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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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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噓!” 羅彩星走近,大家住嘴,但是她已聽見那些嘲諷的話,雖然心中不悅,但守本分的跟大家打招呼,找執行製作確認接下來的工作進度。另一邊,編劇鄭文雯也看到崔佑德殷勤討好金主的行為。 她冷笑,朝站在身旁的陸玄武說:“這種人,我見多了。” 陸玄武也看到了,崔佑德解下自己的圍巾幫魏靜雅系上,喂她喝湯時,魏靜雅幸福微笑的樣子。陸玄武覺得喉嚨被勒住,呼吸不順。他低頭,為掩飾煩躁,更專注手中劇本,和鄭文雯討論。 “所以這幾場要請你縮減,正式拍的時候再加進戲裡面,我會請助理幫你先調整,保證不會讓你太麻煩。” “你看,崔佑德對金主笑得多燦爛,真不簡單……”鄭文雯冷笑。“上次在T台停車場,我還看到這小子在車內跟四十好幾的經紀人熱吻,打得火熱……他老少通吃就對了,為了成功,這男人什麼都敢做……”她歎息。“可憐的魏靜雅,看她高興的,她不知道面對的是一頭狼,還以為是白馬王子?可惜了這麼好的女孩。” 是嗎?陸玄武冷哼。“我覺得這是物以類聚,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的人,被玩弄了也無所謂吧,自找的。” 唰!鄭文雯搶走他手中劇本。“喂,這樣講太刻薄了。”她怒瞪陸玄武。“如果是一般人這樣說就算了,陸製作你這圈子混那麼久了,你應該能分辨吧。魏靜雅是個性古怪,但是彆扭又單純,搞不好她根本沒戀愛經驗,忘了嗎?她的處女宣言還熱著呢!我看她根本不是崔佑德的對手,她會吃苦頭的,你怎麼還講這種惡毒話?” “你又多瞭解魏靜雅了?我會這樣說自然有我的理由,話說回來,她被什麼人玩弄跟我們無關。” “你的理由是什麼?我不能苟同那句不把自己生命當回事,喂,你也知道她的事嗎?那你怎麼還講得這麼刻薄?不覺得她很慘嗎?有哪個人被親生母親割腕殺害還能好好珍惜生命?不去死已經不容易了。別人那樣說就算了,但是我聽說,陸製作的爸媽是燒炭自殺的,所以你應該比別人更體諒魏靜雅才對……” “什麼?”陸玄武震住。“誰被母親殺害?” 原來他不知道?鄭文雯看看四周,拉他到角落,小聲地說:“本來是人家的私事,但我真的很不安,我們討論一下……你真的要騙魏靜雅嗎?我怕那女人知道後會崩潰,昨天我發現………”鄭文雯把遺書內容全告訴陸玄武。陸玄武聽著,他震驚、憤怒,然後一是深深內疚。他誤會魏靜雅了,她不是自殺,她是被殺害。而動手的竟是她的親生母親? 知道真相後,他的心好癰。他看向魏靜雅的方向,崔佑德已經走開,魏靜雅坐在小木凳上,默默捧著手中的湯喝著。白茫茫的蒸氣氤氳那張小臉,氣溫很低,雨下個不停,模糊她的身影。然而她的身影卻在他體內壯大起來,再也沒辦法抹煞掉。 陸玄武人在雨棚裡,渾身乾爽,但覺得被狠狠淋濕了,渾身濕答答而黏膩,心也緊緊糾結……這時,執行製作阿肥喊:“請大家過來來拜拜喔,要開鏡嘍!” 人們紛紛往供桌集合,沒人過去喊魏靜雅,她也沒聽見似的,自顧自地喝湯,她被大家冷落,但那似乎更令她自在,還是她根本不在乎有沒有被喜歡?因為連母親都不喜歡她,都傷害她,所以她愛孤獨嗎? 陸玄武深吸口氣,真要命。他的眼睛好酸,胸口好痛,他覺得自己很該死。他拿了雨傘,跑出棚子,跑過雨幕,跑進屋簷下,停在魏靜雅面前,他喘著氣,瞪著她。她怔住,看見那雙穿軍靴的腳,是—— 她抬臉,看著他。她納悶地揚眉,不知道他表情為何這麼嚴肅?這才注意到他肩後,棚裡已經聚滿工作人員,要開始拜拜了嗎?她竟然還坐在這兒喝湯。她慌張地起身,直道歉—— “對不起,已經要開始了?我沒注意到,我馬上去……”說著跑出去,但是手被拽住,她回頭,看陸玄武一臉陰鬱的瞪著她,而眼神很難過,像在隱忍著什麼很痛苦的事。他哀傷的眼神,教魏靜雅一時忘了要掙脫被他扣住的手。 “怎麼了?” “我……”他口乾舌燥,不知怎麼啟口。她等待著,不知道他怎麼了,他看起來很懊惱,好像很痛苦。她忘記自己一向是不給人靠近的,而她竟任他握著,沒有甩開。比起自己的習慣,她更緊張他怪異的行徑。 “發生什麼事了嗎?”她關心道:“你還好嗎?”她秀氣、雪白的容顏,她溫柔的臉色,溫暖的聲音。他看著聽著。他感覺自己的銅牆鐵壁全部崩潰。難以相信這瘦弱女子,之前讓他看扁的女子,講話像蚊子叫的女子,竟然,可以這樣,怎麼可以呢?讓他崩潰。 陸玄武眼眶熱燙,是啊,他有什麼資格評斷這個女人?就憑她的外表行為?他根本不瞭解她內在有多堅強。比他堅強幾萬倍不止,當看見她左腕醜陋傷疤,他該憐惜,而他競自以為是的評論她,還用粗暴的話對待,對這可憐的女人說那些可惡話。只要想想她承受的可怕遭遇,他的心好痛、好內疚,而她現在,竟還這樣關心的看著他,問他還好嗎? 不,他很不好,他覺得自己太壞、太可惡了。 “我……”他遲疑又遲疑,終於忍不了。突然地,擁抱她,緊緊摟在懷裡,像要用盡力氣保護她那樣緊緊摟在胸懷裡。 “陸先生?”魏靜雅怔在那堵堅實灼熱的胸膛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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