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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


  她一驚抬起臉。她認得這聲音!她的身子一僵,難道是自己的幻覺?

  那人站到她面前來了,即便化成灰她都認得他。

  「甯時鷹?」她不敢相信地退了一步,他們竟還有相見之日。

  甯時鷹的臉上沒有微笑,反而有一絲慍怒。「為什麼上回你再次不告而別?我們不是約好當夜在吟月樓相見的嗎?」她瘦了好多,是因為懷孕的關係吧?她竟然自作主張瞞著他。

  白衣蝶乍見他時心頭一陣喜悅,然而隨即想到蕭怡紅,她立刻壓抑住感情。

  她生硬道:「你來做什麼?我不希望惹蕭姑娘不高興。」

  他的眼眸忽而促狹地盯住她。「我明白了,原來你是在嫉妒。」

  「胡說!」這男人還是一樣狂妄。但他說中了她的心事,她的眼睛低下來,不敢看他。

  「你敢說你不是因為嫉妒?」他突然過來抓住她手腕。

  「幹什麼?」她怒斥,努力掙脫他,他卻抓得更緊。

  他低沉喝道:「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?怕愛上我?」

  「甯時鷹,我警告你,別再對我胡說八道!」

  「要不然呢?」炯炯的黑眸蠻橫地、炙熱地凝視著她。

  白衣蝶蒼白的臉被他盯得雙頰排紅。

  她又氣又惱又迷惘。「你到底想幹麼?」

  「我要你跟我回去——」

  「回去?」白衣蝶冷淡一句。「不怕你的妻子不高興?」

  「你會不高興嗎?」

  我?她不懂:「什麼?」

  「我的妻子是你,我早已決定要娶你!」

  白衣蝶當真傻了。他說什麼?他要娶她?他不是要娶蕭姑娘嗎?

  她納悶一句。「為什麼?為什麼要娶我?」

  甯特鷹畢竟是甯時鷹,就像上回他對她說,你不可以嫁趙大深時,這回他仍是狂妄一句。「因為你愛我——」

  白衣蝶真要被他的狂妄給氣死,他仿佛想說什麼便說出來,一點都不會覺得汗顏。

  反倒是自己整張臉似火燒般燙起。

  白衣蝶倔強地頂回去。「誰說我愛你?」

  而他的身子竟不要臉的貼近過來。

  她一手抵住他胸膛,另一隻手還被他抓著。她急喝道:「別過來!」

  他不理會她的怒斥,竟得寸進尺地摟住她。

  「甯時鷹,你別輕薄我——」她嚷了起來。

  「噓!」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:「這麼大吼大叫,等一下傷了胎兒——」

  原來他知道了!怪不得,怪不得他說要娶她。

  忽然,她感到失望又悲傷,輕輕一句。「你不必為了負責娶我——我知道你心地好,但你不必同情我。那次……要不是我中了媚藥,你也不會——」她是非分明道:「總之,孩子我自己會負責,你不必麻煩了!」

  「你說什麼啊?傻瓜!」他竟笑了。「難道你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?」

  他雖沒說穿,但這句話已足夠讓她明白過來了。她心中忽而似融化了般洋溢滿滿的喜悅。

  甯時鷹將她摟得更緊,她也不再掙扎,任他摟在懷中。她的頭又開始昏了,身子著火一般燙了起來。

  莫非她是一隻飛蛾,正在撲火!

  甯時鷹正是一簇狂妄的火焰。

  摟著白衣蝶纖瘦的身子,他竟覺得多日來心頭、胸口的空虛,刹那間化為輕煙似地消散。此刻,聞著她的發香、結實地抱緊著她,他只感到非常的滿足和喜悅。

  甯時鷹暗下決定,從今以後要好好保護她、照顧她,不讓她再吃半點苦頭。他是這麼心痛她的消瘦,和她粗糙長繭的小手。

  原來,愛上一個人是這樣喜悅激動的感覺。他終於明白,他喜歡的人或許不少,但他愛的卻只有白衣蝶。

  「衣蝶……」他輕聲喊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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