長相普通,不,她不漂亮!但為什麼?為什麼邵賜方就為她背叛自己? 「姑娘?」婉婉注意到她異常蒼白的臉色,是病了嗎?「姑娘?你先放開我,有事慢慢說啊。」 凝煙咬牙道:「這鐲子,是我的!」 「它是我夫君——」 「你夫君?!」凝煙尖叫。「他是我的……」凝煙氣得頭昏,鬆手弓身喘著。 唐婉婉見狀,忙過來輕拍她的背,聲音又輕又軟。「你沒事吧?姑娘?」還攙住她的身子。 凝煙順過氣,抓了手鐲,使勁拉扯大叫著:「還我!」她蠻力拔鐲,唐婉婉痛叫。 糾纏間,丫鬟找來護衛,他們撲上去拉開凝煙,凝煙揪住鐲子不放,護衛斥喝,扯凝煙頭發,打她手臂。 「住手、住手!」唐婉婉大叫。「不准傷她,住手!」 凝煙連日失血,身體很虛弱,現下又遭刺激,忽覺昏天暗地,身子一軟,倒下了。侍衛架住凝煙,丫鬟檢查夫人手腕。 「夫人!你受傷了啊!」鐲子還在,可是因為凝煙硬扯,手腕紅腫還流血了。 護衛押凝煙往屋宅拖去,唐婉婉不顧手腕疼痛,喝道:「慢!送去我那邊客房。」 護衛們神情為難,唐婉婉口氣嚴厲地斥道:「都聾了?!還不照辦!」 趁夫君與父親上朝稟事,唐婉婉請來大夫替凝煙診脈。大夫說她是氣血虛,身子弱,唐婉婉即刻嚷下人熬補湯來,又把大夫開的藥方給下人去煎藥,擾攘間,凝煙轉醒,她緘默著瞅著唐婉婉瞧。 送走大夫,唐婉婉又斥退下人,關門,回床沿坐下,急著想知道她的身分。 「姑娘,你受了什麼委屈?叫什麼名字?為何被關住了?」 凝煙不吭聲。 房門推開,丫鬟捧湯藥進來。「夫人,補湯來了。」 唐婉婉接來。「你下去。」她吹吹藥湯,用湯匙舀一口,親自喂她。凝煙撇開臉,不讓她喂。 婉婉歎息,把碗擱在桌上,溫柔道:「你不說話,我怎麼幫你?」 「哼。」凝煙冷笑,荒謬! 「願意告訴我你是誰嗎?」 凝煙瞥她一眼。「去問邵賜方。」 「他關住你?還是我父親?你的手腕為什麼都是傷?」方才大夫診病,唐婉婉見她左腕佈滿傷痕。 凝煙瞅著她,她恨這女人,可是卻不得不承認,唐婉婉和她想像中搶走她情郎的女子不同。 她不美,長相普通。看起來也不聰明,圓滾滾的臉,眼色單純無辜。說話口氣很真摯,臉上流露的關心也不像騙人。 她……什麼也不知道?邵賜方沒跟她說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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