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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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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樣吧,順便載你回報社,車上聊。”曦西讓她上車,車子駛上馬路。“鈞姊是要問六月展覽的事嗎?我好像有叫助理FAX資料給你。” “是關於白禦飛的事。” “白禦飛怎麼了?” “國際商銀向法院申請假扣押,要扣押白禦飛的動產跟不動產。這事你知道嗎?” 曦西震驚,陳淑美說的果然是真的,沉默了會,她說:“我不知道。” “我們還接到黑函,指控白禦飛亂搞男女關係,還謠傳他有私生女,對私生女不聞問。你知道嗎?聽白禦飛提起過沒有?” 何止知道,還親眼目睹,看樣子白禦飛糟了。“我不知道,恐怕沒辦法幫你什麼。”曦西不想火上加油。 “墨霓你熟吧?墨霓跟白禦飛原來交往很多年。” “是噢,我不清楚喔。”一概裝傻。 “兩小時前,墨霓燒炭自殺。” “啊?” “現在住院治療中,等一下新聞就會出來,她的遺書寫的全是跟白禦飛的事,他為白禦飛負債六百萬,卻發現白禦飛同時還跟巴熙交往。” 巴熙?!曦西驚愕得說不出話。 放緩車速,她腦袋混亂,巴熙從沒說過她跟白禦飛的關係,巴熙甚至知道她是喜歡白禦飛的,他們究竟什麼時候交往的?為何瞞著所有人?難道也是白禦飛的意思?曦西很受到打擊。白禦飛究竟跟多少女人有一腿?而差一點她就是這些女人之一,捲入到他的愛情遊戲。曦西面色慘白,慶倖自己好運。 記者拿出紙筆。“以前你和白禦飛走得很近,他是不是也有追求你?你們有交往嗎?他用了哪些手段,讓女人對他服服貼貼的?” “……”曦西緘默。 “嘿,像這種偽君子,我們不能姑息他,我們要拆穿他的真面目,你把知道的說出來吧,免得再有女人上當——” “報社到了喔。”車子在報社門口停下。“不好意思沒幫到你,這些事我都不清楚欸。”她現在很幸福,她沒興致報復白禦飛。 少來了!記者煽動著:“你不覺得白禦飛太噁心了嗎?他之前還批評你,很多人都說你跟他私下常約會,老實跟你說吧,連白禦飛的司機都跟我們說了,你和他關係很好,你如果擔心曝光的問題,我可以匿名處理,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好嗎?” “好吧。”曦西疲憊地籲口氣,緊握方向盤,盯著柏油路。“白禦飛是臺灣四年來,最受國際注目的視覺藝術家,他發表的『迷走』與『夢遊』兩件視覺藝術作品打入紐約藝術圈,還——” “我問的不是藝術!”記者不耐地打斷她的話。 “我是專業策展人,我最瞭解藝術家的就是這個。” “好,面對這麼厲害的藝術家,你私人感情上,是不是很受他吸引?你是不是迷戀他?”馬上換方向試探。 “我喜歡的人不是他噢。”曦西對她笑。 “少騙人了,大家都知道你超迷他的,你以前——” “玩具展你不是也有來採訪?我喜歡的是大藝術家張摩爾,了嗎?啊,對不起,來不及了,沒辦法再跟你聊了,改天請你喝咖啡。” “你再想想看吧,願意講的話打給我。”記者悻悻然下車。 曦西鬆口氣,快快駛離,烏煙瘴氣的事,不要理,現在,有更關心的事要處理。 *** 曦西再次來到這裡,庭院荒蕪,花卉雜草交纏,青蕨掩沒石徑。白樺樹們更巨大,枝葉延展,妄想吞沒藍天,阻攔陽光,使這兒空氣特別濕冷。 而曦西,心頭正熱,她踏過泥濘與青蕨,走向荒煙蔓草後的別墅。 別墅外牆,九重葛攀爬,紫花正迎風綻放。多年無人居住,這兒失去整潔,卻添了一股原始野性美,像秘密境地。 曦西拿出預備的鑰匙,開門進去,故意很用力,砰地關門,這聲,是故意砰給樓上的人聽,告訴他——“我來了。應你的要求,遊戲開始了!” 曦西甩了甩長髮,深吸口氣,看著空蕩蕩的屋子,看見細塵在光中飛揚。她微笑,目光一凜,蹬著馬靴,拾級而上。來到二樓書房外,仍似從前,有節奏地敲門。 叩、叩叩,叩叩叩叩,叩、叩! 喀拉!門打開,幽暗中,是雙炯亮的眼,是他壞壞的笑。 曦西抬高下巴,退一步,轉一圈,手插腰上問:“張同學,滿意了嗎?” 應他的要求,她搜出封在箱底N年的舊衣服,來這兒和他溫習功課,滿足他的年少綺夢。 張摩爾直視她,欣賞老師玲瓏性感的身段,白襯衫,蕾絲拼接牛仔短裙。一雙長腿,泛著光澤,雕花紋的尖頭長靴,性感的細高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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