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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梁振衣熟練地操控方向盤,從車窗倒影她打量著他,注意到他深棕色肌膚、堅毅的薄唇,和黝黑深邃的眼睛,他的臉龐十分好看,有力的下巴顯示他的膽量和果決,而他的頭發黑得似夜色。霞飛抿唇,儘管他保持沉默,他散發出來的優雅迷人氣息,仍無邊無際包圍籠罩住她。

  芳心大亂,她局促不安,彆扭地更縮進皮椅。

  梁振衣刻意放慢車速,他喜歡她坐在他車裡,他喜歡她坐他身邊,他該死的更希望她乾脆坐在他腿上,他因自己熱切的渴望繃緊了身體,但也只能佯裝若無其事,天知道他的心正為著這個可愛的女人飛馳。

  爵士歌手唱起“Something stupid”,梁振衣苦澀地勾起唇角,車子駛上燈火輝煌的高速公路。

  如果他不是這麼理智就好,他可以衝動地做一些傻事。

  譬如將她抱過來熱切擁吻,吻得地透不過氣,吻得她顫抖,癱軟在他懷底,然後他便可以熱情大膽放肆地佔領她美麗的身體。

  梁振衣握緊方向盤,一陣燥熱,痛苦地繃緊胸腔。不,她不會癱在他懷底,倒是極有可能賞他耳光或者落荒而逃,從此避他如蛇臘。他皺眉,逼向自不去看她可愛的臉龐,深怕自己一時糊塗,搞砸他們的關係。

  忽然霞飛大叫:“流星!流星,我看見流星!”真的,閃過天際,她拍著車窗,孩子氣地尖叫。“我第一次看見流星!”她懊惱歎息。“可惡!我來不及許願。”她很生氣。

  梁振衣看她一眼不禁失笑,該死,他真喜歡她這麼可愛的樣子。

  “你有什麼願望?”低聲問她。

  霞飛轉過臉來,毫不猶豫就說:“希望我外婆一百歲。”

  他笑了,看她一眼。“真是個好孫女,嗯。”

  她打量他,然後好奇地問:“你呢?”她好奇事業得意、樣樣順利的梁振衣會有什麼願望,結果他只是聳聳肩。

  “我不會說。”

  “為什麼?”她驚訝。

  “聽說願望一說出來就不會實現了。”他瞥她一眼,旋即仰頭哈哈大笑,毫不意外看見她氣唬唬的表情。

  “那你還問我?!”害她把願望講出來,她生氣了。“我外婆活不到一百歲,你就該死了!”

  他笑得更大聲,忽然寵愛地伸手摸摸她的頭。“放心,她長命百歲,要沒有,我負責。”

  她紅了臉,也笑了。老天,她該死的喜歡他碰她,當他靠近時她感覺膚上每一根毛管都在興奮尖叫。唉,她著了什麼魔?

  車內氣氛輕鬆起來。霞飛哼一聲,反駁他的話“你負責?!別開玩笑了。”能怎麼負責?說的真輕鬆啊!

  梁振衣微笑。他可以負責寵她、保護她、呵護她,而如果真有流星,他會許願,希望溫霞飛快快和她男友分手,希望他們沒結果,希望自己是那個被她愛著的傻瓜。

  當然,這愚蠢的話他怎好說出口。但是感謝那一顆神奇的流星,至少,霞飛不再那麼緊張拘謹,甚至主動和他聊起來。

  “你喜歡爵士樂?”

  梁振衣嗓音溫柔地說:“我喜歡老黑人的聲音,你聽……”他把音樂扭大。“他唱得真有感情。”

  霞飛微笑,老黑人的嗓音滄桑嘎啞,沒有用任何技巧唱歌,卻是那麼真情流露,深情地教她聽出雞皮疙瘩。

  她傾身拿起CD片端詳,她傾身時,他聞到她頭髮的香味。他想起夜晚的茉莉花,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香。他的胸腔又痛了,上帝,他是這麼想要她,想到他心痛。

  車子駛入巷裡。

  “到了。”霞飛指著綠樹間某棟公寓。“我住這五樓。”她解開安全帶,梁振衣一陣不舍,也只能將車停好。

  他希望她多留一會兒,但是他找不到籍口留她。他看著她毫不遲疑地下車,聽她用清亮的嗓音跟他道別。

  “謝謝你,梁總。”霞飛立在車門邊,俯瞰車內的梁振衣。他也看著地,他的目光憂慢,好像還有話要說。

  “霞飛……”忽然定定望住車外的她。

  霞飛一陣悸動,很怕他說些什麼,又矛盾地希望他說些拭瘁她不該聽見的。

  結果梁振衣深注她一眼後,只緩緩地說:“下次,就別再叫我梁總了。”

  為什麼車內的梁振衣看起來好似非常憂鬱?為什麼她竟捨不得就這樣掉頭離開?都怪這一晚太美妙又太剌激,她迷惘地望著他好看的臉。

  “好的,梁先生。”

  “叫我的名字。”他糾正她。

  她像個傻瓜,傻傻地對著他炙熱的視線重複這:“好,梁振衣。今晚太感謝你,我上樓了,再見。”

  梁振衣看著她可愛的臉龐,紅紅的臉頰,揣測她心底的感覺,是不是也像他那麼捨不得道別。

  或者一切都是他的妄想,因為她堅定地關上車門,揮揮手,轉身按了對講機,門開了,她回頭看他一眼,鑽入樓梯,消失在他的視線。

  梁振衣趴上方向盤歎息,發動車子離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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