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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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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嗟!” “我嗟勒!” 哼一聲,三人氣呼呼掉頭離去,早晚被這白目的溫霞飛給氣死! ㄟ……敢情混了一年,溫霞飛沒啥出息照舊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小助理。 霞飛疲倦地揉揉眼睛,趴上堆滿文件的桌子。“唉……”忍不住歎氣。該不該放棄這行?扎扎實實幹了一年助理啊!微薄薪水,雙份工作,每天累得要死,到底值不值得?她沒空細想,那頭蔚茵茵已隔空喊話,獅吼震耳。 “溫、霞、飛、你再不把會議紀錄送來,我把你踹到烏拉圭去,你該死的馬上給我送過來!” 魔音穿腦,喝,霞飛跳起!第一時間抓了會議紀錄拔足就奔!不慎撞倒推車,摔了個狗吃屎,趴在地上,會議記錄飛出去。 只見那頭蔚茵茵一個長腿,跨上椅子,長手一伸,喝!接住本子。厲害厲害,香奈兒質地夠軟,穿窄裙照樣身手矯健接個正著。 痛啊……霞飛攤在地上狼狽顫抖。答、答、答,遠遠見陳秘書漂亮的一雙黑高跟鞋踱來,停在她面前。霞飛再往上望,果然看見秘書陳穎挑起細眉,優雅地站姿,優雅地伸出蓮花指,優雅地觸上唇邊,眼色含笑,果然對她發出一聲—— “哼。”陳穎訕訕地笑望趴在地上的霞飛,冷冷地問:“大師,你躺在地上找靈感嗎?”嗓音優雅,刻薄如冰。 霞飛一陣寒颼颼,立即在心底殺過陳穎千萬刀。 辦公廳哄堂大笑。 霞飛起身,翻個白眼,這就是她自立自強、自生自滅的V.J.生活。 不在天堂,比地獄還慘。臉皮不夠厚,還真幹不了一年。 她照樣忙得像似被狠狠蛻去一層皮,好不容易,下午逮著空檔,躲在茶水間喝杯咖啡喘氣。天冷,霞飛穿著V領白毛衣,墨綠色窄裙,捧著咖啡冷得直顫。 “溫霞飛。”蔚茵茵逮到她。 蔚茵茵眯眼瞪住她的表情,令霞飛一陣戰慄。該死,她又闖了啥禍?正納悶,蔚茵茵戳著她鼻尖,一字字鏗鏘道:“你、完、了,董事要見你。” “嘎?”手中咖啡差點墮地。“董事?我做錯什麼了?!”霞飛神色驚慌,差點沒駭得魂飛魄散。 蔚茵茵抬頭獲著下巴,眯起眼睛思索。“大錯是沒有,小錯不斷是真的。”她聳聳肩,揮揮手離去。“你好自為之吧,梁總會帶你上去。” Shit!難道是為了上回她和鄭導翻臉?霞飛蹙起眉頭用力思索,還是為了她罵新穎雜誌編輯?她擱下咖啡捧住腦袋,到底是為哪一樁?董事召見人鐵定是非常嚴重的錯誤,霞飛緊張,抿嘴苦思。 “溫霞飛。”一雙漆皮黑鞋停在她足前。 霞飛縮起肩膀虛弱應這:“是。”梁振衣來了。嗚嗚……這回死定了啦!董事該不會要開除她吧? 梁振衣看她低著頭縮著纖細的肩膀,老天,她看起來可真緊張,一副快暈倒的樣子。 他揚起濃眉,輕聲說:“你跟我過來。” 兩人步入電梯,一陣令人尷尬的靜默,只聽得電梯運轉的聲音。 “呃……”霞飛試圖向他打聽。“你知道董事為什麼見我嗎?”她希望預先知道,好有點、心理準備。 梁振衣斜睨她一眼,她今日穿V領白毛衣,露出清瘦的鎖骨。該死,她令他胸腔繃緊。梁振衣立即移開視線,答得簡潔。“不知道。” “為哪件事?罵導演還是借棚?我不是故意發脾氣,有時他們真的非要人罵才肯合作,其實我都是為了……” “閉嘴。”冷漠地打斷她歇斯底里的揣測。“跟我說沒用。”該死了,他想著她美麗的鎖骨,還有白毛衣底下渾圓的胸脯,想得心煩氣躁。又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子,怎麼每次一見她就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。因為欲望的緣故,他的表情變得益發冷酷嚇人,難以親近。 幹麼那麼凶啊?!霞飛在心底嘀咕。她側目,看見他插在口袋那只手,手背上覆著些許寒毛。打量他的西裝,永遠燙得那麼整齊筆挺,就似他的人一絲不苟,嚴格得讓人害怕。不用抬頭也知道他的臉色有多冷漠,霞飛搔搔頭,好無情,這麼大的公司,冷得像冰櫃。 電梯停住,梯門打開,顯露出一條筆直光亮的走廊。霞飛心中一緊,喘口大氣,還是忍不住向他求救。 “董事很凶嗎?”頭皮一陣麻,不自覺地又開始囉嗦。“他最好別罵我啊,你知道我被人罵急了,不知道會說出什麼該死的話——” “別揍董事就行。”他說。想起當初她打飲料機的狠樣,他眼角浮現淡淡笑意。 霞飛聽了錯愕,猛然抬頭瞪住他,他的表情一如往常,可是,他剛剛說了什麼?他在跟她開玩笑?!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 梁振衣垂眸望她。“走吧。”長臂一伸,輕輕碰上她纖瘦的背脊,推她出電梯。 溫霞飛第一次見到V.J.的董事,她原本以為當董事的都是肥得要死的老頭子,但是真見南了,可是嚇了她好大一跳。他比她想像中年經太多.而且和她印象中董事該有的樣子完全背道而馳。 那是個穿著休閒服、臉形略方的三十多歲男人。他看來沒有梁振衣英俊,卻有一股雍容尊貴的氣質。 他的辦公室非常大,堆滿八卦雜誌,地上散亂遊戲光碟,窗抬種了滿滿黃金葛,攀爬整個窗沿。陽光成片落進木質地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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